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韦乐听在耳中,苦在心里,唯一能做的只是稍稍扬扬嘴角的苦涩笑意,好让自己看起来真是副幸福模样。
“噗,嘭!”
一声巨响传入耳中,瞬间震得喝醉的众多人一个机灵,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徐听雨直停停躺在地上。
韦乐直面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倒是谈不上被吓到,只哭笑不得的伸手,想把人拉起来。
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哈哈哈哈!就这酒量,居然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献丑!真是服了她!”
一阵丧心病狂的笑声过后,是赵世成毫不掩饰的嘲笑。
众宾客不认得人,也就不好做什么反应,只默默看着嚣张的男子把喝醉的女子拉起,抱走。
全程没人说话。
包括韦乐……他没立场说什么。
“咦,赵世成和听雨怎么不在了?我去找他们!”
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娇娇面上迷迷糊糊,心底却是恨极,随便找个借口就跟了上去。
跟上来,却不说话?
赵世成目光垂下,落在怀里睡得安稳的徐听雨身上,嘴角稍稍翘起,以前倒是没发觉这小妮子安静下来还挺好看。
加快脚步,没几个拐弯就把身后的尾巴甩了。
真没用……他随便躲进个房间就找不到他了。
呵!蠢!
倚在门缝瞧着走过去的娇娇的背影,赵世成不屑撇了撇嘴。
“恩……唔。”
轻微的声音传来,赵世成侧脸,就看见被他放在椅子上的徐听雨因为不舒服,自己无意识换了个姿势。
她倒是很舒服!
想起之前的她几乎是半倚在韦乐身上,赵世成当即冷笑一声,捏住徐听雨鼻子。
“醒醒?嗯?”
“……恩……”
模模糊糊应声,徐听雨翻了个身,嘴里却泛起一阵苦涩。
只见前一秒还安然在椅子上葛优瘫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对着她面前唯一的人狠狠“呸”了一声,怒目而视。
“你干嘛!”
“我干嘛?”
慢悠悠的声音好似伴随着眼前人吐出的酒气迎面朝她撞来,让人脑子发晕。
徐听雨皱了皱眉,伸手把人推开。
歪歪头正打算不理他,继续睡的时候,赵世成扯开嘴角。
“某人还记得说要避嫌了吗?”
“……某人,谁是某人?”
谁是某人?
赵世成气笑,原先因着抱了人飘起来的心不断沉下。
她这是什么意思?
反悔?后悔?觉得韦乐好了?
刚想好好教育下面前打算出尔反尔的女人,匆忙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手脚比脑子更早一步把喝的烂醉的徐听雨抱起,连带着他自己一起藏好,一人推开屋门,熟悉的人紧跟其后。
“你到底想干什么?”
晚一步迈进屋子的陈管家微皱眉头询问。
先一步的女子讥讽一笑,“怎么了?陈管家如今看不上我了?也是!如今的陈管家可是少爷面前的红人,执掌陈家,半个主子呢!哪儿是我这样的六房妾室能比得了的?”
陈管家动作一顿,嘴角微微动了动,可半天什么声没发出来。
“你……”
见陈管家这幅模样,女子眼里沁出泪花,嘴上却是讽刺一笑。
“这是当真不打算管我了?”
闻言,陈管家眉头更是紧蹙,“我若是不打算管你,今天会陪你到这儿来?”
“还算你有良心!”
女子冷哼,“我这回来……嗤!放心,六老爷要的不是你那个宝贝少爷怎么样,他是想问问你是怎么请动县令拒绝他银子的。”
“县令固然厉害,可是个妻管严,能走到今日,全是靠着他岳丈一家,而我给他岳丈家送了银子。”陈管家淡淡道。
女子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两人又寒暄两句,各自离开。
听了一阵的赵世成眸光微闪。
倒不是因为这女子和陈管家的事,而是那个县令夫人。
他一直搜查,也只是查到这县令清明廉洁的这些几乎每个官员都拿来粉饰太平的说辞,还让他一度认为县令也就这么点事,他亮出太子身份把人收拾了就完了。
谁知……还有这么一出。
这个县令的岳丈有点意思啊!
而丝毫不知情的徐听雨第二天早上看见赵世成在她床边直勾勾看着她的时候,她绝对是悚然的!
“你怎么在我这儿?”
先不说那些个她的贞洁清白什么虚的,就是赵世成这个样子也太吓人了点。
“你说如果一户人家连夜没了是什么情形?”赵世成眯着眼睛询问。
徐听雨莫名其妙,“什么一户人家没了?什么情形?”
赵世成冷笑一声,把昨晚的事全部道出,徐听雨结合刚刚赵世成所说,脸上神情逐渐凝重。
“县令的岳丈一家人?”
“没了。”赵世成干脆利落,“昨晚上我把你带回屋子,连夜派人追了过去,只可惜,剩下的只有几具尸体。
“那那个和陈管家会面的女人呢?她的事查清楚了吗?”
徐听雨又问,企图从别的地方找到突破点。
赵世成轻哼,“你以为我没想到?派人也去查人,那女人之前跟陈管家有过一段,后来被迫成了陈家六房老爷的妾室,这些年一直是六房老爷拿捏陈管家的把柄,前段时间陈管家病倒,也是她所为。
很详细,可跟县令一点关系都没有。
县令!
对,还是县令!
重点应该在县令身上,而不是被害身亡的县令岳丈身上。
突然的灵机一闪,徐听雨立时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赵世成听闻,也是一改颓废模样,匆忙离开前去布置。
看着赵世成离开的背影,徐听雨微微怔愣,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细节。
“算了,不重要!”
抹了把脸,徐听雨起身,遇上陈府的丫鬟请她过去,见了韦乐,才知道赵世成已经跟韦乐说起再留两天的事情了。
“之前一直有事在身,这回正好,能带你们出去看看风景。”
韦乐是这么说的,徐听雨只觉得尴尬。
尴尬之余想找人说说话,却只看见花寻和陈鱼鱼,不见娇娇。
正要蹙着眉寻找,赵世成却是沉着脸进来了。
“县令一家也没了。”
徐听雨听着耳边细微到没有的声音,转头只对上赵世成紧蹙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