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找陈金石的麻烦,怕也不会是无的放矢。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楚天捡起地上的碎布,擦了擦手上的血,虽然之前跟这几个人闹过矛盾,但却还不至于赶尽杀绝。
怎么说没有他们,自己也没法激活混沌珠,更不会有之后的一系列奇遇,甚至从某方面来说,也是碰上这几个不长眼的这才因祸得福。
教训他们一顿之后,也算是出了之前的恶气。
混混头子此刻对楚天不敢生出半点反抗的年头,显然楚天太清楚这钢棍敲在什么地方可以致残,什么地方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刚才那几棍让他生不如死,自然不敢在这个关头耍小心眼。
不过心头好歹还是闪过一丝犹豫,没了乔六指这个靠山,如今投靠了新主子不久,正是树立形象的关口……
要是就这么直接认了怂,往后在顺南市还有谁敢用他们?好歹是在道上混的,都知道个义字当先。
故而此刻混混头子眼珠子微转,下一刻马上就跟楚天磕头道“英雄明鉴,真的是这个庸医对我兄弟用错了药,导致他上吐下泻,拉回去不久就一命呜呼。”
“我们来就是想讨个公道而已,这周围的街坊都可以作证,之前的确是这个老王八蛋用的药!很多人都看见了。”
混混头子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自己直接就给塑造成了个倒霉至极的样子,仿佛今天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周围的那些街坊一阵沉默。
要是顺着他们说话,那岂不是等于在推陈金石的墙?可要是睁眼说瞎话的话,又实在是编不出来……
毕竟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陈金石亲手用药,给那白被单下盖着的人治出了毛病。
此刻见周围都在默认这混混头子的话,陈半夏心头又急又气,生怕楚天相信这些混混的鬼话,赶忙上前伸手扯了扯楚天的衣袖……
用手语不知在表达些什么。
意思楚天看不懂,但却从这丫头的眼眸之中读出了紧张,以及她无声的辩解。
“少他妈在这儿胡搅蛮缠,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你这个丫头最好离远一些。”
混混头子凶神恶煞的冲着陈半夏一瞪眼,只可惜陈半夏却是个倔强的性子,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
眼看着这气氛就要不对,甚至有一言不合开打的架势,陈金石赶忙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道“都别争了。”
“药是我开的,人也是我治出问题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们走……”
陈金石此刻语气决绝,也是害怕最后孙女跟这群人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毕竟自己还可以仗着身子骨硬朗跟他们拼一拼……
可孙女口不能言,就是被这帮人欺负了也没处说理去。
混混头子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不由的比刚才声调更高了几分,对陈金石道“好,早这么不就行了?”
“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也懒得再迁怒旁人。”
混混头子说着便站起身来,要将陈金石带出百草堂,只可惜他实在是忘了身边还有个沉默不语的楚天……
更不知道,当初那个被他们拉进巷子里一顿胖揍的楚天,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还懂医术!
这一下,当楚天伸手阻拦,断喝一声“等等”的时候,直接将周围所有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英雄,虽然你身手了得,但我们今天是来讲理的,你总不能仗着自己的本事胡搅蛮缠对吧?”
“你们说是不是,街坊们?”
混混头子妄图挑起周围街坊们的愤怒,只可惜这件事他们原本占理,却输在了对百草国医馆的打砸,对陈金石的一顿暴揍上面……
好歹人家才是普惠了街坊们数年的百草国医馆医师,陈半夏也是在场很多人看着长大的,纵然是不敢招惹这几个混混……
却也不可能替他们说话。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之中。
“谁说我要胡搅蛮缠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死了,人你带走我绝对不阻拦……”
楚天说着,便蹲下,掀开白被单。
白被单下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矮胖,体貌猥琐不堪,只是此刻面色苍白如纸……
一探鼻息全无,脖颈发凉,完全是没了心跳的样子。
纵然周围这些街坊远远看着,也可以断定这被单下盖着的是一具尸体。
此刻一个个赶紧捂着鼻子朝后退却。
“真死了,死透了,这下麻烦大了。”
“看这样子怕是当时吃完药就出了症状,陈医师一辈子谨小慎微,怎么偏偏在这时候马失前蹄?”
“哎,谁知道呢?毕竟年纪大了,估计手眼昏花,开错了药吧?这样也不怪人家这么生气,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这下怕是小神医也帮不了他喽。”
周围的街坊一个个摇头,陈半夏也面露绝望之色,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只剩下哀求。
她希望楚天能够成为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着的确像是死了。”
楚天这一开口,顿时等同于给陈金石判了死刑,听到这话,那混混头子差点没兴奋的直接蹦起来,却又碍于此刻的气氛,只能强按着心头的喜悦皱眉道“什么叫像,我兄弟这是给他药死了。”
“神仙来了也难救!所以我必须得他偿命才行……”
几个混混说着就要将陈金石带走,陈金石身上的伤还留着,此刻他们这一有动作,马上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五官都因为痛苦紧皱在了一起。
陈半夏美眸狠狠瞪着混混头子,如果不是楚天拦着,怕是就要冲上去跟这群人拼命。
“半夏,别过来!”
“小丫头片子你找死?”
只可惜,混混头子还未走出去一步,便被楚天阻拦住。
“别急,也不一定就真的神仙难救,我倒是想试一试。”
楚天这么说着的时候,便已经伸手按在了那尸体的脖颈之上!
旋即混混头子面色大惊,却又碍于楚天骇然的眼神不敢上前,只能用一种近乎悲怆的语气哭丧道“你这是亵渎尸体!”
“我兄弟连呼吸跟心跳都没有了,你还想对他做什么?你若是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这些人,大不了老子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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