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冷平叛成功之后,让左判大人率冥军精锐镇守孽海。于是,黄长顺和他的护龙军亲卫终于可以返回三重天。
而此时,三重天魔界里,花田已把血谷魔尊打得落花流水。
后者向九重天的那位贵人多次求救。然而,无论是派人,还是传讯,都是好比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
在大决战之后,血谷魔尊大败,嫡系被打得七零八落。他决定带着残军逃去下界。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魔界,这也是失败者们惯用的一条退路。
结果,才到二重天,他便绝望的发现:前辈们走惯了的退路,如今却是成了走向万劫不复的捷道!
谁来告诉我,二重天的魔界怎么会有双龙绝魔阵!
认出来了双龙绝魔阵,血谷魔尊自然不会傻傻的去闯阵送死。此路不通,他当机立断的带着残军换另一条道。
于是,掉过头去,与花田派来的追兵浴血奋战一场,又折了一半的兵力,他们来到了另一条下行通道。
啊呀呀!这里也有双龙绝魔阵!
看了看前面的杀魔阵,再看看后面的追兵,血谷魔尊紧了紧手里的圆月弯刀,咬牙说道:“还有一条秘密通道!”
可是,后面的追兵比先前多了一倍还不止。而他们减员过半,幸存的这些人,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
强敌断后路,他们还能杀回去吗?再者,就算是九死一生的突了围,谁能保证君上要走的那条秘密通道是真正存在的?好吧,再退一步,即便那条秘密通道是真实的,天知道那里有没有双龙绝魔阵给挡着!
魔兵魔将们紧紧握着手里的圆月弯刀,没有动。
“你,你们!”血谷魔尊的心猛的一沉。
没有意外,他的残部阵前哗变了!
血谷魔尊其实也已是外强中干。一场激战过后,部将们合力将他擒住,捆成粽子状,献给了后面的追兵。
花田得了信,亲自赶过来看俘虏。
血谷魔尊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自己,索性硬气到底,啐了他一口,骂道:“卑鄙的小人!叛徒!竟然勾结仙界!”
二重天的那两个双龙绝魔阵,绝不可能是花田自个儿摆的。他肯定是请了北帝传人、仙界的破虏将军助拳!至于,他为什么能请得动破虏将军……血谷魔尊被俘之后,一直就在琢磨这个问题。
以前没有发觉,事到如今,很多细节串到了一起,血谷魔尊觉得自己真相了——早在那次闹饥荒的时候,这花田十有**就是勾结上了破虏将军!
那时,花田奉他之命,去仙界打粮草,就是去的破虏界。
而据他所知,破虏界正是这位破虏将军的发迹之地!
“那次,你带的主力失联了那么久,其实是被破虏将军俘虏了吧!”血谷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目眦尽裂,“从那时起,你就暗中投靠了破虏将军!成为了她的走狗!是也不是!”
花田哈哈大笑:“血谷,你知道的太晚了!”
“你们的主子早就投靠了仙界!你们不要被他给蒙蔽了!他迟早会把你们都送进仙界的丹炉里……”血谷冲周边的魔兵魔将大吼。
“哈哈哈……”魔兵魔将们也乐了,无不捧腹大笑。
“你们!”血谷瞠目结舌。
血谷笑眯眯的瞅着他,象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一名魔将站了出来,用圆月弯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不妨老实告诉你,我们君上从来就没有勾结破虏将军。因为破虏将军就是我们的主上。主上对我们如何,大家心里都门清,不是你两片嘴皮子乱翻,就能挑拨得了的。”
“就是!”将士们纷纷附和。
“我们养魔兽的法门,就是主上传授的!”
“主上还教我们炼丹,现在,我们再也不要担心经脉逆冲了。”
“跟着主上,吃得饱、住得好,修为提升得快。”
……
血谷魔尊一脸的难以置信,转头看向花田。
“呵呵,所以说,你知道的太晚了!”花田指着自己,笑的跟朵花儿一样,“在主上的座前,咱们血魔族有花田听令就够了。所以,请你去一边死一死吧!”
这家伙只差没有在额头上刻着“护食”两个大字。
血谷魔尊这才发现,花田的血统竟然比自己还要纯正。他记得很清楚,花田的血统明明不如他的。
破虏将军!
血谷魔尊突然记起,当年,还是小小护军的破虏将军曾派花田给他捎过口信,说是有意合作来着。
那时,他是怎么回复的——带着破虏界嫁过来!
啊呀,好悔!
如果那时选择了合作,这里头还有花田什么事儿!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血谷魔尊被押回三重天之后,当天就成为了历史。
花田一统三重天的魔界,成为新的魔尊。
上任大典的前一天,他诏告全魔界——三重天的魔尊换人了,从此,花田魔尊才是三重天魔界唯一的、合法的魔尊。
在血谷被斩杀的那一天,一重天和二重天的魔尊便屁癫癫的带了厚礼过来拜山——三重天是血魔族的最高层。三重天的魔尊也就是整个血魔族的大魔尊。
于是,花田以整顿血魔族为名,正式封锁了从一重天到三重天的所有下行通道。
在他上任的那一天,四重天到九重天的各位圣魔尊都派了使者过来观礼。
九重天因为有三位魔尊(他们是魔界的最高存在,为了与其他魔尊区别开来,在前面加了一个“圣”字,简称圣尊),所以,派了三路使者。
其中,月和圣尊的使者队伍里居然有一名血族堕魔仙。
这是一名女魔。其实,她是月和圣尊的贺礼之一。
花田曾经暗地里没少派人盯这位的梢。他有些吃惊——这女人到底长了几个胆子,居然还敢回来?
