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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第509章 我过得很好!

    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她喉头微微下滑,深吸口气扬唇惨淡一笑:“然后我忽然发现其实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原地,识人不清。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流水眉峰蓦然紧皱,不赞同的打断她的话:“正因为你一心一意扑到演戏上,才有了当初的成绩和现在的演技。它们会跟着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受用无穷,这比那什么渣男和朋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看看,你演的《倚靠》能在国外获奖,是不是有以前的沉淀?能在王若明那挑剔得鼻子眼睛都不好的老头手中拿到眀莞这个角色,还不是你以前努力的结果。”</p>

    面对着流水绞尽脑汁的安慰,安朵却丝毫没有感同身受的感动,反而惊诧的扭过脖子,盯着流水:“你居然会看我演的戏?”</p>

    她还记得当年她和流水这厮撕逼开的时候,流水指着她鼻子气得跳脚:“老子这辈子要是看了你的戏,我把脑袋给你当球踢。”</p>

    当然当时的她也做出了很是尖锐的反击:“放心你的节目、你的报纸杂志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看到你那张脸我就作呕。”</p>

    当时他们两人自以为出了气的痛快和又被讽刺了的气怒,但此时想起来这场对话简直是幼稚得可笑,当年的她是怎么说出这种蠢兮兮的话的,当然流水那时候也很蠢就是了。</p>

    安朵能想起来,流水自然也不会忘记,一听安朵提起这件事,脸色瞬间黑的堪比煤炭,咯吱咯吱的咬着嘴巴里的薄荷糖,冷笑:“我现在就给你当球踢,你踢么?”说完他满脸烦躁的一皱眉:“你能不能别偏移主题,我们现在再说正事!”那么严肃正经的话题怎么瞬间就扯到这个上头了!流水瞬间觉得有些诡异的心累。以前那个傲气凌厉又干脆决断的安卿多好,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难以捉摸的腹黑,这到底是在哪儿学的!</p>

    “我这不是惊讶嘛!”车内橘色的灯光下,安朵笑容依旧,半点没受到流水情绪的影响。</p>

    舌尖抵着牙齿牵起刻薄的冷笑:“随便你慢慢惊讶!你以为我怎么认出你的,不就是看了你演的这几部戏。为了确认真的是你,我特么还花了大价钱找特殊渠道从凤城电影节提前拿到了《倚靠》的录像带,算起来这笔钱还该算在你头上。”</p>

    安朵半点没受影响,打趣的斜睨着损友:“还真是辛苦你了。”</p>

    流水脸色一黑,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的招数已经无法对付现在的安朵了。要是以前听到他这种话,恐怕当场都会撕张支票砸在他脸上,现在怎么就基因突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换了个皮囊连性格也换了?这不大对劲啊!流水心中念头古怪一闪,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方向盘眯眼审视的看着安朵。</p>

    饶有兴致的欣赏够了损友难得一见的黑脸,安朵才兴致盎然的收回目光,看着不远处仍旧等着她娄阿姨,却是因为她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我从病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这些年的所有努力、拼搏来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甚至我一度感觉整个世界都背弃我了,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但却在之后我慢慢发现……其实并不是一切都是我所想象的那么糟糕。”</p>

    流水正还在为她刚才情绪的不对劲揣测,闻言眯起的双眼中瞳孔微缩。看着她柔和得不可思议的微笑。联想到她提起林辰冷静而恶心的态度、联想到她脸上那抹以前根本不会有的温柔浅笑,还有刚才对话之间的性格微变,他心头升起一股莫名之感,转过头看着她,脸上的放松变成了严肃,沉默片刻斟酌着问道:“你想说什么?”</p>

    安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抬头认真而轻快的微笑:“你肯定猜出来了。”</p>

    “我没猜到!”流水摁了摁突突直跳的眉心,压抑着此时内心的震惊和荒唐。</p>

    安朵哑然失笑,不去理会流水此时的掩耳盗铃,歪了歪脑袋将后视镜往她这边移了过来,在车内温暖的橘色灯光照应下,镜片中很清晰明显的显现出一张她很熟悉的脸来。</p>

    饱满的额头、微弯的黛眉、妩媚生姿的桃花眼、挺拔的鼻梁、粉润的红唇,微尖的下巴。此时长发斜斜披在肩头,镜面中正值胜放年华的女孩儿面带沉静安然,隔着镜面和她相视一笑。当初在电视倒影中让她惶恐震惊的这张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熟悉得她自己都觉得惊讶。</p>

    “你所谓的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是什么意思?”流水突然反问。</p>

    “就是我现在过得很好的意思。”安朵洒然而平静的对流水灿然一笑。</p>

    这种以前从不会出现在安卿脸上的笑容刺得流水眼珠都快掉了,使劲儿摁了摁眉心整理自己的情绪,脑中突兀的想到的是那次他在网上看到安朵所发的微博。</p>

    因为某些媒体记者对于她现在的弟弟安衡的诽谤,她语气极为强硬的在微博上进行了反击,当时在网上掀起了好一阵风波。</p>

    而此时他摁了摁眉心头疼的仰头看着车顶,沉默片刻:“比如你现在的弟弟?”</p>

    他的话隐藏着深意,安朵血瞬间明了,笃定颔首:“比如我弟弟。”</p>

    她加重了【我】去掉了【现在】两个字,抬头看向流水,眼中情绪一闪而逝,平静凿凿的宛然一笑:“说实话安衡让我受到了很多来自第一次的冲击,第一次被老师打电话以一个家长的身份叫去学校、第一次被老师张口闭口的骂、第一次和一个中二期顶峰的少年吵架,第一次生出想拿刀把他脑袋上的红毛都给削了的冲动!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把他塞进马桶。”</p>

    她说的看似全都是不好的回忆、吐槽又嫌弃,但流水却清晰分明的看清楚了她脸上温然的浅笑,眉峰紧蹙一言不发。</p>

    “但也是这个蠢货弟弟,第一次有人在我被人辱骂的时候,气得冲上去揍人。在看到我的负面消息时,整夜开着电脑刷小号帮我骂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