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琅话一出,乔林就说:“姐夫,您那么忙,就先去吧,姐姐由我照顾就好!”
这话不说还好,萧琅一听,更加不能放乔木一人,也不理会乔林的话,拥着乔木继续向前走。
乔林还不死心,向着乔木说:“姐姐,我们姐妹难得有说话的时间,今天由妹妹陪你走走,你觉得呢!”
“嗯……好,好啊!”乔木停住脚,挣开萧琅的束缚,转身看向乔林,“那我们去走走吧!”
“乔木!”萧琅喊了一声,见乔木并不回应他,想到今天乔之毅的决定,现在军营里一定也收到了消息,想了想,向着王府的大门处走去。
君冷彦自从昨晚知道了乔林的阴谋,便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他不在乎乔林那些不合实际的幻想,那些和他无关,他在乎的只是乔木的安全。
他已经私下飞鸽传书给南宫泉,相信不久南宫泉就会到北城,届时,乔林就会有对手,再无暇顾及乔木。
乔林挽着乔木走到王府的花园中,在木櫈上坐下,她摊开手中的锦盒,问道:“姐姐可知这锦盒中装的是什么?”
“不知,应该是金银首饰吧。”乔木摇摇头,父王很少送她东西,平时都是她要什么得什么,唯一一次,是父王主动送她锦盒,至于锦盒中应该装着什么,她也很好奇。
“姐姐,你看那是什么?”乔林向花园中指去。
在乔木侧目去看的间隙,乔林很快从她手中拿过锦盒,在自己手中转换了一下。
等乔木发现是上当了,再回头,见到自己眼前的两个一模一样的锦盒。
在大殿中,父王所拿的锦盒确实是一模一样的,若说有区别,可能只有她父王知道区别在哪。
“林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君冷彦从后面走过来,铺捉到乔木明眸中的错愕,心下一阵疼惜。
“姐姐,你猜猜哪个是你的,哪个是我的,只准猜一次。”乔林继续笑着,那笑意渐渐有了些寒冷的味道。
乔木有点为难,可手竟不自觉的指向其中一个,“这个吧。”
“哈哈,好,这个给姐姐。”乔林将锦盒放在乔木手上,愉快的起身走了。
等乔林走后,乔木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要么无精打采,要么莫名的开心。
西苑中,乔林刚回来就拆开了锦盒,里面没有乔木所说的金玉,只有一封信。
打开信看了看,她朱唇轻抿,笑的得意,这个锦盒是乔木的,不管里面有什么,只要是乔木的,她就开心。
因为乔木的所有,将来都会是她的,从现在开始,她已经在一件件拿回。
信函上是乔之毅亲笔所书,简单的两句话,“小木,生辰时,别忘了去看看你的母妃。”
“你在谋划什么?”君冷彦走进来,看到乔林手上的信函,俊眉又紧了紧。
他就是怕这锦盒是乔木的,所以才急忙赶过来看看,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随时知道乔林在打什么注意。
乔林将信函一丢,抛向君冷彦,轻蔑地说:“你担心什么,我现在不会动她,不止是现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却她,我要让她好好的活着看我怎么把她在意的全毁掉,把她拥有的全拿过来。”
“行了,本君不想听你的幻想,本君说过了,不许你动她分毫,否则,本君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君冷彦粗略的看了看信函,没发现什么重要讯息,便放在了桌上。
乔林眼角轻瞥,用余光剜了眼君冷彦,不悦地说:“知道了,我们不是达成协议了吗?我帮你把乔木的心弄到手,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静思阁中,乔木一直倚靠在凭栏处直到傍晚,眼光呆滞,没有生机。
萧琅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软弱无力的斜靠在阑干边,他走上前,轻声道:“怎么那么没有生机?是不是病还没好?”
“你回来了。”乔木直起身子,全身慵懒的靠在萧琅身上,心里稍微有些波澜。
她又向那宽阔的胸膛中蹭了蹭,低低地说:“我可能太害怕一个人了,今天父王说他要去后山,你又那么忙,我怕,我会无聊死!”
