曹横又是向李龙脊看去。
只见李龙脊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顿时,一个不祥的念头,自他脑海中,涌现而出。
令得他,冷汗浸湿了后背。
难道,叶冬杀掉李家父子,竟是出自皇上的授意?
甚至,就连血煞,也是如此?
曹横细思事情的前因后果,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
“曹太傅,你一把年纪,就不要瞎折腾了。”
“本来,皇上的意思,是让你自行领悟,规矩做人,好好地退下去就行了。”
“可谁知,你悟性实在太差。”
“一把年纪,都活在了那啥的身上。”
叶冬啧啧而叹。
听闻此话,曹横百分之百确定了,叶冬给自己下了个套。
“叶冬,我曹横光风霁月,此心可昭日月。”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曹横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话声音,异常洪亮。
叶冬用手指,转了转耳朵,淡淡道:“曹太傅,你何必这么激动?”
“我激动了吗?”
曹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秉性刚正的学究。
“咳咳,曹太傅啊,你的确是有些激动了。”
李龙脊善意地提醒着他。
“皇上,老臣愿为大唐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曹横用手拍着胸脯,言辞凿凿地说道。
叶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不好意思啊,曹太傅说话太逗了。”
“叶冬,外面也就罢了。”
“皇宫之中,皇上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简直,简直...”
曹横用手指着叶冬,气急败坏。
“简直优秀极了,对吧。”叶冬接过他的话,“对于这一点,我从不否认,所以,皇上才赋予我,先斩后奏的权利啊。”
“什么?”
“先斩后奏!?”
曹横在惊讶中,恍然大悟。
难怪叶冬如此嚣张。
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甚至,就连太子,也毫不惧怕。
原来,竟拥有这等权力。
皇上,到底是有多倚重他。
难道就不怕,镇南王府,威胁到其皇位吗?
“这...难道李家覆灭,竟是出自,皇上的授意?”
曹横不由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曹太傅,你可莫要胡言乱语。”
“皇上如果要动李家,肯定是由大理寺出动,进行调查,不良人进行逮捕,然后审讯定罪,秋后问斩。”
“完全是我,看不惯他们的张扬跋扈,所以,才出手灭了他们。”
叶冬咧嘴一笑。
而李龙脊,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曹横一眼。
“是老臣僭越了。”
“老臣热衷此事,也是为了大唐着想,为了替皇上分忧。”
曹横连忙弯腰鞠躬,话语里面,已是带了几分颤音。
“嗯,今日就到这里吧,至于曹太傅你所说的,朕心里自有定夺。”
“朕倦了,你们退下吧。”
李龙脊一挥衣袖,转过身去。
“是。”
“臣告退。”
叶冬与曹横应了声是,然后便是退了出去。
“曹太傅,不好意思,这一次,又让你失望了。”
叶冬赶上疾步而走的曹横,充满了歉意地说道。
只是,这道歉的话,当然是一种反话。
充满了,对曹横的奚落和讥讽。
“世子厉害,老夫佩服。”
曹横抱了抱拳,加快了脚步。
“唉,曹太傅,当真是性烈如火,行走如风。”
“对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须知,欲速则不达。”
叶冬摇着头,对离去的曹横说道。
曹横恨不得,用手将自己的耳朵捂住。
现在,他对叶冬已经有了阴影。
叶冬一说话,他就下意识地觉得烦躁,心绪不宁。
曹横回到府中,在椅子上呆坐良久,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朝自己瘫痪的义子曹满垢看了一眼,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风光无限。
到了晚年,本以为自己的义子会大放光芒,大展宏图。
可,却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
几乎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呆滞许久,曹横又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喃喃说道:“要变天了。”
纵然,他知道,自己绝非叶冬的对手。
无论斗智还是斗武。
自己,这辈子,都可能赢不了叶冬了。
天下最有权的两个人物,一个倚重叶冬,一个是叶冬他爹。
可自己被打掉的牙齿,就得和着血泪,吞进肚子吗?
不!
曹满垢重新又将那被茶端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随即,手上用力。
那茶杯,竟然被他捏得粉碎。
曹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皇上,既然你如此防着老臣。”
“老臣,又怎忍心,让你失望呢?”
“叶冬,你是厉害,可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可不是绝顶高手这么简单。”
“那西域血魔,可不是,血煞那等角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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