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剑!”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至锦衣卫的人都认出了马进良亮出的那柄剑的来头。
尚方宝剑,如朕亲临。
一品以下,先斩后奏。
既然是皇命,青龙等人也不敢违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你们要拿谁?”
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不好进,有青龙这些人在,马进良也没有强求,顺势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锦衣卫镇抚使,应无求!”
“所犯何罪?”
青龙皱了皱眉头,应无求是前镇抚使离歌笑的兄弟,这些年背靠礼部尚书严嵩,在锦衣卫里升迁之路快得惊人,短短不到五年,就从锦衣卫小旗爬到了镇抚使的位置。
他很好奇,应无求到底所犯何罪。
“私通外敌,意图弑君!”
“你说什么?”
“马进良,你敢构陷锦衣卫!”
青龙和所有锦衣卫的人都面色巨变,这个罪名太大了,而且一旦查证属实,不但应无求本身,就连锦衣卫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私通外敌,意图弑君。
这个罪名扣下来,不管是青龙还是朱雀、白虎等人,都瞬间慌神了。
他们锦衣卫可是皇帝亲军,在锦衣卫内部出现意图弑君的败类,而且还是官居从四品的镇抚使,这不单单是青龙御下不严的问题,更是锦衣卫本身严重失职。
一旦皇帝深究的话,锦衣卫即便不被裁撤掉,也会失去皇帝的信任。
到那时,锦衣卫恐怕也名存实亡。
踏!踏!踏!
北镇抚司外的街道尽头,一行车撵快速驶来。
“参见督主!”
马进良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们西厂督主雨化田的车撵,所有人都转身朝着那个方向恭敬的施了一礼。
“青龙,锦衣卫出现此等败类,你应该想着怎么向皇上交代,而不是拦着我的人!”
雨化田淡漠的声音从车撵中传了出来,他刚从天牢里出来,就听到属下来报,马进良和继学勇那边,都遇到了麻烦,顺路来看看。
结果,就看到了西厂和锦衣卫对峙的这一幕。
青龙只能目露凶光的厉喝道:“来人,放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西厂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只是青龙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皇上意外落水一案,会牵连到他们锦衣卫,而且还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
应无求!!
若不是西厂已经来拿人,雨化田甚至亲自到场。
青龙恨不得用大明十四势将应无求凌迟。
西厂的人马涌入北镇抚司,锦衣卫的人也在青龙等人的授命下,查找应无求的下落。
半柱香,一炷香。
“大人,没有应无求的踪迹。”
“大人,北镇抚司已经翻遍了,没有发现应无求。”
“北镇抚司内外都搜遍了,没有这个人。”
不管西厂还是锦衣卫,几乎翻遍了整个北镇抚司,都还是没有找到应无求的下落,让马进良和青龙等人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不必搜了,直接去严府!”
雨化田的声音,从车撵内传了出来:“你们刚才与锦衣卫对峙的时候,应无求应该听到了风声,如今京城四门皆已封锁,许进不许出。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严府了。”
应无求是严嵩一手扶持起来的。
他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能够寻找的唯一生路,也就只有严嵩一条。
正好,西厂的另一路人马继学勇等人,恰好也在那里。
前往严府的途中。
马进良走在西厂车撵的最前沿,有些不解:“督主,我们已将北镇抚司围得水泄不通,那应无求怎么还能插翅飞出重围,前去严府求救?”
“他还在北镇抚司!”
雨化田的声音从车撵里传了出来。
“什么,还在北镇抚司?那督主,为何”
“你们一开始与锦衣卫起了冲突,打草惊蛇了。那应无求顺势一躲,便是锦衣卫自己的人都很难很快找到。何况我们?”雨化田柔和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与其费劲心力的和他玩捉迷藏,不如顺水推舟,来一招守株待兔。北镇抚司不是西厂,我们对其中机关暗道并不了解,但他绝对不敢一直躲着。”
“青龙和那朱雀、白虎、玄武几个锦衣卫同知不是吃素的,很快就会反映过来,应无求还在他们北镇抚司。”
“到那时,你说那应无求会怎么办?”
马进良和西厂的一众人马,都心跳加速,回道:“那应无求,绝对会想尽办法的逃出北镇抚司?”
“说得对!”
雨化田阴柔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所以接下来就看锦衣卫那帮人的本事了,如果应无求走脱,那这次锦衣卫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给了青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还无法把握住,那锦衣卫就该换血了!”
他现在手握圣旨和尚方剑,足可权倾朝野。
但万事过犹不及,今晚西厂会得罪大半的朝中文武,如果连北镇抚司都被逼成了敌人,即便他雨化田和西厂不怕,也总归是个麻烦事。
所以,在北镇抚司的时候,他顺水推舟的卖了个人情给青龙。
如何到皇上的面前交代?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提着应无求的脑袋去!
雨化田相信青龙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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