“怎么会,我只是现在忙,等军营的将领全熟悉和服从我之后,我就不忙了,到时候,带你去蓝山看看,听说,那里是蓝逸族曾经的部落。”
“嗯。”乔木重重的点点头。
雪,继续飞舞着,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已经来临,府中一些年长的仆人又开始了忙碌。
老人,几乎就是规矩的所在,年轻人,总是为了破坏规矩而生。
年末,对北齐向来的风俗来说,最隆重的就是午膳和晚膳,因为乔之毅之前吩咐过,每到过节,必须要对城中百姓施些饭食衣物。
此刻,王府的大门前拥挤不堪,城中不管是富有的,还是贫穷的百姓,皆来排队领取王府的衣物饭食。
秩序有些凌乱,清扬便在一边查探着,人群中,他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当下欣喜的喊道:“师姐!”
南宫泉双手插在衣袖口,冷得瑟瑟发抖,听到这一声喊,抬眸看去,眉头不禁皱了皱。
她和清扬可不算是好的师兄关系,这小子总是死乞白赖的叫她师姐罢了,谁叫自己的师傅和清扬的师傅是至交呢。
只可惜,她师傅行医救人,他的师傅却是暗中杀人。
王府的前殿中,乔木坐在八仙桌边正在跟小桃学着剪纸,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叫。
“郡主,郡主,你看谁来了!”清扬一路跑着进来,边路边叫,让他有点气喘。
乔木可想不到有谁会在看她,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还能让清扬那般开心,除非……“啊,南宫!”乔木噌得站了起来,将手中大红的纸片猛地一仍,铺满了地板上。
大殿外,南宫泉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唇角轻抿,看不出在笑,却觉得她就是在笑。
乔木奔过去,一把楼住了南宫泉,“一别几月,我好想你啊!”
“嗯,我也……”南宫泉微微笑着,突然觉得乔木身上有怪异有味道,这味道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多年前她闻过,陌生是因为近年来再没有接触过这个味道。
被南宫泉紧紧的盯着,乔木秀眉一挑,问道:“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你……不太好,看来君上的预言是正确的,不过我来了,一切就不一样了!”南宫泉终于笑了。
这个岁末的夜晚,乔木在床榻上没守一会,就困得不得。
萧琅回来的时候,见她已经睡着,也不再打扰她,自从成亲后,他们还没有把洞房补上。
深夜,萧琅将兵书合上,按了按太阳穴,京都又开始有动静了,距离北城最近的西梁国竟在暗中和北齐合亲,全亲队伍不日就会到达关口。
不管这次合亲的人是谁,显然,武行云走了这一步,用心太多。
拦截和亲队伍,西梁定会和北城反目,若是不拦截,两方全亲后,必然来往更加亲密,到时候,西北腹背受敌,更加为难。
在萧琅沉思的时候,床上的乔木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
他记得她睡觉是有梦呓的习惯,便走上前问道:“小木最近在烦什么呀?”
“心烦,好乱。”乔木这次说得比较清楚,烛光中她的小脸微皱,像是陷入愁绪中。
“哦。烦什么,是不是后悔成亲了。”萧琅面上浅笑,内心却怕听到结果。
成亲,是他母妃的安排,是他要定天下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从没后悔过,如果说参杂一些个人的感情,那么,应该是他想要得到乔木,完整的得到她,比如,做他的妻。
乔木摇摇头,“不……”她是不后悔的,这心烦和成亲无关。
萧琅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又为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继续去看兵书。
西北的雪总是能下很久,久到开春后依旧不愿意停。
南宫泉在府中的角落里寻着各种她觉得有用的草药,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她曾经的师妹,现在王府的林儿小姐。
乔林走了一会儿之后,觉得相当无聊,采药哪里有捉些怪异的毒虫来得爽快。
她倚靠在假山边,问:“南宫神医越来越清闲了,深山中的奇特药材不用采掘,竟寻些平常的药。”
“林儿小姐是心太急,才会觉得采药清闲。”南宫泉理了理背篓,回头看已经挖了半篓子,眉头微扬。
她背着背篓,见假山边有一个秋千,便坐了上去,轻轻的荡了几下后,惬意地说:“有秋千不坐,你选择站着,你这是对自己报复呢?”
“秋千?那种幼稚的东西,我从来不稀罕。”乔林轻蔑的瞥向那秋千处,她似乎是能想到,这秋千一定是乔木命人做的。
“你心中恨太多,师傅说过,所有的蛊都有解,所有的毒也都能救人,看来你没有参悟。”南宫泉扶着秋千上的绳索,歪过头,看着乔林。
她认识的乔林没有这样的相貌,虽然乔林之前也很美。
易容术,师傅教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