有意思!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走下主位,伸手扳起女魔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儿?”
女魔含羞带怯的抬起头来:“回禀君上,奴家名唤丽姬。”
魔族的女子都是热烈奔放型的。花田不得不承认,这位装的小调调确实别有一番情趣。
不过,他的身边,早就不缺女人了。各种类型的女人,那是应有尽有!
更何况是现在!
“多谢圣尊恩赐。”花田松开手,对使者说道,“不过,我个人不太喜欢这种清汤寡水样的。我们血魔,喝酒要喝最烈的酒。女人,也要象火一样热烈才够味儿。”
这是婉拒。
使者知道,他们的尊上之前一直是支持血谷的。所以,包括月和圣尊在内,也没有想过能一次就把花田魔尊给拢过来。
而且,花田魔尊能不声不响的就打败血谷,背后肯定是有人的。他的靠山,说不定就是九重天的另外两位圣尊的一个。
这一次,月和圣尊只是想与其结一个善缘。
至于风丽姬,人家那是主动请缨,愿为圣上分忧。月和圣尊怜其一片孝心,成全了。
使者笑道:“丽姬仰慕尊上久矣,请求圣上成全。圣上怜其一片真心,遂让在下带了她过来。”
也就是说,这是丽姬的个人行为,里头没圣上什么事儿。
花田挑了挑眉,垂眸又扳起丽姬的下巴:“你是堕仙?据本君所知,仙族不分男女,都是有姓的。你以前姓什么?”
丽姬心中一凛。因北帝之故,众魔都很忌讳“风”这个姓氏。
定了定神,她强撑着,脆生生的答道:“回禀君上,奴家原来姓风。”
花田哈哈大笑:“姓风好哇!那么,你就留下来吧!”甩开她的下巴,他下令道,“来人,把人带下去,按本君的口味,好好调教一番。”
风丽姬知道坏了事——话的重点是“调教”!这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意思!
这位花田魔尊显然也是恨毒了北帝,以至于仇恨所有姓风的人。
不,我是月和圣尊的人,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她惶恐的看向使者。
“救我!”她本能的去抓使者的袍边。
可是,说话间,两个魔兵已至。
他们毫不客气的架起她,往殿外拖去。
风丽姬哪里会甘心?她欲拼死挣扎。
“噗!噗!”
腰两侧接连发出两声钝器刺破皮肉的声音。
那是两根很细的长针,入肉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好痛!
风丽姬痛得两眼发黑,险些背过气去。
一时之间,她竟然连呼痛也来不及,本能的勾住身子。
而两名魔兵乘机已经将人拖了出去。
等风丽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遭了黑手时,人已经泡在水牢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
牢里没有一点亮光!
到处都是漫过肩膀的水!
冷冰冰的水,又酸又臭!
这样的水,连根毛都浮不起。人在其中,要扛受比自己重十倍的压力。
虽然看不清,但是风丽姬知道,这是典型的魔族暗水牢。
在九重天,她自个儿就设了一座这样的水牢。
这些年,她不知道往水牢里扔过多少囚犯。
她最喜欢的就是,站在水牢的外面,听囚犯们在水牢里痛苦绝望的惨叫。
下一息,她惊悚的发现,自己的修为被封印了!
魔域打不开。储存在里头的血食、丹药……统统拿不出来。
啊啊啊,会死人的!
“不!我和北帝那个老匹夫没有关系!”风丽姬发了狂向空阔的上空伸出双手,用尽全力叫喊着,“真的!老匹夫被诛,我是立了大功的!圣上知道的!当时,我直接听令于圣上!我是诛杀北帝的功臣!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癫狂的声音在黎黑的水牢上空久久回荡。
花田站在水牢的外面,挑了挑眉:“圣上?原是月和圣尊呀。”转身仰头望着外面暗红色的夜空,他咧嘴轻笑。这个消息必须禀报主上——谋害北帝大人的幕后黑手,找到了一个!
其实,他先前当着使者的面,没有说反话。姓风,真的很好。在魔界的高层,很多人都知道,风姓,曾是真龙族的嫡枝之一。那是一个高贵的姓氏。
于他,风姓还有更重要的意义——主上是北帝的传人,而北帝姓风!
至于北帝是魔族的公敌?哈哈,哪个说的?绝对是仙族想多了!亘古以来,魔族从来就没有过公敌!
听丽姬还敢自称姓“风”,花田确实是生气了——比一团烂泥还要低贱的堕魔仙,居然敢自称姓风!难不成,她还想当北帝的庶女?
这绝是对风姓的亵渎!对主上的大不敬!
那就是对他花田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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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超字数了,所以,感谢放在作者的话里。某峰多谢亲们的大力支持与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