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赞惊得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喇叭，迈巴赫浑厚的鸣笛声响彻整条街。
那边车子里，洪佩珊满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眼睛瞪得堪比铜铃，整个人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绿灯亮起，苏赞收回视线，一脚油门踩下，车身犹如黑色的光剑飞速蹿了出去，瞬间把其他的车辆甩在了身后。
“真是倒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苏赞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自言自语的吐槽。
在面试前遇到洪佩珊，总是个不怎么吉利的信号。
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苏赞查看了一下附近有没有大型商场，这车毕竟太惹眼，明晃晃的停到人家楼下，不合适。
停好车，从商场一层出来，苏赞打开地图，开始按照导航的指示找寻那个小公司。她围着几栋大楼转了一圈，拐进了一旁虽不宽敞但还算整洁的小吃街。
这个时间点小吃街不营业，道路两旁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只流浪猫狗觅食。
苏赞跟着导航找到了一家店门口，甜美的女星提示音响起“目的地在您正前方”，她抬头一看，“酥酥串串香”几个大字引入眼帘。
什么情况？导航有误？还是地址给错了？苏赞翻开朋友给自己发的信息再次确认，白屏黑字，地址就是这里。
她恍惚了，仰头望上看，这也不是楼房，是个二层小铺子，一看就是串串店的独立产业，小作坊租在上层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正当她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二楼的窗户朝外推开，探出一个人来，朝下喊了声：“鲁小姐？”
苏赞应声抬头，跟一位年纪四十上下的大姐对上了眼。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那位大姐又问道：
“来找活做的对不啦？”
苏赞懵懵的点点头：“是、是呢，请问您就是郝姐？”
两分钟后，串串香的店门从里面打开，头发上还缠着发卷的郝姐钻出来，领着苏赞上了二层。
“小孔没跟你说明白？我白天做网上的生意，晚上做线下的生意。”
苏赞跟着她走上窄窄的楼梯，回想着朋友跟自己说过的这家店的信息，什么“这位大姐业务盘很大的啦，线上线下都吃得开”之类的，敢情这线下生意指的就是夜宵店。
“那您挺辛苦的，白天干活，晚上还要接着忙活。”苏赞搜肠刮肚找了句话来说。
“不辛苦嘛，赚钱有什么辛苦的，要我一天到晚往家里一躺，才叫人心慌，钱都叫别人赚去了！哎，你叫什么，小孔说你姓鲁。”
苏赞脑内委婉的问候了一下那位朋友，随即讪笑着说：“对对，您就叫我小鲁吧。”
郝姐把她带到了“工作室”，苏赞扫了眼不大的空间，挤挤的放着几张二手办公桌和几把陈旧的转椅，每张桌子上一台电脑。
其他几个员工见老板带了新人来，纷纷抬起头来看。
“她叫小鲁，这段时间来帮忙，人家以前是在大公司干的，你们好好处。”郝姐跟大家介绍完苏赞，又接着对苏赞说，“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小张，他在这里时间最久。”
说话间，小张从电脑后面露出个头来，他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几分斯文，但是乱糟糟的头发立刻又把那几分文气给压下去了。
小张短促的对她点了点头，立刻又回到工作状态。。
苏赞看着这间被改造成工作室的民居，又看了看满头发卷的雇主，再看了看一屋子安静得没有存在感的同事，心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