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成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苏赞瞪他，“我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就算没看过《羊脂球》，《金大班的最后一夜》总看过吧？”
“你对霍老师的文化素养要求太高了，他是搞音乐的，未必需要知道这些。”
“艺术家可以是文盲吗？”苏赞愣了，“不能够吧，音乐不需要文学的沉淀和滋养的吗？”
霍真红了脸，仰着脖子争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其实《暮色晚秋》播出之后，裘晚宁的拿最佳女配的呼声还是很高的，”叶文成咳嗽了一声，把话题拉回正轨，“只不过她真的是运气不太好。”
“裘忠宁又坑妹了？”苏赞皱着眉头问。
“不是，当时的评委里有个老学究，坚持演员要德艺双馨，他觉得裘晚宁私生活不检点，不配拿奖。”叶文成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嫌弃，显然对这种言论很反感。
“我……”苏赞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呆了几秒，“跟自己男朋友亲亲抱抱怎么不检点了？这是什么白垩纪时代的价值观啊？”
“晚宁后来很受打击……”霍真接着说，“以至于好几部戏里的表现都受到了影响，渐渐的找她演戏的剧组就越来越少了。这个时候，蓝宛又出了事。”
苏赞屏息看向叶文成：“你姐姐……怎么了？”
叶文成凄然一笑：“她被污蔑靠出卖色相拿到《暮色晚秋》的女主角，使手段挤掉了裘晚宁。”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霍真率先打破了沉默：“晚宁当时听到消息，就愣住了……”
“她明明知道真相不是这样，却任由谣言散布，不站出来解释。”叶文成冷冷对霍真的说，“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旁人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吗？”
苏赞心下明了，替霍真说出了答案：“她是想借机摆脱自己身上的那些污名，重新赢得机会。”
“她们俩可是曾经相依为命的姐妹，”叶文成语气寒凉，“裘晚宁这么做，良心不会疼吗？”
霍真没有说话，他知道孰是孰非。
“你知不知道，这个谣言最初是谁放出来的？”叶文成问霍真。
“你知道？”霍真下意识的抬头。
“是裘忠宁，他为了挽回自己对妹妹事业造成的伤害，放出了这么个消息，以他早年积攒的那些小道人脉，这种流言蜚语很快就四散传开，也没人会考究真伪。”
霍真的呼吸一滞，艰难的开口：“竟然是他……”
“可是我姐姐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一看昔日的姐妹不肯替自己正名，心里失望，同时也奋起反抗，通过媒体圈子里的好友向外界发声，严词谴责了这则谣言。”
苏赞想了想，似乎对这则声明有点印象，在那个时候，敢这么做的明星很少。
“所以最后，我姐姐顺利拿到了最佳女主角的奖项，但是裘晚宁却和最佳女配失之交臂。我想这件事，也在裘晚宁心里埋下了导火索。”叶文成说着，看向霍真，“我说的没错吧？”
霍真不置可否，但是他不想在外人面前透露一点对裘晚宁不利的信息，于是选择沉默不语。
叶文成轻笑了一下：“霍真啊霍真，你真的不必这样待裘晚宁，她后来对你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