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棠没说话,并且目光转向阮淮身后走来的人,逐渐变得阴郁。
“阮淮,出什么事了?”湛西扬终于急急忙忙停靠了赛艇上岸,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阮淮和另一个男子浑身湿透坐在一块,并且那少年长相气质皆属上乘。
阮淮回神过来,很勉强地从地上站起来,说,“湛大哥,你帮他诊脉看看,他刚刚落水了。”
湛西扬上岸的时候就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少年好像对阮淮很乖觉的样子,他听到阮淮这句话,看了看阮淮,虽然尚且不知阮淮跟这位弟弟是什么关系,但还是点了下头说,“好。”
正待他俯下身要去帮忙诊脉,少年唇锋携带有些冷戾的弧度,开口道:“不需要。”
闻言,湛西扬有些怔住。
大概是没见过无缘无故讲话这么冲的弟弟,他看在阮淮的份上,好心劝说:“这位弟弟,你刚落了水,最好还是让我诊个脉吧,你阮姐姐都这么担心你呢。”
话音刚落,顾予棠面色骤变,原本还一副虚弱的要人搀扶的可怜样,猛地起来长腿一扫把湛西扬撂倒在地,阴沉发问:“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
阮淮没想到顾予棠都狼狈成这样了还要打人,冷着脸上前将其拨开,顾予棠却仍然掐着湛西扬脖子不放,一副忍他很久的模样。
“顾……”阮淮咬咬牙说,“你松手。”
顾予棠被她一训,原本还阴戾一片的凤眸瞬间恢复清明,静默片刻,把人放开了,改成抓住阮淮的手。
湛西扬完全没想到阮淮救上来的是一个小疯子,他按了按差点被勒没气的颈脖,勉强站直起来,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黑袍少年,忽然紧紧抓住阮淮的手,安安静静地盯着阮淮看。
和方才那气势截然相反,判若两人……
湛西扬犹疑地看了看阮淮,终于问出口:“阮淮,这不会是被你弃养在外找上门的弟弟吧?”
话音刚落,顾予棠眼眸掀涌着不明情绪,又欲要上前,但这回阮淮及时把他按住了。
阮淮无可奈何地对湛西扬说,“不是。”阮淮显然不想跟湛西扬多说顾予棠的事情,及时转移了话题道,“对不起,今日赛舟是我的问题。”
“你是为了救人,我怎会怪你,不过……今年又失去了头名,着实可惜。”湛西扬叹了一声,又佯作对阮淮有些生气,“你又欠我人情了啊,回头得换你请我吃饭。”
阮淮答应得很快,说:“可以。”
阮淮说着,一边试图把顾予棠的手挣脱开,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挣开。
阮淮又不好当着湛西扬的面前发火,只得跟湛西扬说:“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湛西扬看了看那个还紧紧抓着阮淮手不放的少年,又看了看阮淮明显隐忍积攒着薄怒的模样,这下心里确定,这少年怕真是阮淮家里弃养在外找上门的漂亮弟弟,只不过阮淮不想跟他谈及家事才骗他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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