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阿姨”,何妨看到冯姿坐在沙发上哭,感到很惊讶,“你怎么了?”
看到何妨,冯姿眼睛都红了,“你别过来”。
何妨第一次看到冯姿这么失态,“好,我不过来”。
冯姿眼泪一直往下流,整个人都不是很好。
“冯阿姨”,何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想安慰一下冯姿。
“你不是我家小锋”,冯姿流着泪,“我一直知道的”。
又忽然抬起头,眼睛瞪着,一脸不可思议,眼泪哗啦直流,“你爸爸是不是个人贩子?”。
何妨看着莫听,心里一瞬间好像把那些一直以来所得到的碎片化消息拼凑到了一起。原来以为触手可及的温暖,又这么远了。
可是何妨说不出个不字。而且感觉脑袋越来越沉了。
“你爸是不是叫何坤栗?”冯姿看着何妨,多么希望他能说出不是两个字。
可是她看见何妨点了点,“养了你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你是拐了我家小锋的人的儿子。”冯姿流着泪,还笑着,眼泪流进了嘴里,咸咸的。
冯姿闭上了眼睛,让泪肆意地流着,却笑得越发开心了。
何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冯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冯姿睁开眼,狠狠地看着何妨,“如果说声对不起,我家小锋就可以回来。那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冯姿已经到了面目狰狞的状态,竭力喊出了这些话。
何妨低着头,有几颗眼泪克服不了重力,一只往下掉。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冯姿觉得自己在崩溃的边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再经历一次这种绝望。
何妨走后,冯姿就在沙发上面抱着膝盖在哭,哭到已经没有力气,没有眼泪了,可是心还是很痛,不要命地痛。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这些年的优雅,也没有理智了。
何妨走出了家门,按下了电梯,空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或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他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没有人会问他,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司机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冯姿下来。坐在驾驶座上,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很像小少爷的背影。又过了半小时,司机怕出了什么时,就打了个电话给了冯姿。
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司机就打了个电话给何之原。
“你先上去找一下,电话不要挂”,何之原也觉得很奇怪,一般冯姿不会不接别人电话。就算是突然不想用车了,也会先跟小刘说一声。
小刘是冯姿的一个远房亲戚,这几年一直给冯姿当司机,人很老实,知根知底,没有骗人的可能性。
“太太”,小刘按了按门铃,五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人开门。
“小刘,我打个电话跟人说一下,你去看看录像,看看小姿和小妨出来没”,何之原把手头上的工作理了理,“我现在赶回去”。
何之原把工作交代清楚后,就赶回去了。
自何锋失踪后,冯姿的手机从来没有没电的情况出现,每一个电话都会接,哪怕是陌生电话。种种迹象都很不寻常。
在上飞机前,何之原收到了司机的一条短信:太太一直没有出来。但是小少爷四十分钟前一个人出来了,手上什么都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