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之深知自己的妹妹贵为皇后,她既然说给自己央求了一件好事,肯定是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谋的什么差事了。
皇后得意的说道:“你知道这相位已经空了多少年了吗?”
“有十余年了?”李释之若有所悟,接着情绪激动的问:“妹妹是说,您在皇帝面前举荐我为当朝宰相?”
“正是!”皇后看着哥哥惊讶的表情,心头掠过几丝快意。
“这……”李释之激动得不知如何说起,可是沉思片刻后,忽然想起往niánshi情,不禁又惊慌失措,“可是……”
“可是什么?”皇后见他表情怪,于是笑道,“哥哥,不必惊慌,没什么好怕的!”
李释之依然不放心,道:“可圣在位二三十年年多年来,期间十一年历任的宰相有六个,而这其任期最长的是吴卿丰,在任八年,其余的任期都没满三年,而且所有的宰相都是同样的下场,或身首异处,或满门抄斩啊!”
李释之说的时候,仍心有余悸,这个烫手的山芋,充满了you huo,同时也暗藏杀机。
皇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这些宰相不都没有像你妹妹这样的靠山不是。哥,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李释之还是不放心,“正因为多年来宰相位高权重,所以皇帝才想着撤掉宰相之职,吴卿丰被灭门后,已经有十余年未开设宰相一职,怎么如今圣又想着让我担当宰相呢?”
“哥啊,你看这满朝武有谁你更适合这个位置呢?一则你为人处世雷厉风行、刚正不阿,从不参与朋党之争,二则你又是国舅爷,凭借这两点,谁会动你。”皇后深知皇之所以会答应她的请求,第一个原因其实是最主要的,以李释之的人品和资质,担纲宰职确实很合适。
李释之思来想去,铁下心肠便应允了,反正从这件事看来,至少皇现在并没有相信杜宗庭的一面之词。
次日早朝的时候,天气甚是晴朗,百官齐聚的时候,只有李释之一人情绪异样,因为他知道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件让百官震惊的事情,所以他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
皇帝一一处理完朝事之后,才让內监宣读拟任李释之为宰相一职的圣旨。圣旨宣读完毕之时,百官哗然,多年未决的宰辅一职,今日竟然又重新启用,百官纷纷猜不透圣心所想,有的惊慌失措、有的愤愤不平、有的不明里、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暗自窃喜。
众人正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的时候,內监喝止道:“肃静!”
“好啦!”龙椅一个老迈的身影微微前倾,“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汉帝的语气像是在质问,百官瞬间个个屏息不敢出声。
其太子的人自然乐得李释之担任宰相一职,虽然李释之不会站在太子这一边,但也是太子的舅舅,所以总落在他人的头好。宁王和魏王的人,也是想着李释之并没有明确的党争立场,如果让他来担任宰相,也不失为一个折的人选。于是百官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众人纷纷跪倒,山呼万岁圣明。
“都免礼罢!”汉帝这才得意的向后靠着,“现在既然李爱卿担任宰辅一职,那接下来的职责得明确一下。此次任命与以往尚书令、内史令的宰辅不同,朕称之为首座相公,三省由首座相公李释之兼领。”
李释之赶忙又下跪拜谢天恩之浩荡。
汉帝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其他人瞬间哗然,众人纷纷不明所以。荀谋也是心一惊,以皇帝如此独断专行之人,怎么会给李释之这么大的权利,不过荀谋这样的思考也那么一瞬,细想片刻之后,忽然有一丝明白圣的用意,可是又说不来。
“肃静!”內监再次高声提醒道。
汉帝接着道:“那大理寺卿一职如今空出来了,诸位爱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这时候殿内的大臣又开始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但是此事来得突然,每个人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王刘询赶紧给刑部尚书崔皓使了个眼色,崔皓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一眼明白宁王的意思,于是挺身出班,“臣刑部尚书崔皓有禀。”
“嗯!”汉帝淡淡的道,“崔爱卿有什么说的吗?”
“臣与大理寺共事多年,对大理寺所处理之案件实在深感折服,其李大人之功自然首屈一指,而大理寺少卿杨佑显大人也功不可没,在位多年勤勤恳恳,所处理的案件也都是令人心悦诚服。故而依臣看来,大理寺卿一职理应由杨大人接任。”
汉帝点点头,“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听后都瞠目结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今日朝议之事,皇根本没有事先提起过,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大理寺卿一职,似乎一时间谁都找不出第二个杨佑显更合适的人选。
汉帝见没人说话,便直接宣布道:“好!诸位爱卿既然没有异议,那么大理寺卿一职由大理寺少卿杨佑显担任!”
退朝后,宫门外的大臣们纷纷散去,还有几个大臣依然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早的事情。
太子刘衍也等不及回府问荀谋,在朝门前直接挽着荀昱父子来到宫墙的角落里,低声问荀谋:“荀将军,这圣今天什么意思?本宫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
荀谋面色凝重的长吁一声,“这个很难说是好是坏,李大人是太子您的亲舅舅,总别人坐这个位置的好。不过……”
荀谋欲言欲止的样子,让太子刘衍心急如焚,“不过什么……”
“不过下官总感觉哪里不对?一向大权独断的圣,今日怎么会给李释之这么大的权利。而且前几天杜宗庭刚参了他一本,皇怎么可能会对吴卿丰一案不闻不问呢?这可是他的一块心病啊!”荀谋迟疑道。
荀昱这时候插话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时间久远,圣幡然醒悟了?也或者是不想再追究了?而且杜宗庭的指控本身是一面之词,只怕不足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