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香再也无心去睡,靠在床上疲惫不堪,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何总是频频做同一个噩梦,而且还让她感觉那么真实,一直压在心底的秘密破茧而出。
她一直想要努力融进这个陌生的世界,害怕别人发现她的不同,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后半夜,沈觅香一直没合眼,就怕会再次做噩梦。
直到天色快要亮起,沈觅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她睡着后,房门被推开。
琉璃溯拿着衣服走了进来,看到沉睡中的人,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拿起腰间的银针扎入她的睡穴,将衣服放在床边。
拿出一个瓷陶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入沈觅香口中,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把药咽下,做好一切起身离开。
太阳高挂在天空之上,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沈觅香从沉睡中醒来,刺眼的光芒让她伸手去遮挡。
“我怎么睡这么久。”不过这一觉让她睡得很安稳,当看到床头的衣服时,心中不禁想着,这衣服是什么时候送来,她怎么不记得。
转念,她便将这个头疼的问题抛之脑后,快速的换上床头的衣服,虽然有些肥大,但总比那染了血的衣服要好很多。
沈觅香推门走到院中,闻着清香的空气,心中的不踏实全都消散,噩梦只是噩梦,她不会永远困在噩梦之中,她就是沈觅香。
“你昨晚梦见了什么,害怕成那个样子。”琉璃溯靠在大树下,看着呼吸着新鲜空气的人,嘴角勾着愉悦的笑容。
沈觅香没有说话,转身走到他面前道:“我可以走了?”
“好歹昨天我也算救你两次,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琉璃溯眉头一挑,真是有意思,还是第一次有人被他如蛇蝎。
沈觅香冷冷一笑,“不知阁下口中救命之恩是什么?是你被人刺杀我无辜被牵连,还是你想要杀人灭口带我回这里?”
“啧啧,真是牙尖嘴利。”
他以往见过不少女人,平常人若是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想方设法逃跑。
在瞧瞧她,不但冷静自若,还能把他怼的无话可说,可琉璃溯一向都是脸皮厚的人,“无论怎样,你都欠我个人情。”
沈觅香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见过比他脸皮更厚的人,竟然上赶着跟别人要人情。
“好,我欠你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定会还上。”只要能离开这人身边,欠个人情又如何。
他都能脸皮厚着要人情,自己为何不能翻脸不认账,反正她在这里不会呆太久,只要回了盛京一切都好说。
“柳风,备车。”
“是,主子。”
沈觅香没想到他会亲自送她回客栈,倒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她也不知道回去的路,有人把她送回去自然最好不过。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直到马车在客栈前停下,“主子到了。”
外面传来柳风的声音,沈觅香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跳下去,还没等站稳一个人冲到她面前。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身边半步。”鸢萝提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下,若小姐真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会追随而去,不会独活在这世上。
沈觅香拍了拍鸢萝,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段非白,眼中有太多情绪,也有太多想问的话。
可如今看到他站在这里,想问的话就怎么都问不出口,或者说她害怕听到不愿意听的答案。
鸢萝看到她的视线看去,赶紧出声道:“段公子是今早过来,听说小姐不见急的不得了。”
“是吗?段公子还真是忙,应付完那边便急匆匆地赶过来。”这话中的冷嘲热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鸢萝不明白小姐是怎么了,明明该相拥的画面,怎么就变成了拔剑弩张。
沈毅林知道沈觅香误会,上前解释道:“三妹你误会了。”
“误不误会我心中很清楚,二哥不必再提他说好话。”就算这一切真的是场误会,他和青楼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可即便这样内心还是接受不了。
她以前不懂爱情,现在懂了才明白爱情太苦。
“你平安回来就好。”段非白张了张嘴,仅仅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便要准备转身离去。
沈觅香本来平静的情绪,再次翻涌,难道他就一句话都不解释,还是默认了他所做的一切。
“沈姑娘你衣服忘了拿。”琉璃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众人都好奇的看向马车,与其说想看马车,不如说想看看马车内的人是谁。
沈觅香准备去拿,一只纤细的手掀开车帘,从马车内走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件男子的衣服。
而那衣服正是沈觅香昨日穿,这件事只有段非白,沈毅林和钟玉知道。
所以当鸢萝看到那件衣服后,语气不悦道:“这怎么可能是我家小姐的衣服,你一定是拿错。”
“谢谢。”沈觅香却在鸢萝之后,伸手接过那件衣服。
段非白脸色阴沉的吓人,特别是在看向沈觅香的衣服时,眼神中带着熊熊怒火。
握着折扇的手青筋暴起,足以见出他此刻情绪有多激动。
段非白快速走到沈觅香面前,拉着她的手腕后退,“你是什么人,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沈觅香想要挣脱他的手,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开,反而感受到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你放开我。”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能随便在别的男人家中过夜。”段非白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直想当做和沈觅香不熟,可最后还是没坚持住。
沈觅香听到他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段公子我和你不相识。”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这个人你根本不了解,他接近你一定有目的,你……”
“有没有目的都是我的事,和你无关。”沈觅香直接打断他的话,冷眼瞧着愤怒的人。
“段公子为何断定,我接近沈姑娘一定有目的,还有在她伤心难过之时,是我陪在她身边,她危难之时,也是我相救,你觉得我会对他有什么目的?”琉璃溯笑着看向段非白,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
原来她的情郎就是段非白,也难过她会那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