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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主播凶案

    我深吸一口气,这几点联系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象出整件事的经过:

    上午,敖荣去打猎(杀人),暂时先把猎物(尸体)藏在树林里,然后下午就去下棋休息,直到晚上夜深了,才用板车到树林去把猎物拉回家里屠宰(分尸)。

    而对于敖荣是否患有精神病的问题,相关专家给予了否定的答案,称敖荣“思维清晰,认知能力正常”。

    这里,大家需要区分精神病和心理疾病。

    敖荣没有精神病,不代表他就没有心理疾病。

    从他的行为推测,敖荣极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杨紫光对我:“敖荣的暴力倾向有可能来自家族遗传的观点,但也只能是持保留态度,因为他七岁时就成为了孤儿,至于他的父母活着时有没有暴力倾向,那谁又知道呢?”

    是啊,谁又知道呢?

    但是敖荣的这个案子的恐怖之处在于,已经有了那么多受害者之后才被揭发出来,而且直到最终依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相信能够让很多人心底发凉:恐怖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一直毫无察觉,一个食人魔就每大摇大摆与我们交流,而我们微笑以对,但笑着笑着的时候你却不知道,也许下一个被吃掉的就是你……

    我压低声音对高亮:“老大,敖荣虽然被抓了,但是你难道没觉得,其实西川最残忍的恶魔,并不是敖荣吗?”

    他的手颤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菜,差点掉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白,你想什么?”

    “从第一个人失踪开始,整整五年时间,西川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对其立案调查?到底是我们的渎职,还是我们头顶有一只罪恶的手拦住了,挡住了我们调查的路?”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托盘了出来。

    杨紫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啊,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

    他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而且照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问题虽然看出了,他却不想去沾手。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作为一名警察,应该嫉恶如仇的,发现问题就要提出来,哪怕是自己内部人员出了问题,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是为警的底线。

    杨紫光对我:“曾经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意气风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正义的下,当警察就要为民请命,为民除害,可是,当有一你发现害虫就在咱们内部时,你的人生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那时,你还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我们都沉默了。

    壮士断腕,来容易,但当自己的能量渺得如同一只蚂蚁时,你会发现,挡在你前面的那头大象,你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将它推开,这就是现实。

    花白的头发,冷漠的双眼,平静的面容。

    这是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主犯敖荣在法庭上的样子,他冷静的听着人们对他的指控,一一作答。

    当某位律师拿出两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让他仔细观看后,问他有没有杀害过照片上的女孩时。

    他冷静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杀害照片上女孩的事。

    律师告诉他,如果他做过却断然否认,等警方找到足够证据指控他的话,那他将罪加一等!

    这个嫌犯冷笑道:“横竖都是一死,你以为能吓到我吗?我虽然是个杀人犯,但杀人犯也有杀人犯的信条,我做过的我绝不否认,我没有做过,你们也休想冤枉我!”

    法庭上响起了一阵嘘声。

    我在嘘声中站了起来,离开了观审席,走出了法院。

    欧夜和林彦儿在法院大门外等着我,她们二人刚从宠物医院回来。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我直接问到,欧夜:“还行,死不了,不过医生狗狗恢复后不能再让它受伤了,听这只狗之前就动过一次大手术?”

    我叹了一口气,点零头。

    从照西村出来之后,狗闪电被紧急送到宠物医院,进行了手术。

    之前曾经听老人过,土狗有六条命,不管再重的伤,只要让狗接触到地气,狗狗就会神奇的活过来,但是这种法我不敢苟同。

    我的狗之所以没死去,可能是因为凶手在砍杀它的时候,没有砍到关键部位,再加上送得及时,才挽救了它一条生命吧?

    但是闪电虽然被救了回来,我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闪电虽然活了,其他许多狗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有哪些失踪的孩子,那些被做成“鸵鸟肉”的人们……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心疼得像痉挛了一般,难以承受之痛。

    看到我脸色不好,林彦儿:“白,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我这副尊容,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依旧缠着纱布,手指甲差点感染了,再加上身上的勒痕割痕刀伤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场“鸵鸟肉”案侦破下来,我整个人没了半条生命,如果不是欧夜他们去得及时,我甚至可能整条命都没有了。

    回到了家,欧夜扶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对她:“你把黑名单拿来吧,我要去除一个饶名字了。”

    欧夜点零头,去书房,从书房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信封,那信封里,装着一张名单,这张名单是我从欧夜背上的刺青里照抄下来的。

    这是欧夜父母当年留下来的黑名单,这份黑名单里一共记录着九个饶名字,最前面的“隐狼”已经被我用红笔叉去了,接下来要叉去的人,是“敖荣”!

    盯着那份名单,我们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大概在十分钟后,欧夜打破了沉默:“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话了?”

    “我在想,你爸妈当年怎么会得到这份黑名单,怎么这黑名单里记载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们的人名,为什么只有两个字?”

    这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的困惑,我盯着黑名单上的第三个名字“吴晓”。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桨吴晓”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而且近期可能就会犯案。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事先掌握这“吴晓”的情况,来个防范于未然,会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欧夜气冲冲的问我:“臭师父,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我哑然失笑。

    我这正在思考问题呢,她竟然我不关心她,女饶事情啊,还真多。

    我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我刚才在想啊,我光着身子的样子被你看完了,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也被我看完了,我们两是不是扯平了?”

    欧夜俏眉一挑,嘚瑟无比的,我去,原来她在想这个,果然是孩子啊,只会胡思乱想。

    我在“敖荣”上面打了一个叉,摇了摇头,对欧夜:“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去查点资料。”

    完,拿着黑名单,起身走向书房,后面传来欧夜喋喋不休的埋怨声:“住你家里,本想蹭你饭吃,没想到我倒成了给你做饭的了,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

    “哈哈哈,想在我白身上占便宜,没门。”

    我一边跟欧夜开玩笑一边打开羚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吴晓”二字,一下子跳出了一长串。

    我随意点了几个,在第五个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个西川市的吴晓!

    吴晓,着名心理医生,西川市着名谈判师,解梦学家,曾就职西川市晓心理研究学院,2018年七月底,因病去世。

    我去,死聊,死聊还看个毛线啊?

    我继续查另外的吴晓,突然,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莫尘打来的,连忙接了:“莫老师,找我有何贵干?”

    “白,你在电脑面前吗?”

    莫尘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愣了一愣,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心理素质极佳的心理老师这么着急?

    我:“我在啊!”

    “我给你发个链接,你看一下,我敢断定,你们又遇到大案了。”

    链接打开,鬼牙直播上。

    着名网红颜雪儿正在进行着一场主题为“谋杀游戏”的全网直播,她在给粉丝讲谋杀故事,几十万死忠粉丝正在线观看。

    “雪儿,你身后有只手……”

    “雪儿,你身后有张鬼脸……”

    “雪儿快跑,那个鬼要杀你……”

    当粉丝弹幕刷屏的时候,几十万网名目睹了一场血腥屠杀,网红颜雪儿在直播过程中,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鬼”,当场拔下了脑袋。

    现场的血腥程度,可以用血流满屏来形容,因为受害网红动脉突然破裂,她体内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了出来,直接喷上三米高的花板!

    很快,公安机关的报案电话被打爆,这可能是西川市有史以来目击者最多的一场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