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和王熙凤在屋里颠/鸾/倒/凤一番,王熙凤这才得意地趴在贾琏怀里:“二爷。”
贾琏一边摸着王熙凤的香肩,一边应着,心里再想着是不是看时间还早,再来一番。
王熙凤可不管他的想法,连忙把自己要说得说出来:“前几日,不是挺大老爷说了婆婆嫁妆的事情吗?”
贾琏的手顿了顿,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出身到家,也不是外祖家没落了,而且两府又从来没有来往,也不至于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母亲还给自己留了一大笔钱财的事情。
贾琏叹了口气:“这件事,爷不好开口啊。”
王熙凤偷偷翻了个白眼:“我这几日也旁敲侧击地向老祖宗和姑妈问了,只是……”
贾琏坐起身,直直地看着王熙凤,等着她的答案,这可是有关银子的大事,怠慢不得。
“只是,前几日你实在闹得太过,老祖宗不开心了。”
贾琏立马想到了他大闹宁国府的事情,心里不忿:“爷那也不是被逼急了吗?”
“可是东府那边怎么说也是自家亲戚,爷这么大闹,让老祖宗很没面子啊,这一下子,那嫁妆的事情,我可就没脸说了。”王熙凤无奈地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贾琏连忙讨好般的摇了摇王熙凤的身子:“我的二奶奶,好二奶奶,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值钱东西,这东西到了我的手上,不就是到了你的手上,你可千万要加把劲啊。”
王熙凤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眼珠子一转,一脸为难:“我这边努努力,可是你也想想办法啊。”
“爷能想什么办法?”
“从大老爷那边入手啊。”
“不可能,”贾琏撇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王熙凤的提议:“他不把爷当儿子,难道还想让也上杆子去把他当老子不成。”
王熙凤的眼珠子一转,柔软的手不自觉地就去抚摸贾琏的胸/膛:“爷,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一大笔钱,要是拿不过来,也就没办法了。”
“这……”贾琏犹豫了,再觉得自己胸/膛的不对劲,转头看着王熙凤俏生生的表情,立马觉得口干舌燥。
“爷,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啊。”
“好,”贾琏转身把王熙凤拿下:“二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现在,先让二爷我爽了再说。”
平儿低着头沉着脸,听着屋子里再次传来的□□声,冷笑一声,没想到我的二奶奶也有沉不住气的一天。
是夜,荣国府通向贾赦花园子的偏门外,平儿穿着暗色披风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有守门的婆子把门打开了个缝,抬头看了平儿一眼,也不开口,侧身让平儿进来。
平儿低着头,跟着那婆子,一路走到贾赦的书房,才发现贾赦的书房还亮着灯,她的心里了然,抬脚走了进去。
贾赦正在练字,听到平儿进来也没啃声,等把最后一笔写完,这才把毛笔递给一旁的阿平,抬眼看向平儿:“想清楚了?”
平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平儿一切单凭大老爷做主,以后大老爷就是平儿的主子了。”
贾赦笑笑:“那就回去吧。”
“大老爷。”平儿抬起头,她可是来表忠心的,大老爷这么轻易就让自己走,那自己可不就没活路了。
贾赦看懂了平儿的表情,也不解释:“你如今是琏儿的姨娘,就应该做姨娘应该做的事情。”
平儿心里把这话一转,连忙磕头道谢:“平儿明白了。”
“那就去啊,琏儿那里有什么好消息,记得带给我。”
“平儿知道。”
等平儿离开,贾赦才笑着看自己写的那个字,一个‘成’字,写得端正有力,倒是有了几分风骨,只是这‘成’字落在纸上的位置却不大对,偏右了些,让好好的一幅字毁了。
贾赦笑道:“这人啊,一旦诚无言,则必成,”贾赦转头吩咐阿平:“明天找人把这幅字裱起来。”
“是,老爷。”
第二日,贾琏果然一大早就来给贾赦请安。
