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二百三十章雷霆震怒

    闻言,叶轻绡摆手道:“不必,薛家日益猖獗,皇上自会动手的,咱们若是横插一脚反倒不好。”

    “是,属下明白了。”

    眼见得颜良应了,叶轻绡又想起一事,因问道:“冰儿怎么样了?”

    这些时日她被事情忙昏了头,有些时日没有见到林冰了,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的境况如何。

    见她提起林冰,颜良顿时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来,道:“她如今精神很好,日日跟莹儿栎儿在一起,还教那两个孩子读书写字,倒是颇有大姐姐的模样呢。”

    说这话的时候,颜良的眼眸里皆是一派的自得,颇有自家丫头初长成的喜悦。

    见状,叶轻绡顿时笑道:“那就好,改日里得空了,我随你去看看她,有些日子没见她,倒是有些想了呢。”

    “那感情好,冰儿也总在念叨主子您呢。”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颜良见她神情有些疲惫,便退了出去,将室内的空间留给了叶轻绡。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角落里的青花缠枝香炉内正袅袅的升起香烟来。烟雾升腾之时,将内中的药香四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温子辰不知从哪个丫鬟嘴里打听到自己失眠惊悸的事情,特意配了这些对身体无害的熏香燃在房间内,可以清心凝神,且对于女子的身体也大有裨益。

    对于温子辰细微之处的关心,叶轻绡心中感动,可每每看到温子辰那张有些嘚瑟的脸,所有感动的话就尽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外间的天色依旧碧空如洗,叶轻绡在屋内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困意袭来,索性起身走到床边,将鞋袜褪去,和衣睡了过去。

    “啊——”

    偌大的凤藻宫内,有女子惊恐的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了薄汗。她的一双眸子瞪得格外大,内中满是惧怕。

    白芷进来的时候,就见瑾妃拥着被子瑟瑟发抖,她心中一禀,连忙快步走过去,握着瑾妃的手,低声问道:“娘娘,您没事儿吧?”

    听到白芷的声音,瑾妃顿时看向她,而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颤声道:“本宫,本宫方才做了个梦——”

    她梦见,到处都是鲜血满地,而她腹中的孩子,却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一想到梦里的场景,瑾妃便抖得越发厉害,甚至连握着白芷的手都格外黏腻。

    见她这般,白芷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娘娘,梦里都是反过来的,您别吓自己,没事儿的。”

    “真的么?”

    瑾妃这会儿神智还未完全清醒,听得白芷这般说,下意识看向她,想要从她的眼眸中得到力量。

    待得看到白芷郑重的点头之后,瑾妃方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叹道:“是本宫......”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小丫鬟从门外跑进来,慌张道:“娘娘,不好了!”

    那丫鬟是顶替红苕的,年纪不大,性子倒是稳重。如今见到那丫头着急忙慌的模样,白芷顿时斥道:“做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惊扰了娘娘,你担待的起么!”

    闻言,那丫鬟霎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喘着粗气儿道:“奴婢知错,娘娘,大事不好了!”

    她一连说了几个不好,让瑾妃的神情也带出了几分凝重,沉声道:“说,到底怎么了?”

    可那丫鬟说的头一句话,便让瑾妃坐不住了。

    “娘娘,薛相被皇上传召到了御书房,这会儿正大发雷霆呢,说是因为薛家孙少爷当街强强民妇且打死了那妇人的相公!”

    “什么?!这个混账东西!”

    瑾妃脸上的镇定再不复存在,她猛地从翻身下床,厉声道:“都愣着做什么,摆驾,本宫要去御书房!”

    饶是瑾妃一路疾行,可是等到她到达御书房外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见得薛中杰被御林军押解着出来,瑾妃脚步一踉跄,就见薛中杰一脸泪痕的伸着手道:“姑母救我,我不想死啊!”

    见状,瑾妃顿时拦下了御林军,硬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闻言,那御林军当下拱手道:“回娘娘,皇上有令,薛中杰罪不可赦,着关押刑部,三日后问斩。”

    一句话出,瑾妃的身体霎时踉跄了一下,她虽然着急,反应却是极快,瞬间便有了主意,因稳住身形道:“本宫知道了,去吧。”

    说完这话,瑾妃竟是没有再看哭嚎的薛中杰,转身便进了御书房。

    既然三日后问斩,那么她还有缓和的余地。而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康帝,不能连累到薛家!

    然而瑾妃的主意打的好,却不代表康帝就会照做。

    见到瑾妃前来,康帝眉头一皱,神情不善道:“你不在宫中养胎,来这里做什么?”

    瑾妃被康帝眼中的寒意吓到,待得看到一旁面如死灰的薛相,顿时便盈盈下拜道:“臣妾前来请罪,请皇上降罪。”

    谁料,康帝却并不打算听她说下去,只冷冷道:“前朝之事非你后宫妇人可以过问的,白芷,带你主子回宫!”

    若是往日里的康帝,怕是早就上前来扶瑾妃了。见他大相径庭的态度,瑾妃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情绪也越发真实了几分:“皇上,臣妾不走,臣妾自知薛家御下不严,给您添了麻烦,所以特来请罪!”

    “呵,请罪?”

    康帝眯眼打量了瑾妃一瞬,声音里不辩喜怒:“薛之行,你怎么看?”

    他的声音犹如寒潭千丈,带着足以将人冻结的寒意,也叫薛之行生平头一次有些害怕了起来。

    这些年康帝的性子温和了不少,对待老臣也甚是尊敬,竟然让薛相忘记了,这位皇帝年轻时是何等的叱咤风云了!

    念及当年那些事,薛相顿时从心底生出寒意,蔓延到了四肢百赅,而后颤声道:“老臣头脑昏聩,教出这等不忠不孝的子孙,实在愧对皇上的厚爱。老臣愿意,辞官谢罪!”

    闻言,瑾妃霎时大惊失色道:“不,皇上,父亲虽然有错,可是错不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