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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婉对大伯十分有信心,别说一个鲍厨神,便是十个,也统统不是大伯的对手!

    浑然不知大伯已经被吓到腿软……

    “鲍神厨真有这么厉害吗?”俞峰纳闷地问,以他爹的厨艺,还从没将谁放在眼里过呢。

    大伯抚着心口道:“这位神厨最擅长的并不是市面上那些菜系。”

    “那是什么?”俞峰问。

    “药膳。”大伯道,“传言,吃他一口药膳,能延十年寿命,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你说你爹我能比吗?”

    俞峰咋舌:“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大伯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我哪儿知道?他轻易不做药膳,我也没尝过,不过就算是家常菜,也不是谁都比得上的。”

    俞峰开始为自家生意担忧了,鲍神厨如此厉害,他们岂不是输定了?输了臭豆腐就折价了……

    好、好肉痛!

    俞婉还不知自家臭豆腐面临着折价的危险,她答应供货给秦爷,并不仅限于京城这一家醉仙居,附近的城池也有几家分店,秦爷的意思是,俞婉随时可以开始送货,她供多少,他要多少,由他派人来取货,价钱先按之前的,大比过后再商定更正式的合约。

    俞婉去库房点了点,发觉他们手头的现货不多。

    撇开做坏的,一共才七百斤臭豆腐与三十坛腐乳,这些勉强就是一日的供货量,他们产量上不去,除开都是生手,技艺不够娴熟外,工具也是一项难题,譬如他们压豆腐用的是青砖,在俞婉看来,就远不如千斤顶。

    不知古代有没有千斤顶卖,没有的话,她就得去铁铺定制。

    提到铁,俞婉想起了那颗白棠送来的铁珠子,这几日忙着赶货,都忘记把珠子拿给燕九朝看看了。

    已经入夜了,不知那家伙睡了没。

    临近家门时,俞婉的步子顿了顿,最终还是走过去,敲响了丁家的大门。

    然而没有回应。

    俞婉又来到后门,她与三个小奶包都常打后门出入,因此这里是没有关过,谁知她走近一瞧,就发现后门上了锁。

    这是……走了?

    燕九朝确实走了,且走得无比匆忙,原因无他,皇帝病了。

    早几日便有风寒之兆,只是勉强还能撑着上朝,今日下朝后,病情加重,忽然晕倒在了龙榻上。

    昏迷中的皇帝不停喊着燕九朝的字,汪公公马不停蹄地去了少主府,少主府的护卫又来了莲花村,那会儿俞婉正与秦爷谈生意,因此并不知燕九朝一行人匆忙离开了。

    俞婉古怪地挑了挑眉,转身回屋了。

    小铁蛋不知何时又睡到她的床上来了,俞婉哭笑不得,睡大床不好么?非得挤她这张小床?

    何况她最近睡觉很热,半夜总能被热醒。

    俞婉把热乎乎的小铁蛋抱回了姜氏的屋,自己躺到床上,只盖了一床薄薄的棉被。

    “真热。”

    春夜寒风料峭,俞婉却热得把被子都掀掉了。

    ……

    皇宫,高热不退的皇帝躺在明黄的龙榻上。

    皇后不得宠,如今在皇帝跟前侍疾的是权倾后宫的许贤妃以及许贤妃所出的二殿下燕怀璟。

    许贤妃将太医带了下去,细细询问皇帝的病情,燕怀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来到龙榻前。

    汪公公去接燕九朝了,殿中守着的都是一些心腹小宫女与小太监。

    “君琮……君琮……”

    君琮是燕九朝的字,据说是皇帝亲自给取的,琮乃美玉之意,君之美玉,足见皇帝对燕九朝的疼爱了。

    宫女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燕怀璟扫了一眼众人,不怒自威道:“你们几个先退下。”

    “是。”众人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燕怀璟舀了舀碗里的药汁,轻声唤道:“父皇。”

    皇帝微微睁开了眼,望向龙榻上的燕怀璟,虚弱地唤道:“君琮……”

    被认错的燕怀璟张了张嘴:“儿臣不是君琮。”

    皇帝抓住了燕怀璟的手:“君琮……”

    燕怀璟手中的药汁洒了出来,他用另一手接过药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皇帝干涩的嘴唇微微翕动着。

    “您说什么?”燕怀璟附耳去听。

    皇帝将他当作了燕九朝:“君琮,朕、朕要……”

    要什么?

    要立储么?

    不待燕怀璟听个明白,汪公公神色激动地走了进来:“陛下!陛下!燕少主来了!”

    燕怀璟赶忙直起了身子,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药碗。

    这一动作,恰巧让进屋的燕九朝看了个正着。

    燕九朝没理他,径自走到龙榻前。

    汪公公为难地看向燕怀璟:“二殿下……”

    燕怀璟明白自己是被下逐客令了,尽管他是皇帝最器重的儿子,可在他父皇面前,永远不如燕九朝长脸。

    他权倾后宫的母妃拦住了他父皇的亲儿子,却拦不住燕九朝这个侄子。

    燕怀璟放下药碗,站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太医那边怎么样了,汤药就劳烦堂弟喂给父皇了。”

    燕九朝看也没看桌上的药,也没拿正眼瞧燕怀璟。

    燕怀璟冷冷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汪公公语重心长的劝告:“……少主这是何苦……”

    何苦什么?何苦得罪他这个皇子么?

    汪公公可从未与他这般推心置腹过。

    燕怀璟去了偏殿。

    许贤妃正在与太医谈论皇帝的病情,她看到儿子神色有异,让太医先退下了。

    “怎么了?”许贤妃问。

    燕怀璟驻足不前。

    许贤妃淡淡一笑道:“是你父皇说什么了?”

    燕怀璟道:“他说了,可我没听到。”

    许贤妃走下座椅,走到燕怀璟跟前,抬手理了理燕怀璟的衣裳:“那我儿是在烦心什么?”

    “母妃。”燕怀璟定定地看着她,“燕九朝究竟是不是父皇的儿子?”

    许贤妃理着他衣裳的手一顿:“你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

    燕怀璟道:“没人敢在我面前说,我自己猜的。”

    许贤妃不屑一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一个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秧子,注定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来自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