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虽然被李老二鄙视了,但是好歹最终的目的达到了。李老二答应再给夏鸿升拨过去五十名细作,让夏鸿升以他所说的间谍之法进行训练。夏鸿升很是高兴,李世民手下的细作,那肯定是经验丰富的人了,这让他省却了许多功夫。要知道,军伍上的人气质不一样,站在普通的百姓中间是很明显的,越是精锐的士兵,这种差别就越是明显,越是难以融入到普通老百姓之中去,所以夏鸿升将段瓒的那两个细作进行了培训之后,就来问李老二要了人,然后再有自己和那两个培训出来的细作一起加以训练,要比直接从军伍中挑人省事的多。
如此一来,特战队员出发去南越之地的这段时间里面,正好可以腾出手来训练间谍人员,等特战队员归来,就可以正式开始实施对梁师都控制下的朔方进行渗透,舆论传播和颠覆了。舆论引导心理,心理决定行为,合适的舆论和恰到好处的煽动,很容易让那些处于战争压力下的人们动摇。要知道,朔方的人,不管是底下的老百姓,还是梁师都手下的将士,都是大唐出兵攻打是必然,也清楚自身与大唐军队的势力差距,在这种战争压力之下,舆论和煽动的能量会被放大,取得更好的效果。
问李世民要来了人,而且还是经验丰富的细作,训练起来事半功倍,这令夏鸿升很是高兴。
口里轻轻的哼着欢快的小调儿,夏鸿升步履轻盈的往皇城外走去。刚出了太极宫范围,往朱雀门去呢。远远的看见了几个身影走了过来。李承乾。李恪,还有另外一个小胖墩儿。
“静石。”李承乾给夏鸿升打招呼了:“朝会不是早已经散了么?”
“我去给陛下汇报工作。”夏鸿升耸了耸肩膀:“承乾,你不在东宫学习,怎么跑到这里了?”
“我们去赏花!”李恪替李承乾回答了:“御花园里面的秋菊开了不少时间了,今天总算有空,一同去看一看。走,一起去!”
夏鸿升摇了摇头:“我就不便去了,这便告辞。来日再聚。”
“无妨,今日也没有旁人,唯有我,三弟,四弟,还有长乐和几个妹妹而已。”李承乾也出言说道:“到时候难免会吟诗作对一番,有静石在,我们也好过被妹妹们比下去啊!”
四弟?夏鸿升转眼看看那个约莫有**十来岁样子的小胖墩儿,这就是李泰了啊!
正想着呢,李恪已经过来抓住了他了:“走走走。磨蹭甚子!”
说着,就拉着夏鸿升又往里面回去。
被李恪和李承乾两人拉着。夏鸿升无奈的又进入了宫中,到了御花园里,远远就听见一群女子嬉耍的声音传来,夏鸿升有点儿担心,都是李老二的闺女们,这怕是不好吧?
转眼过去,就见了一群莺莺燕燕,正在相互追逐嬉闹,见了李承乾几人过来,就停下了玩耍,朝这边走了过来。
“妹妹拜见太子哥哥!”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那个女子领着其他那几个人一起走过来盈盈一拜,李承乾顿时露出来一脸牙疼的神色来。
“都是一家人,何必……”李承乾摇了摇头,一脸的兴味索然:“早知道你们这样,为兄就不来了!”
却见为首的那个公主眼中带着狡黠,却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委屈的神色出来,说道:“礼制不可废,便是寻常人家,妹妹见到兄长也要问安的,小妹又没有做错!兄长何故要责怪小妹……”
说完,眼睛一闪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来。
“好好,是为兄错了还不成?哎呀,我说襄城,莫要如此……”李承乾一看自己妹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顿时就慌了,赶紧道歉。
夏鸿升咧咧嘴,到底还是年纪都小,现在的李承乾看起来也很不错嘛。一边想着,一边上前了一步:“臣夏鸿升,拜见诸位公主殿下!”
刚才那个襄城公主倒是说得对,立志不可废,他身为朝臣,见了公主不拜,会落人口实的。
“大人不必多礼。”襄城公主看起来颇为沉稳慈和,笑着向夏鸿升说道:“整日里听长乐那丫头说起夏鸿升的名号,襄城也是好奇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大人了。”
“姐姐!”一声满含嗔意的呼喊从后面传来,就见李丽质站在后面面带绯色,娇嗔的冲着襄城公主抱怨道:“我哪里有整日里提起……我……我也就提过一两次而已……”
“是么?”另外一位公主露出了一副大吃一惊的神情来:“那昨日是谁告诉我说想要看看夏鸿升在洛阳留下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呢?”
