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上睁开眼睛的有意识的那一刻就察觉到宿醉的头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宿醉过了,而昨天那样的场合他更不会喝醉,思来想去却始终只听见了抽泣的声音,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里炸开。
南月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沙发的时候,看到穿戴整齐的任笑坐在沙发上抽泣,南月大脑空白了两秒,冲进卧室掀开被子,一片红印提醒着昨天做的蠢事。在脑海里他依稀记得那些香艳的场景,他不知道昨天为何会那般失控,像是释放了埋藏在自己身体里二十年来的野兽。南月坐在任笑的旁边抱歉的看着哭成泪人的任笑,不知为何突然想到白籽,若是白籽的话,白籽肯定不会这般哭泣,说不定还会在看着自己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到自出现多么离谱的想法的时候,南月更加懊恼了,这个时候还想着白籽。
任笑的嘤嘤的哭泣声让他更加烦躁,连带着刚才那些产生怜香惜玉的情绪也一并带走了“好了,别哭了,我会负责的,下个月订婚。”任笑从小都喜欢自己,自己对她除了偶尔实在被缠烦之后的厌烦,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坏感情了,就这样订婚挺好的。
南月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但是不知道为何又想到白籽知道自己要订婚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会难过吗?按照白籽的脾气会抢婚的吧?南月又在想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于是南月就和任笑一块找任熙告诉任熙这件事情,却看到昨天自己一直在担心的白籽和任熙在一起,南月不知道这俩人昨天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想到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居然比自己和任笑发生了什么还生气,当着任熙和白籽的面宣布下个月订婚之后,本来想看白籽会有什么反应的心情也没有了,就转身离开任家别墅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
白籽在漫天都是“盛世”总裁和任家小公主的订婚八卦新闻中收到了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书。此时的白籽却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只是道不尽的怅然,自己喜欢了十年的男生就要和别的女生订婚了,原因居然是因为他以为他和任笑发生了关系,可是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那天那个人是自己。
白籽当然想过去告诉南月这个事实,但是他们居然拿自己的妈妈做威胁,如今的她尚且没有能力与他们对抗,况且她始终不知道南月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一个愿意负责的人,或许在白籽的脑海中她始终相信这俩人到最后是没办法结婚的,他们之间存在了太多除了爱情之外的东西。这个时候的白籽还不知道她与南月之间存在的问题远远超过南月和任笑之间存在的问题。
“或许下一秒就是你。。”,是刘典打过来的,白籽接起了电话。在刘典知道南月要订婚的时候每天都要打几个电话确认白籽很好,不会想不开什么的。
“小籽,你在干嘛?”刘典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嗯,我在看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书。”白籽风轻云淡的说着。
“卧槽,你被录取了!”刘典一激动就说脏话的毛病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嗯,被录取了,7月份就要报道了。”白籽突然有些提不起兴趣,她甚至都不想去麻省理工了。
“咱妈知道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典就开始给白籽妈妈喊咱妈,白籽说他很多遍了,这人就是不改口,后来也就随他喊了。
“我这也是才收到,还没告诉其他人呢。而且我在重新考虑要不要去”白籽百无聊赖的踢着地板。
“你疯了吗?因为一个男人,你要放弃你的梦想,你对得起你念了这么多年建筑梦的自己吗?你对得起你妈吗?”刘典一听白籽在考虑要不要去麻省理工的时候都快原地爆炸了,她不去美国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南月罢了。
“你先别激动,我说了这边是考虑,又没有说确定不去。”白籽试着心平气和的和刘典说。
“不行,你这个想法坚决不能有,不能考虑,必须去!我给你一下午的时间夜晚你要是不和咱妈说,我就说了。”刘典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白籽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啊。
“怎么了?怎么在叹气?”艾菲儿刚好从外面回来听见白籽在叹气。
“没什么,怎么现在回来了?”白籽放下手机看着艾菲儿。
“我给你带的日本料理,你之前不一直吵着要吃吗?”艾菲儿将手中的盒子递到白籽面前。
“哇。”白籽问着这味道就一股恶心,连忙跑到卫生间。
“怎么了?味道不是跟之前一样吗?”艾菲儿皱着眉头闻着手中料理的味道。
“没事,最近肠胃一直都不好,对这些东西有些反胃。”白籽一边擦着嘴一边和艾菲儿说着。
“是吗?那你有没有去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艾菲儿担忧的问着。
“哎呀,没事。”白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哈哈,小籽你这又是呕吐又是犯困的,要不是知道你没有对象,我都以为你怀孕了呢。”艾菲儿将日料放在桌子上开玩笑的说着。
正在喝水的白籽听见艾菲儿的话,杯子掉到地下了,一脸惊恐的看着艾菲儿。
“怎么了?”艾菲儿看着白籽惊慌失措的样子跑过来问着。
