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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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芃姬刚转过身的功夫，捡起匕首的花渊突然面色狰狞，手持匕首便要捅向姜芃姬的后背。</p>
卫慈几人离得较远，这个距离根本赶不及护驾，只来得及出声示警。</p>
坐在屏幕前的咸鱼观众更是被神展开吓得魂不附体，不等他们的尖叫冲出喉咙，被花渊偷袭的姜芃姬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斩神刀刷得一声出鞘，刀背击花渊的手腕，击落匕首。</p>
望着前后判若两人的花渊，姜芃姬道，“你出来了——”</p>
一瞬间压制主人格，这个自称“柳羲”的次人格还真是顽强而有心机。</p>
此时的花渊表情狰狞，目光凶厉，喉咙间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扈从反应过来急忙前将花渊制服。近乎油尽灯枯的花渊如何能与几个壮汉扈从相，自然被压制得起不来身。</p>
“还给我——还给我！！！”</p>
花渊，不，应该说次人格“柳羲”用怨毒仇恨的目光盯紧了姜芃姬的脸。</p>
姜芃姬平静问对方。</p>
“还给你什么？”</p>
“身体还给我，我才是柳羲，我才是天下之主，我才是——你根本不是，我才是！”</p>
他张着五指，试图去抓姜芃姬的衣角，后者却用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发疯的他。</p>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不觉得这样太悲哀了？”</p>
对方哪里肯听她说了什么啊，努力大半天也靠近不了，最后只能痛苦地咆哮，布满眼球的红丝让他瞧着格外可怖。失控状态下的他还挺有力气，扈从无奈只能用了非常手段。</p>
其一人摁着花渊的脑袋让他俯首。</p>
“你这妖孽！！！你夺舍了我的身体！！！你才是妖孽！！！”</p>
他的声音带着野兽般的嘶哑，哪怕被几个扈从禁锢着，他也用尽浑身力气去反抗。</p>
“你们去抓她啊！！！她是妖孽！！！”</p>
吕徵与卫慈二人赶前，吓得气息都乱了，面还残留着惊吓。</p>
“主公没事吧？花渊怎么突然失心疯发作了？”</p>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谁能想到“花渊”会突然暴起偷袭？</p>
若非主公武力高超，怕是要被偷袭个正着。</p>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卫慈的脸色便像刷了白漆的墙，惨白惨白的。</p>
姜芃姬温声安抚二人。</p>
“无事，区区一个疯子还伤不了我。我有多大能力，你们还不清楚么？”</p>
莫说姜芃姬一直揣着戒备，哪怕她毫无防备，对方也伤不到她半根汗毛。</p>
卫慈暗瞥了一眼疯癫的花渊，低声建议。</p>
“主公还是将他交给慈与少音处理吧。”</p>
刚才那一幕还让他心有余悸，真担心又会出什么幺蛾子。</p>
姜芃姬摆手拒绝。</p>
让卫慈两个面对失心疯的花渊，她更加不放心好么。</p>
“无妨，我有些话想对他说，说完好了。”</p>
卫慈二人扭不过她，只能听从她的命令退下。</p>
扈从退下之前还用麻绳将花渊五花大绑起来，用了很大的劲儿，几乎将人勒得瘦了一圈。</p>
姜芃姬看着无法挣脱的花渊，唇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p>
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道，“你说你是柳羲？”</p>
花渊的次人格用怨毒的眼神盯紧了姜芃姬，似乎要用眼睛将其凌迟而死。</p>
“我说你可怜，你是真的可怜，这一生活得这么痛苦，分不清真假。”姜芃姬也不介意，反而笑着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柳羲，十二岁已经夭折了。你眼前这个顶着柳羲身份的人，只是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你说，你究竟是‘柳羲’呢，还是你跟前这个‘我’呢？”</p>
这个人格，准确来说应该是花渊臆想的“姜芃姬”才对。</p>
之所以自称“柳羲”，仅仅是因为姜芃姬的真实身份从未公开过。</p>
“你什么意思？”</p>
次人格喘着粗气，似乎要从姜芃姬面看出虚假。</p>
姜芃姬道，“意思是说，世根本没有柳羲这个人。既然没有柳羲，你又是谁呢？”</p>
“你骗我！”</p>
姜芃姬冷笑道，“究竟是不是骗你，你心里不是最清楚的嘛？”</p>
说着，她伸手用双指点着他的眉心。</p>
平平淡淡的动作却让对方的身体不住地颤栗，抖得像是筛糠。</p>
“你想干什么？”</p>
他试图扭过脸避开她的手，奈何屡屡失败。</p>
“睡吧，一觉睡醒，什么都结束了。”</p>
随着话音落下，次人格感觉有一股力量将自己往外抽离，四肢百骸都传来剧痛。</p>
妖、妖术？</p>
不多一会儿，姜芃姬的手虚握成拳，好似将什么东西握在手心略微用力，将其捏碎。</p>
次人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尖叫，很快又归于平静。</p>
做完这些，姜芃姬的视线也没离开花渊，亲眼看着那双眸子从浑浊变得清明，理智回归。</p>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花渊只得苦笑。</p>
“兰亭公的美意，渊还是辜负了。”</p>
姜芃姬好心给他自尽以保全尊严的机会，没想到隐忍蛰伏的次人格会跳出来生事儿。</p>
兜兜转转，还是要她亲自动手。</p>
“若有来生，睁大眼睛投个好胎吧。”</p>
她的确不喜欢花渊，但这份厌恶大部分是冲着那些惹是生非的次人格。</p>
相较之下，这个主人格倒是有些无辜，</p>
花渊松了口气。</p>
“多谢！”</p>
即将赴死的他不仅不悲戚，反而露出释然的笑。</p>
对他而言，死亡才是解脱和新生。</p>
两个字刚说完，眼前闪过一道极其绚烂的白光，只是脖子隐约有些冰凉。</p>
他甚至还未感觉到痛苦，脑袋已经咕噜落地。</p>
“你们去将他的尸首收殓下葬了，在他父母坟墓旁重新砌个坟吧。若是撂着不管，多半会成了附近野兽的晚餐。”姜芃姬把斩神刀收入刀鞘，对着扈从下令，“给他凑一具全尸。”</p>
下山的时候，卫慈见自家主公始终抿着唇，以为她还在生气花渊的事情。</p>
“主公看着兴致不高……是因为花渊？”</p>
姜芃姬道，“有一半是，有一半不是。”</p>
按照卫慈的说辞，花渊辈子是个失心疯患者，但他这辈子分裂出一个“柳羲”让姜芃姬有些在意。亲自过来瞧一眼，还以为会有什么线索，没想到是单纯的精神分裂。</p>
她不欲多回答，卫慈也识趣没有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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