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嘿嘿的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是太子殿下指点的!”
徐听雨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太子殿下来过?”
“来过啊!”德叔笑着道,原本还要解释一番的时候,前面的青禾和夏才已经笑呵呵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打招呼。
对着徐听雨微微行礼,到是也像模像样,“大小姐?最近不见您,您没事儿吧?”
徐听雨笑着摇摇头,“我自然是没事的,只是担心着你们,如今看来到我多虑了!”
“哈哈哈哈!”夏才哈哈大笑,颇有几分爽快,“这都是赵公子的功劳,这些日子不见你,赵公子日日都过来,亲自指点我们做事,还给我们这村庄起了名字!”
“村庄?”徐听雨不禁有些诧异。
四下望去,这里的房屋的确都已经修缮的不错。围在青芒山的脚下,也真真像是一个村落一样。见着夏才点点头,徐听雨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乞丐村”三个大字,虽然只是写在了木板之上,但也仍旧显得刚劲有力,气度不凡。
徐听雨无奈的笑了笑,眼前晃过赵世成的脸,“怎么会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青禾急忙开口解释道,“大小姐不知道,这名字可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原本赵公子有着不少好听的名字,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又并非是寻常的百姓,能够变成如今的模样,也不能忘了本。这名字就算是说出去,我们也不寒酸!”
“就是就是!这名字我们都很喜欢!这些日子我们也都安置下来,药材就这样种着,我们变成正常人的模样,也可以出去找份活干!如今大家伙都想着怎么才能够让我们的乞丐村变得更加强大呢!”
夏才和青禾两人一左一右围在徐听雨的身边,听着两人的话,徐听雨不禁也觉得欢喜起来。
徐听雨并不想着能够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左右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道理徐听雨还是知道的。在周遭转了转,徐听雨也真真的觉得这村子不错。
既然赵世成都已经亲笔提了名字,想来户部那边也就很快会把这村子收到朝廷的管制之下。日后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有所归处,便已经足够。
不知不觉,徐听雨又已经爬到了青芒山的山顶。
雷音寺就在前面,出乎意料的,大门竟然开着。
扫地僧仍旧在扫地,哪怕徐听雨并未看到什么尘埃。眼神一瞥见到徐听雨的时候,扫地僧的动作微微一顿,“阿弥陀佛,施主来了?师父已经等候许久了。”
“你是说我?”徐听雨环顾周遭,没见到旁人,在见扫地僧点点头,心中也明白了些。
徐听雨也不再多说什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转而朝着大殿之中走去。
雷音寺好像和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徐听雨没有觉得。这山上的夏日似乎过得快些,仅有的一些野花也都已经凋零。
大殿之中的方丈仍旧正在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徐听雨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对着佛像的方向拜了下去。
三起三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方丈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听雨
“施主,好久不见。”方丈开口说道,声音沉稳。
徐听雨从蒲团之上起来,“大师还记得我?”
“记得施主手上的佛珠罢了,”大师笑着指了指徐听雨的手腕,徐听雨这才见到,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已经把这佛珠当成了随身之物。
徐听雨笑了笑,伸出手摘下佛珠,“我知道这是大师的爱物,若是大师不舍得的话,倒不如收回去,我也不会介意的。”
方丈伸出手,又把佛珠推到徐听雨的面前,“当着佛祖送出去的东西,又怎么能够收回来?”
方丈抬脚朝着外面走去,徐听雨也不再推辞,把手中的佛珠带好,这才又跟上了方丈的步伐。
立在雷音寺的门口,俯瞰着整个青芒山。方丈的脸上带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当真是个善人。荒山种药,山脚建村。这样的壮举,旁人定然是做不出来的。”
徐听雨微微笑了笑,“大师的夸奖着实重了,我不过随手所做罢了,并不求与旁人比较。”
方丈对于徐听雨的话似乎很是满意,伸出手来,“施主的脸色并不大好,若是不介意的话,老衲到是会些医术。”
“劳烦大师!”徐听雨急忙伸出手来,她并未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甚至太医走了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当做是当初李奇然那一匕首,给自己留下的后遗症罢了。
方丈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胡须,另一只手搭在徐听雨的脉搏之上。
隐隐的1似乎觉得自己的身子燥热起来,一股气息从方丈的手中传到了1的身体里。
半饷之后,这才微微摇了摇头,“百因必有果,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的定规定法。凡人生老病死,本就是家常便饭。施主不如早行乐事,今生无憾。”
“大师的意思是说,我这没救了吗?”徐听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做什么善事不求延年益寿,但是如今这个年岁,也断然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啊?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还应该在上学罢了,怎么到了这里,自己竟然就这样要英年早逝?
方丈点点头,又接着摇摇头,对着徐听雨行礼道,“施主不用放在心上,只管做好自己。种下什么因,收获什么果。老天若是庇佑的话,施主可长命百岁。”
徐听雨被方丈的话弄得稀里糊涂,又是什么早行乐事,又是什么长命百岁。自己到底是会死还是不会死?还是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死?
徐听雨想要再去问的时候,方丈已经进了雷音寺里面。而方丈大手一挥,门就已经从里面关上。
“诶!到底什么意思啊!”徐听雨开口问道,又觉得胸口处隐隐作痛,便只能作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