贾赦挑眉看着,倒是不答话,反而是邢夫人一脸纳闷地看着贾琏,要知道,她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继子给自己请安了。
不一会儿,贾琮和贾迎春也来了。
贾赦站起身,摆摆手:“既然一大家子都到了,就去给母亲请安吧。”
一群人随浩浩荡荡地去了荣庆堂,一路上倒是把那些下人给惊得不行,颇有些看大老爷一大家子出行的感觉。
贾赦一行人到了荣庆堂,王夫人和贾政已经到了,就连王熙凤也已经在屋子里。
贾赦低头鞠躬行礼:“母亲。”
史太君笑语盈盈地应了一声,连忙吩咐鸳鸯给老大一家子上茶,把邢夫人给惊了一下。
贾赦安抚性地拍拍邢夫人的手,坐下来笑看着史太君。
史太君看了看一旁的贾政:“昨日的事情,是政儿莽撞了,这不,他今日特意告病没去工部,就为了给你这个当哥哥的陪个不是,你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得了。”
贾政连忙上前,给贾赦鞠了一躬:“大哥,是做弟弟的错了。”
贾赦笑着点点头:“本就是亲兄弟,不必那么介怀。”
“对的对的,”史太君连忙开口:“这样就好,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就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俩相亲相爱的,”说着,她看了看贾琮和迎春,笑道:“哎,没想到琮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快过来,让老祖宗好好看看。”
贾琮下意识地看向贾赦。
贾赦点点头:“去吧,”然后看向迎春:“你也上去让母亲好好看看。”
迎春便领着贾琮走到史太君面前:“老祖宗。”
史太君笑着拉着迎春和贾琮的手,直夸邢夫人会照顾孩子:“你看看,这才多少工夫,不说琮儿了,就连从我这里出去的迎春,性子也大方多了。”
邢夫人听到史太君夸她,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下意识地瞄了瞄对面的王夫人,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比王夫人高了一等。
王夫人手里转着佛珠,目光看着贾母的方向,仿佛没有看见邢夫人的目光。
贾赦看着这一幕,笑道:“也是之前儿子太过混账,让邢氏操碎了心,才没空去管琮儿和迎春。”
“胡说,”史太君瞪了贾赦一眼:“你现在在外面可是个好名声,万不可变回以前的样子,如今荣国府可是都要靠你一个人了。”
贾赦眯眯眼,笑道:“母亲太看得起儿子了。”
“哪有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你可是我儿子,儿子有出息了,当娘的自然高兴,你啊,也就是之前实在太混账了,才让我那么生气。”
贾赦瞟了贾政和王夫人一眼,笑了:“所幸儿子现在知道长进了,也不晚。”
“不晚不晚,”史太君笑笑,看向邢夫人:“我看着,你将你那院子管得极好,想着你怎么也是荣国府的长媳,不如就把荣国府的这摊子事也接过去吧。”
王熙凤瞪大了眼睛,心里忐忑地看了看史太君。
邢夫人赶忙站起来,有些惊讶又有些局促地笑笑:“老祖宗,媳妇哪有凤丫头的本事,这府里一直都是凤丫头管的,媳妇能管好我们那个院子就已经很好了。”
“哪的话哪的话,”史太君摆摆手,止住了邢夫人的话头:“既然你有这本事,又有这身份,就应该担起这责任,再怎么说,这荣国府也是老大的,不是。”
邢夫人哑言,微微皱眉看着贾赦。
贾赦坐在一旁喝茶,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连忙开口:“既然母亲让你管,你就管着,拿出你的本事来。”
邢夫人心里有了底,笑着点头:“哎。”
王熙凤的脸拉了下来,使劲地给贾琏使眼色。
贾琏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事他也没办法啊。
王熙凤不爽地瞪了贾琏一眼。
贾赦挑眉,看了看王熙凤身后,笑道:“看来现在凤丫头也是开始懂规矩做贤惠人了,已经不带平儿来给母亲请安了,看来是真心接受平儿这个姐妹了。”
邢夫人连忙会意地开口:“老爷,我们凤丫头可是鼎鼎大名的王家女,怎么会这么没规没矩的,你看,现在不是把琏儿照顾的很好吗?这该有的姨娘不会少,以后老爷的孙子,也不会少的。”
王熙凤的脸色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期待平儿那个贱丫头能生出儿子吗?