“菲儿,我,我可能怀孕了。”白籽红润的一张脸立马变成了惨白的一张脸,想着艾菲儿刚才说的话又结合了自己这些天的问题估计是怀孕了,白籽看着地下的碎玻璃片害怕的说着。
“怎么会?你怎么会?”艾菲儿着急的喊着。
“先去买试纸,回来给你解释。”白籽拿着包就往前跑。
“我跟你一起。”艾菲儿也在后面紧跟着。
到药店的时候,白籽脸不红心不跳的买试纸,倒是艾菲儿脸红的像柿子一样。
回到宿舍的时候,白籽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测试。在它反应的时候,艾菲儿进来了,俩人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埃艾菲儿轻轻的抱着白籽。
“那天我从美国参加完面试回来的时候参加了一个生日晚宴,南月也在。”白籽低声和艾菲儿说着那天的事情,等一切说完之后白籽像打了一场硬仗一样疲惫。
“所以,南月以为是和那个叫任笑的发生了关系,但其实那个人是你!”艾菲儿的小嘴张的大大的。
“嗯。”白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回答者艾菲儿的所有问题。
艾菲儿紧紧的抱着白籽大声哭着“你怎么什么这么傻啊,怎么什么都不给我们说?怎么什么你都要憋在自己心里,那么多新闻呢!这些天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偶尔示弱一样能怎样?我们都在你身边啊。”白籽感激的拍着这个永远淡定安静的姑娘却在因为自己哭的像一个孩子的艾菲儿。
白籽拿起来一边的验孕棒,一只手捂住,慢慢的拿开,快要看到的时候哭成核桃眼的艾菲儿一个巴掌盖住了“如果是,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明天南月就要订婚了。”白籽低头看着手上的验孕棒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对啊,他订婚了你要怎么办?”艾菲儿气愤的喊着。
白籽推开了艾菲儿的手看到上面是明显的双道杠,白籽的手突然颤抖将验孕棒扔到了地上。
“一次说不定不准,我们在验几次,不对,验孕棒也不准,我们去医院看看。走,我们现在就去。”看到验孕棒上的横线艾菲儿着急的拉着白籽。
而此时的白籽已经没有艾菲儿说她怀孕时的那种慌张,她很清楚这已经是一个事实了,她没有经验,她不知道要紧急避孕,这些都已经时既定的事实了。
“不用了。”白籽平静的说着。
“那怎么行啊,你不能要这个孩子啊!不然你要怎么办啊,你还是一个学生,你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孩子呢?”艾菲儿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没事的,让我自己待一会,我自己决定到底要怎么做。”白籽安慰的拍着艾菲儿的胳膊,疲惫的说着。
“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艾菲儿捏着白籽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好。”白籽轻轻的点了点头。
艾菲儿出去后,白籽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犹如一个惊慌失措的小鸟胡乱的煽动着自己的翅膀。白籽将手轻轻的放在还未明显的小腹上,来回的抚摸“你在里面吗?你听得见吗?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原本从任家别墅回来都安安静静淡定的白籽在手中感觉小生命的存在的时候,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理智,在角落里哭成一个小孩子。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不知道怎么所决定的决定,她从来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爱情是这样,梦想是这样,只是面对自己肚子里这个小到她都感觉不到它存在的生命她彻底的失去了方向。
南月正在吩咐明天的订婚现场的时候突然就一阵头晕目眩,他强忍者不适处理完之后一个人坐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豪华办公室里,他闭着眼睛摸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在这个位置他感觉到莫名的悲伤。
从任家别墅出来冷静下来之后,他知道他跟任笑发生关系绝对是某些人有心而为之,他本来很生气但是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订婚,白籽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崩溃?南月突然有些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留下来看白籽到底什么反应。而本来想简单举办的订婚仪式只是因为南月想要看到白籽的这些想法,就开始大肆的操办起来。看到这一个月里所有媒体都在报道自己的订婚仪式,南月则在这里安静的看着,想着白籽生气痛苦的样子,单是这样想着就已经很能满足他的恶趣味了。说白籽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人如今倒是比白籽更加任性。
“白籽,被录取了。”宁之林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南月做着有违常规的动作,索性已经习惯了。“
怎么不敲门?”被突然闯进来打断自己思绪的的宁之林不满的问着。
“我有敲门啊,而且敲了很久,我以为你听见了呢!”宁之林看着一脸不爽的南月解释着。
“奥,想事情出神了。你刚才说白籽被录取了?”南月听到是自己的问题就直接略过问着白籽的事情。
“对,被录取了。”宁之林重复回答着。
“意料之中,她在做什么?”南月好像早就知道答案的样子。
“你让我关注她动态,又不适让我监视人家。”宁之林无语的看着南月。南月无所谓的点着头,意思是反正我想知道他她在做什么。
“你真的要娶那个任章的女儿任笑啊?”宁之林打岔道。
“嗯。”提到这件事情就一副索然无趣的样子。
看到南月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宁之林觉得头大,“你就这样玩吧,有你玩后悔的一天。”宁之林扔下这样一句话就出去了。
“没事,只要她在,后悔也没关系。”南月无所谓的扔掉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