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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快过来帮我!"不远处王猴子一声惨叫。( .)

    我顾不上别人招呼过来的拳脚,飞快的往猴子那边看了一眼。猴子这时候正被一个人搂着,而另一个人则用拳头玩命的往猴子头上猛砸。我正准备冲过去帮猴子,这时候却被眼前的一个人一脚绊倒。接着便是雨点一样,疯狂的往我身上拳打脚踢。

    我双手紧紧的护着头,任凭他们的暴打。"他妈的!"不远处传来老凡的怒骂。接下来,只听到"啊"几声惨叫。我身上的攻击停止了,随后听到的是几个人的呻吟声。

    这时候王猴子把我扶起来。我才发现我浑身是土,衣服也被扯破了,头发乱蓬蓬的贴在脸上。头上裂了个口子,血正顺着脸往下滴。嘴里全是土。手指也疼得厉害,估计被这几个王八蛋踢着骨头了。

    "快跑!"老凡这时候大叫一声。我和猴子顾不得伤痛,赶快跟随老凡往河边树林的方向逃去。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是一口气的往前跑。跑了大约有几百米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追过来。有几个家伙倒在地上,被同伴正扶着站起来。

    转了几个弯,来到了树林里。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刚才打斗正酣,也感觉不到疼痛。现在平静下来,全身上下都疼痛得厉害,尤其是头。撕裂般的疼痛。

    我用手理了理头发,从屁股兜里摸出半包软春雷,给猴子和老凡一人替了一支。然后自己点上,重重的抽了一口。

    "他妈的,这几个混混好眼生,竟敢偷袭我们"我骂道。

    猴子接着道:"肯定是上次范胖子那件事儿,来寻仇来了"

    也难怪,上次因为范胖子泡妞儿的事情,我们几个人,把寻事的那小子,痛扁了一顿,听说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

    "这次捅大娄子了,我们三个一个也跑不掉了"猴子滴咕道。

    "天塌下来,我顶着"老凡淡淡的说。

    这时候我才想起,我躺在地下挨揍的时候,他们有几个人倒下来了。我才得以解围。我瞟了一眼老凡,这时候才发现他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染上斑斑血迹。

    于是赶忙问老凡:"你怎么搞的?他们怎么这么快被你打倒了?"

    "捅了几刀罢了"老凡说了句。

    我来没有来得及惊讶,猴子便接着说道:"我当时被两个人暴打,你又被他们打倒在地,老凡把一个家伙一拳打倒后,就跑过来给他们一人来了一刀,也不知深浅,把打你的那几个人全捅趴下了,剩下的两个想要跑,被老凡从后面,一脚一个,踢得站不起来了。这次麻烦大了,我们三个在这平舆街上,哪个不认识?这次惹了祸,看样子非要进八角楼喝稀饭了。"

    "那还老规矩,出去躲几天吧?"我对猴子说。

    "往哪里跑?出来的时候身上又没带钱。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给老娘要钱,一分钱要不到,还免不了要挨上一顿暴打"猴子着急的看着我。"再说这次也过火了,以前拳头打一顿就够了,现在那几个挨刀的小子,死活还不知道呢,说不定现在条子已经在家门口等着呢!"

    也难怪,猴子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小学混毕了业,就天天在街上打架斗殴。要么就是偷家里钱去吃喝。家里人烦他烦得要命。不可能再给他一分钱。

    而老凡从小跟着爷奶长大,老爹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帮朋友打架,打伤了人,被抓进了号子现在还没有出来。老娘更是打生下来,就没见过样子。这个家伙也许是子承父业,小时候被老爹送进沟塔练了几年功夫。回来后在学校,因不满同学说他是没娘的孩子,当着老师的面,把那几个倒霉孩子揍成了猪头。当然,当天就被学校开除,拎着书包回家了。回去要钱也是不可能,家里吃盐的钱还是从母鸡屁股里扣出来的。

    我的情况和老凡差不多,自幼没过见爸妈长啥样,并且在老家总是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仿佛看我这个没爹娘的孩子像只怪物一样,所以就跟着大伯一家来县城里生活。初中毕了业,因为成绩太差,就没有读高中。于是我们三个人就整天东家窜西家。街上看个录像,河边泡个妞。学校门口打个架。收点保护费什么的,做了职业的小混混。而我大伯又是个当兵的出身,平时就整天黑乎着一张脸,动不动就发脾气。因为我淘气得厉害,常做出一些鬼精的事情,所以小时候没少挨他的揍,要我回去拿钱。止不定钱没拿到,还要挨上一顿好打。

    "那你去找老凯或马子先借点钱吧,看能搞到多少,再想着怎么跑路"我向猴子说道。

    "又是我啊?"猴子显得很不情愿。

    "你不去谁去?我头都破了,就你一个人没事"我瞪了他一眼。

    猴子只好拍拍屁股上的土,溜出了树林。而老凡此时正在擦拭他的那把宝贝匕首。乌黑发亮的刀锋,有20公分长,2公分宽,倒像是一把短剑。刀柄上镶着红的绿的石头,天知道是不是宝石。石头的下方刻着一个像蝌蚪那样的字。字我却不认得。匕首是他老爹的,听说是从新疆那边从维族人手里用一块馒头大小的和田玉换回来的。非常锋利,说不上吹毛即断,但偷小卖部老李头香烟的时候,硬是把老李头的铁皮房子给割下来了一个洞。所以老凡一直带上身上,一是把想念他老爹之情寄托在匕首上,二是用来防身吧。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没烟抽的时候,用来割小卖部的铁皮房子。

    我和老凡这就这样,忍着蚊子咬,在树林里等到了天黑。我问老凡"这猴子也早该回来了,昨还没回来呢?莫非真的事儿发了?被绿帽子给抓住了?""等等看"老凡看了我一眼,半天就蹦出三个字儿。

    老凡这个家伙,不知道是打小生下来,就不爱说话,还是因为受到太多的歧视。自打六岁认识他,就一直是这样。不爱说话,也不理人。但却是非常的讲义气,为朋友命都可以不要。功夫又好,和我家庭情况又差不多,所以我们两个的关系非常的铁。

    不知又等了多久,我那半包软春雷抽完了的时候。只看见远远的有一束手电光,向我们这边走开。我赶紧喊吴非凡去看。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把匕首拿在手里,躲在树后,正冲我摆手,示意我躲到他身后的草丛里。

    手电光越来越近。这时候看到竟然是猴子这个家伙。一边走一边喊我和老凡。这个小子,太不小心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躲在这里似的。这时候我赶快从草丛里钻出来,喊了他一声。他到听我的声音后,也就不再吭声了,慢慢的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赶紧的向猴子跑去。妈的,让我们等了这么久!烟也抽完了,全身也疼得要命。正伸手向猴子要烟的时候。忽然发现猴子后边六七个穿着绿衣,带着大檐帽儿的条子向我这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