“对呀,前日里不知道谁一直在嚷嚷着嫌弃宫里的饭食不如夏府的好吃?”又一个公主嬉笑着冲李丽质眨了眨眼睛。
李丽质脸上顿时一片通红,连耳朵和脖子都是一片绯色,惊慌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都快要哭出来了,嘴一垮:“你们,你们都欺负我!……我,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一跺脚就要往后跑去,不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几位公主赶紧过去拉住了她,好说歹说一番哄,这才重又将其哄了回来,脸色的绯色却是退不下去了。
众人在御花园中游览起来,御花园夏鸿升来过两次,不过都是被内侍直接带到了亭子里面,其他的地方却是没有见过,四下瞅瞅,也瞅不见李老二见他的那个亭子,不由的感叹御花园之大。
夏鸿升后世里也常去赏菊,没有文人的风骨和才华,可是那些附庸风雅却学了个全,读过几本古书,会写几句酸文。便自以为是文人了。秋日霜花。便也总喜欢寻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去看看菊花。白菊洁白如丝,轻柔如絮;绿菊浅绿漫抹,轻翠薄施;金菊浮金焕彩,黄金披甲;紫菊嫣然娇贵,凌然出众。御花园中的秋菊逸品仙种,含香凝芬,一茎茎。一丛丛,似锦繁花,含情凝睇,撩痛眼眸,牵曳心弦,叫夏鸿升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文人气息来,觉得总该写出点儿什么,方才对得起这努力绽放的菊花。
“菊之缤纷,避万花而独放,不争不骄。是为贵矣。”李承乾看着眼前的一大片菊花从,感叹道。
“光是有花。终究有些寡淡了,不知兄长可有关于菊花之传闻佳话,道来听听,锦上添花。”襄城公主接过了李承乾的话头,说道。
李承乾一愣,继而摇了摇头:“为兄却是不知了。”
“静石,你素来博闻广识,可有关于菊花之传闻佳话?”李恪转头向夏鸿升问道。
关于菊花的故事?这……夏鸿升脸色诡异,他们哪里知道,后世里菊花已经有多了另外一层特殊的含义了……
想了想,夏鸿升开口道:“几位可知那花中四君子?”
花中四君子,是中国文人在长久的历史行文中达成的一个不约而同的情感共识,有感于几种植物的高洁品质,所以赋予了哪几种植物以君子的属性。但是在这个时候,虽然也有文人感叹这几种植物的高洁,却是还没有“花中四君子”这个称呼形成的。是以听到夏鸿升这么说,众人全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来,转头过来看着夏鸿升,等待他细细说明。
“这百花之中,独有四种,以其品性高洁,而被誉为君子。几位可以猜猜,这花中四君子指的是哪四种。”夏鸿升向他们笑笑,说道。
“夏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其中定然有一味菊花了?”南平公主说道。
夏鸿升点了点头:“不错,公主殿下可知道,这菊花为何被称之为君子?”
“莫不是它避开百花,而不与群芳争艳?”襄城公主略一思索,问道。
夏鸿升笑道:“菊,丽而不娇。傲然临霜,怒放于群芳凋零之际;不畏肃杀,尽展其万方娇媚之态。野菊婆娑,点缀村舍疏篱,随处而生,毋须人工;而园艺之菊,从春之下种至秋之绽放,其间治地酿土,防燥虑湿,摘头掐叶,接枝捕虫,防雨避霜,使艺菊之人难得闲暇。从古到今,历代艺菊之人倾心培育,使其种类纷繁,姿态万千。是谓:菊之美,三分出自天工,七分来自人力,艺菊之人终年辛劳,以人力助天工,菊之美,实臻天人合一之境也。”
“原来如此,那其他三样呢?”遂安公主又问道。
夏鸿升精神一振,立刻开启背书模式:“四君子者,梅兰竹菊也。华夏园艺绵延数千载,物种繁茂,风采纷呈,而文人雅士尤好梅兰竹菊,其因何在?盖此四物虽生于自然,而究其各自秉性,却别具君子之风。梅,傲而不俗。其色分红白及绿,另有蜡梅,色黄如蜡,香气浓郁,虽自成科属,其风韵却与梅有异曲同工之妙。梅寿可逾千载,枝干虬曲,身姿苍古,其芳愈寒愈媚,临风寒劲挺傲然铁骨,遇冰雪更添飘然风仪。吾以为:梅不畏寒乃出自天然,而寒香俱来更是造化奇绝,踏雪寻梅,呵气凝香,满目娇色,风雅至致哉!兰,幽而不病。处深山,厌都市喧嚣,不以境寂而色逊;居幽谷,喜明月清风,不因谷空而貌衰。闻其香,瞻其容,如入禅境矣。兰香如檀,置兰之室不宜久坐,久坐而不闻其香,故痴迷呆滞者,实难见识兰之雅趣。竹,轻而不佻。其茎有方圆之别,其色有青紫之分;竹无心性随和,山野路旁,庭院庙堂,随遇而安,四季茂然;栉疾风扬其劲节,沐春雨耸其玉笋,披月辉露其窈窕,偎峭石显其轻灵;傍窗而植,赏月投之秀姿;临池而栽,顾波泛之倩影。至于菊,方才臣已然说过了。”
这篇《四君子赋》,被夏鸿升洋洋洒洒的朗声背诵了出来,听的周围一干人都是眼睛里面明晃晃的,特别是那几个小萝莉,看向了夏鸿升的眼神儿就跟后世里那些妹子们看明星似的,看的夏鸿升心里一阵得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来自公主的崇拜啊,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