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穿着米色长裙，和红色高跟鞋和哥哥约会。 ”</p>
“我穿棕色职业装和哥哥站在一起。”</p>
“我穿的休闲装，跟他的好像是情侣装。”</p>
诸如此类，傅洺九拉开抽屉，里边静静躺着千张照片。</p>
都是柯梵穿着女装和他的合影。</p>
不过，都是经过修图技术合成。</p>
看去，像是真的。</p>
他突然想起柯梵那句话。</p>
“这么些年，我早习惯你无视我，我是个男人，这是你无法接受我的理由。”</p>
所以，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像是一个女人。</p>
为的，是编织出一个梦境。</p>
一个只有他和哥哥的梦境。</p>
梦境里，他挽着哥哥的手，没有任何异样的眼光。</p>
他被哥哥疼爱，没有丝毫伪装。</p>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p>
“因为你是哥哥，所以我，才爱你爱的要死。”</p>
“既然你做不到承诺，为什么不让我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腐烂死掉！你既然给了我温暖和希望，为什么又要放弃离开我？”</p>
为什么？</p>
他明明也说过。</p>
“因为你需要，我才活到了现在，如果不是你需要，我早已，死了一千次，一万次……”</p>
然而他每次这样说，他都会当成一个笑话。</p>
甚至认为，柯梵不过是犯了小孩子脾气。</p>
傅洺九蹲在地，手里攥着那只沾满血的小海螺，眼泪汹涌。</p>
往日一幕幕浮现。</p>
漂亮的少年从沙滩赤脚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把贝壳，“哥哥！这些贝壳里要是有珍珠，我可以给哥哥买好多好多的面包！”</p>
“是吗？”</p>
他眯眼一笑，捡着一块海螺，“小梵，你听，海螺里，是不是有大海的声音。”</p>
少年小心翼翼拿起来，贴在耳边，满脸的惊喜，眼睛里都是光芒。</p>
“是！哥哥，这里真的有海风吹的声音！”</p>
他勾唇笑着，摸摸少年的头，望着少年和大海一样湛蓝的双眼，眯眼一笑，“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把这个贴在耳边，像我在对你说话一样，你试试。”</p>
少年眼底迸发着光芒。</p>
捧着小海螺，跟一块珍宝一样。</p>
“哥哥！”</p>
他高兴的跳起来，“真的像你在对我说话，哥哥好厉害！”</p>
“你以后要乖，等哥哥挣到很多钱，带你去周游世界。带你去吃面包还好吃的东西。”</p>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p>
少年笑靥如花，“我不要哥哥挣很多钱，我只想哥哥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p>
“一辈子？”</p>
他笑了，“一辈子很长，你迟早会厌倦我的。”</p>
“才不会！”</p>
少年将小海螺捧在胸口，满足的笑了，“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少一天一分一秒，都不可以！”</p>
声音渐渐远去。</p>
他胸口泛痛。</p>
记起那年初见。</p>
他了岸，看向落魄的孩子。</p>
到底是于心不忍，朝他伸出手去，“从今以后，我的面包，会分给你一半，你别害怕，那些坏人再也不敢来欺负你。”</p>
孩子的小脸冻的瑟瑟发抖。</p>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p>
孩子脸色青白，颤抖的回答。</p>
“柯、柯梵……”</p>
“那好，以后我叫你小梵，我是你哥哥，记住了吗？”</p>
“记住了！”</p>
孩子的眼睛，如星星一样明亮了起来。</p>
他将外套脱下，搭在孩子身，牵着孩子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越走越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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