“不过也是,现在平儿的身份就是不一样了,虽然是个姨娘了,但是也没资格来见见老祖宗了,”邢夫人捂着嘴笑了一下:“老祖宗,这么想来,媳妇还真的有点想念平儿了呢,那个丫头,往常可是最会体贴人的了。”
王熙凤恨得牙痒痒,那个死丫头。
史太君不懂邢夫人的意思,但是她也想在这个时候捧着贾赦,连忙点头:“没错没错,是个实在丫头,”她看着王熙凤,吩咐道:“凤儿啊,怎么说那个丫头也是从你身边出来的,你也好好照顾着,这总比外边弄来的不清不楚的好。”
王熙凤立马就想到了那个不明不白的尤二姐,觉得这一切都是贾赦搞的鬼,让她现在日子过得不舒坦,可是她一贯是个伶俐人,这个时候,也只是笑着答应:“老祖宗放心,怎么说平儿也是我的丫头,我还能对她不好,该有的待遇都是有的。”
贾赦勾勾唇,低头喝茶再不说话。
等请安结束了,王熙凤才一脸阴沉地吩咐喜儿:“去,给平儿把丫鬟陪好,怎么说也是姨娘了,不能让我因为她在老祖宗面前丢了面子。”
喜儿点头应下,心里盘算着要找一个和平儿不对付的丫鬟过去,只是平儿之前实在太会做人,和府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不错,一时间竟是没个人选。
邢夫人回了屋子,才一脸忐忑地看着贾赦:“老爷,你说着管家的事情,我,我行吗?”
贾赦坐在那里,看着邢夫人的样子,笑了:“为什么不行,你是我的妻子,是荣国府的一品夫人,你不行,谁行。”
邢夫人听了贾赦的夸奖,心里就是一乐,可是随即就苦闷起来:“可是,那可是荣国府啊,老爷你可不知道这些下人里的弯弯绕绕,如今老祖宗也没说免了凤丫头的管家权,这分明就是让我们两个一起管的意思,而妾身和凤丫头的关系,”邢夫人顿了顿,叹了口气:“妾身就是担心老祖宗从妾身这里找借口,对你不利啊。”
贾赦抬手握住邢夫人的手,一脸的温柔:“多谢你,倩儿。”
“老爷。”邢夫人把头一偏,靠在贾赦的肩头。
一时间,屋子里温馨满满。
贾赦勾着嘴角,缓缓开口:“你只管去做,别的不用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记下来,告诉我就是,既然母亲让你管家,你就拿出你的能耐来,放心,一切有爷。”况且,以今天的形势来看,史太君也不会现在就拿你开刀。
要是今天贾赦去请安,史太君冲他发火,倒是还好说,可是今天看看史太君和贾政的举动,再看看王夫人竟然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贾赦的心里就有了计较,既然他们要用捧杀来把我的好名声再次毁掉,我就利用他们给我努力塑造好名声的时候,再让自己上一把。
之后的几天,邢夫人果然和王熙凤一起管家,要是有婆子来汇报东西,也是两个人一起听,出了什么事情,邢夫人倒是没怎么往前凑,把风头都让给了王熙凤,这才让王熙凤觉得被瓜分了管家权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邢夫人还耻笑地对贾赦说过:“那凤丫头看着是个精明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连库房的钥匙和账册都没摸到,这不是就是府里的管事大丫鬟吗?”
贾政也时不时地来看贾赦,更是邀请贾赦去他的聚会。
贾政的聚会不外乎是那些门人请客的谈诗论词,贾赦对这个并不擅长,每每有人让他作诗而做不出来的时候,贾政就会笑着打圆场,说贾赦毕竟不擅长这个,但是有一心向学之心。
每到这个时候,贾赦就笑看着贾政和那些请客们解释,即使史太君想出了捧杀的招来对付自己,她心疼的小儿子还是忍不住要让自己难堪,果然,这个贾政不堪大用啊。
而贾琏,也在每日给贾赦的请安中,愁眉苦脸地不知道如何给贾赦开口,让贾赦帮他讨要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
在贾赦每日的荣国府、图书馆的平静日子里,新年,终于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