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这几份稿件看完行了吧?”阮淮无奈的晃了晃桌案上的文件说。
听了这话,湛西扬这才放心的往榻背一靠,心安理得地拿起阮淮桌上的果盘吃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阮淮处理完商行的事情,交代了赵落一些事宜,这才跟湛西扬走了。
到了客栈后,阮淮看着渐渐端上桌来的那些膳食,不知怎的,突然又没了胃口,吃了一会就兴致缺缺的。
湛西扬看出来阮淮今日精神状态不太好,主动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阮淮想到自己的确是患有旧疾的,便随口提了一下:“一会我去你的医馆拿点药吧,我最近总时不时头晕,可能晕厥症又闹腾了。”
“小时候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落下这么个病根子。”湛西扬一听阮淮还有这么旧疾,微微皱起眉说。
阮淮不太想无缘无故跟湛西扬提她的过去,就只是含糊地点了下头。
吃过饭后,阮淮跟湛西扬去了一趟他的医馆。
阮淮把自己所需的几种药跟湛西扬讲了,熟练得让湛西扬有一点心疼,想了想说:“要不我帮你再把脉看看?”
阮淮下意识摇头,攥紧着袖口说,“不必了,真的只是老毛病。”
见状,湛西扬倒也没有勉强阮淮,亲自给她配好几瓶药,又附赠她一小罐糖。
阮淮接过来后,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你这里还有糖?”
湛西扬对她眨了眨眼说:“一般这都是用来哄不乖乖听诊的小孩的。”
闻言,阮淮脸色微微一红,很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口气不太和善地说:“我回去了。”
湛西扬笑吟吟的,还当真一副把阮淮当小孩儿哄的语气,“要不要湛哥哥送你?”
“不用了。”阮淮跟他道了别,这才从医馆离开了。
回到住处后,阮淮烧了水服用了药,打算洗漱后便回屋歇着,但一晚上脑子都浑浑沌沌的,喝口水都能接连不小心摔碎了两个杯子。
收拾地上碎片的时候,又一不注意被碎片划伤了手指,直到指腹渗出血滴,阮淮才被细微的刺痛清醒过来。
阮淮起身去翻找了下柜子,找出来一卷纱布,胡乱给自己缠了一下,这才又回去把碎片收拾干净,拿出去倒掉。
此时一轮新月挂在树梢,难得明亮的银辉照着整个院子。
阮淮从院外回来,脚步放得很慢,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又在石阶蹲坐了下来。
她两只小手搭放在膝腿上,微微弓着细薄的肩背,伏低颈部,下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碰着膝腿,面部表情平平的,眼睫遮掩着混乱的情绪。
阮淮一边想着白日里湛西扬来见她时跟她说的话,越想眼睫毛越是轻微地抖颤。
搭放在膝腿上的小手也逐渐下意识收紧,几根手指很无措地来回按压。
隔了一会,阮淮整张小脸趴在膝腿上,颜色浅薄的眸子没什么焦距地盯着院子某一处。
不知在浑浑然想着些什么。
阮淮就这么蹲在石阶上,抱着自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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