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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接风宴

    太后回到宫中,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去见皇上。刚才她是太慌乱了,如今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父皇,此人就是杀害林治的凶手。”太子站在皇上面前,指着跪着的犯人说道。

    皇上眯着眼睛打量了那人好一会,嘴角含着冷笑:“一个连头都不敢抬的人,你告诉朕,他是杀人凶手。”

    “父皇,您有所不知,此人并不是有意杀害林治,而是错杀。事后又将林治的尸体抛在荒野,儿臣今日一早便去城外寻尸,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赶在政亲王之前,将此案查明。”太子这一番言辞与之前的慌乱大不相同,调理清晰,且把为何今早在城外之事也解释清楚了,即便太后说起,也是摘得一干二净。

    皇上半信半疑,想到虎符令牌,心下又是一沉。若是有人想要瞒天过海,推一个人出来顶罪是轻而易举,京中稍有权势的都在府里养了不少死士。

    “先暂且关押起来,待政亲王走后,再仔细审查。”皇上下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圣旨,让太子心中又是一惊,皇上这是不打算就此结案,若是往深了查,他定逃不了,又想到红袖的嘱咐。心下稍安,此刻最为重要的,是稳住皇上。至于审查,只要将此人毒死在牢中,再按上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头,到时就是死无对证。皇上信也得信,不信也无从可查。

    “爷,您说太子这次会中计吗?”童昭和李桢渊总算是摆脱了政亲王,回宣王府的路上,童昭忍不住问道。

    “太子会不会中计,本王不知,但是二哥,一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李桢渊想到政亲王的为人和手段,二皇子李桢平绝不是对手。

    “那爷打算帮二皇子吗?”童昭可没忘了自家爷和太子有过节。

    “你调动一批军马,在城外扎营,穿太子府的侍卫服。”李桢渊想了想,对童昭吩咐道。

    “爷,这是何意?”童昭不解。

    “月居主早先和本王说过,柳寒烟用薛先生的名义向二哥告发了太子在城外招兵买马,意图造反。”

    “什么?!造反?如此一来,那咱们的人也无法全身而退。”童昭惊讶极了,这柳寒烟还真能折腾,造反这样的事也敢信口开河。

    “军中早就有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还有一些蠢蠢欲动野心勃勃的人,这次,正好一并清理了。”李桢渊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那可是数千条人命,虽说清除军中有异心的人是领军之道。但是李桢渊的惩罚可是太残忍了些,造反,呵,这个罪名一旦按上,可是灭九族的。还能顺便卖了二皇子一个人情。

    童昭不敢再多问,忙去安排事宜。

    皇上在鸿德殿设了接风宴,三品以上的官员皆在席上。

    待所有人都已到场,皇上才携着皇后一起进来。

    “皇上皇后到!”刘公公高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臣皆起身行礼。

    “众爱卿平身。”皇上入席之后,才宣了众人平身。

    太后半眯的眼睛睁开了,扫视了皇后一眼,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这架子是越摆越大了,比哀家来得都晚。”皇上一听这话,转身望见皇后的脸色不太好。

    “是儿臣的错,让母后久等了。开宴!”皇上将错揽下,不给太后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对着刘公公吩咐道。

    “爷,城外有动静了。”童昭乘着热闹钻进来向李桢渊禀报。

    李桢渊略一点头表示知道,就接着观看正常跳舞的舞姬去了。那舞姬倒是好身段好样貌,她见李桢渊一直盯着她看,还以为他对她有意,竟大胆地一个转身坐到了李桢渊的腿上,在李桢渊还未作出反应前,又回到了宴席中央继续跳舞。吓得旁边的童昭出了一身冷汗。

    宫里有许多娘娘都是舞姬出身,也正因如此,许多舞姬在给这些王公贵族跳舞的时候,总是希望能让年轻的公子看上带回家中做个妾室。刚才这舞姬,分明是在向李桢渊邀约。

    宴席上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朝李桢渊投去意味不明的笑,李桢渊可是还没有王妃呢。

    李桢渊倒是自在得很,依旧欣赏着舞,喝着酒。童昭却替那舞姬捏了一把汗。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朝二皇子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见了人影,却和政亲王的视线对上了。

    政亲王邪笑着举杯在空中和他虚碰,将杯中酒喝尽。就在他刚放下酒杯的那一刻。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快护驾!护驾!”

    立马有禁卫军将皇上团团围住,外面涌来一批黑衣人。

    政亲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李桢渊身边,小声问:“这是唱得哪出戏?”

    李桢渊笑笑,也小声回他:“好戏。”

    高座上的太后,心里打起了鼓,太子莫不是真要造反?视线不由自主地向太子看去,只见太子身边围了数十人,脸上不见丝毫忧虑。再反观大臣们,无一不大惊失色,心下后悔,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皇子们的小打小闹。

    正在众人都慌乱之际,应风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和黑衣人打做一团。

    有好几个不慎打到了李桢渊的面前,都让政亲王给杀了。下手一点儿都不含糊。

    一柱香的时间,黑衣人都被制服了。而应风正要上前请罪时,原本护着皇上的禁卫军突然转了方向,皆拿剑指着皇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反了不成?!”皇上气急。眼神射向太子,禁卫军从立太子以来,就一直交由太子掌管,而今禁卫军叛变,和太子定脱不了干系!

    “父皇小心!”此话刚从二皇子嘴里喊出,只见二皇子向着皇上的方向扑去。

    “噗。”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方才跳舞的一名舞姬,手里正拿着这把刀,而刀的另一面刺进了二皇子的胸口,若不是二皇子,此刀应该会要了皇上的命。

    “狗皇帝!我今日杀不了你,定有人能杀了你!可怜你一直看中的儿子心里只有皇位!哈哈……噗……”舞姬说了这一番话,被应风一剑刺死。

    二皇子捂着胸口退到一边,席上有太医院的人赶紧上前去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