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两张普通的纸,上面是素描画,画得极好。不是草木鱼虫,是整齐的房屋。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些房屋是老街的房屋,我一眼便瞧出来了。是谁画的,来自秦老师店里的图画纸,还能有谁。我仔细一看,在每页的右下方果然写着漂亮的英文名:Juneqin。这是秦老师的英文名。让我记得她第一次来我们班上课,做的自我介绍。
她把英文名写在黑板上,我最深的感受是这个女老师不但人长得漂亮,字也写得很漂亮。
看着我这两张图画我很兴奋,不知道这种画秦老师画了几张。如果她把整条老街都画了出来,我岂不是可以通过她的图画把老街的模样还原。
等白毛上来,我让他帮我类似手里的图画。白毛一看,说这不是画的老街吗?我说是的,就要找老街的图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和白毛两个大男人在一本一本地翻。把原先堆成山的本子搬到个地方,弄得整个办公室乱七八糟。我和白毛两人就埋在书堆里。
弄到后来,我觉得人都要晕掉了,这是最枯燥反复的辛苦活。好在收获不少。被我找到有用的图纸有高高一沓。白毛看到地上的凌乱很头大,不用说又得他整理了。
我玩笑说:“要不你把收垃圾的人找来帮忙,他们一定动作特别快。”这个是真的,他们整理的速度都练出来。
“这个办法可以,花10块钱肯定有人干。”
我跟他去外面吃了个午饭,回来的路上正遇上一个收垃圾的中年男子,长得很壮,脸很黑。白毛上前跟他说给10块钱,让他整理一堆弄乱的书本。中年男子吃惊地看着白毛。
白毛说是不哄你,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不想干这事。
有钱谁不想赚,中年男子跟我们说先上去看看。他一看说成,很快收拾起来,没20分钟搞定了。白毛见他帮了大忙,给了10块钱还给他倒了一杯水。那人挺高兴地走了,说我们这些后生不错。
他走后,我和白毛整理找出来的图画。凭印象把这些图片按老街的模样排列成一条。秦老师画的很全,真是每个地方都没漏掉。有些图画是重复的。经过半小时的奋战,老街的原貌被恢复出来。
当白毛看到地面栩栩如生的老街,也是大吃一惊,他说:“你的秦老师是有多闲,把整条老街画出来是很大的工作量。”要知道,秦老师画的不是简单粗略的印象派,她画得非常细致,那必是花了时间和心思。
我也觉得她很闲,还很有雅致,说明她的心可以静下来。我要感谢她的闲,让我得到老街的原貌初稿,让盼盼的愿望可以继续。
是什么把一切都重新毁灭了,再重新找回?是努力和你的认真。
想想真是神奇,事情的发生不可逆反。如果我没有碰到秦老师,如果老街没有被烧毁,如果我没买下秦老师剩下的文具用品,如果这两张纸没有飘出来,我还不知道会怎样?事情的发生很奇妙,有些人的命运注定会交织在一起,逃了逃不掉。
晚上,我让白毛把虎子、白狼叫来,大家聚一聚。
他们来看了,说这地方整得还行,搞得这么正式。他们是没有这种地方,开会什么的,大操一站就行。又问,有没有他们的办公室,我说当然有的。
白毛在前面领着我们到隔壁的两间看了看。
“虎子哥,白狼哥,这两间是你两的,你们自己挑。”
虎子和白狼在里面坐坐,看看。虽然没我那间高大上,不过看得出来还是很满意的。
“佛爷,跟着你混,感觉档次都提上去了。”虎子拍马屁。
我毫不谦虚,“这个自然!我们不是小打小闹,要干大事。越是干大事,明面上越要正规。”有实力的大一点的****势力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光鲜的面具,开影视娱乐公司、酒店什么的。
站在走道上,白狼指着朝北的一间说:“我要这间。”
“白狼,你是想和你家花花在里面干阴暗事吧?”虎子一眼把白狼看穿。白狼没遮掩,阴险地笑。白狼挑的那间在我的斜对面,我和虎子的是隔壁。白狼那间闹点动静,对我们的影响小。
“唉!”虎子叹了一声,兀自伤心。他哀怜地看着我,“佛爷,你有白毛陪着。”说完后,目光再转向白狼,“你有花花陪着,就我孤家寡人。”
这种事我没法安慰他,就跟他说赶紧找个妹子,别在这多愁善感,跟娘们似的。
虎子回击我,你懂个屁,这不叫多愁善感,这是文人的丰富情感,你们这等俗人不懂。
我真不懂:李白看到一条细小的瀑布能生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慨。他的感受力真的很强,他看世界和别人看世界不一样。我想他的神经肯定比一般人粗好几倍。
但文人嘛,我还是懂一点,不能被虎子忽悠了。我说:“古时候的文人都去青楼找灵感,你丫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也配和我提文人!”
“佛爷,你身边有女人?”虎子不信地反问我,以为我和他同病相怜。
“当然有的!”
“你不带出来给我们瞧瞧?”
“我那是金屋藏娇,再说跟我的女人太多,我不知带哪个。”
“佛爷,你就吹吧,吹牛谁不会!““这个是真的。”白毛一边插话,“虎子,你就服吧。你是没见识过佛爷的魅力。有佛爷在,我这等渣渣连太阳都照不到。”
不就上次阿福带来的****娘们选了钓我,拍卖那天有个‘小丫头’说经济上支持我,谎称我女朋友而已。白毛这么说明显夸大了。说到‘小丫头’,我这才想起白毛这两天忙着把这里整出来,忘记去调查了。
虎子听白毛这么一说,对我是服了,不再对我回击。人看起来很衰,他转向白毛,“白毛,听说你也有马子了?““有!”白毛那个嘚瑟,脸上是幸福的表情,“我和她就在一楼同居,等会她下班我给你们介绍她。”
虎子这只单身狗被虐得都要擦鼻子了,他眼睛一亮,突然兴奋地说道:“我们都是男的,阳气太盛,是不是该找个女秘书来?”眼中尽是色相,虎子脑袋挺灵光的,以工作之名,谋一己之私。
“我来做这个女秘书怎么样?”一个响亮的甜美之音从楼梯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