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的声音在看到男人肌肉结实的身体后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太过性感,而是因为……那上面一道一道零星遍布的伤痕。
这些伤痕,她不是没见过,之前帮面具男处理伤口的时候就见过了,可对她而言,面具男一直是个普通朋友一样的存在,她救过他的命,他在格陵兰岛之行对她多加照顾,仅此而已。
同样的伤,放在面具男身上,跟放在季生白身上,给她的震撼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她知道作为保镖,会经常面临危险,但北墨生向来处事温和,树敌不多,他身为他的保镖,怎么会受这么多的伤呢?
很难过,本来想抒情一下的,结果那男人就直接扑了上来。
邓萌还没从伤感中走出来,就直接被扑倒,迎面接到男人落下来的吻,脑袋‘嗡’的一声,空了……
那传说中三分钟完事儿的男人啊……
为何你折腾了6个小时还精神奕奕,大有要再战三百回合的架势啊。
说!是不是事先吃过药了!
邓萌被丢到床上的时候,身上还因为被雨水淋过而湿漉漉的。
6个小时候,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累的。
“求你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她闭着眼睛,累到哭着求饶:“我错了,季医生,季大人,我以后再也不觊觎你了,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一开口,嗓音嘶哑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了。
男人顺手将浑身软绵绵的她捞起来抱进怀里,仍旧一派冷酷无情的模样:“你的‘老娘床技天下第一’呢?才这么会儿就撑不住了?”
才、这、么、会、儿!
邓萌这次是真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错了,我不该吹牛逼,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吹牛了,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踏踏实实做人……”
“晚了。”
“……”
人生中的第一次啊,痛并快乐着,而且还成功的昏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季生白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动一动,嗯,很好,终于体会了一把传说中像是被车子碾过的感觉了。
那真的是连小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
好在季生白的床品还算不错,她能感觉到他事后应该是抱她去洗过澡了,床单被褥也都换过了,没有汗湿的感觉,否则她一定很早就因为那汗湿的感觉不舒服的醒过来了。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能动了,起床,动作迟缓的穿衣服下楼。
意外的没有看到那个菠萝小吃货。
好吧,反正她做的饭菜也挺难吃的,还不如她自己泡碗泡面来的方便。
大概是看到这边敞开了灯,小巧很快就赶了过来,恭敬的看她:“少夫人您醒了?要做点什么吃吗?”
邓萌咬着筷子,正打算泡泡面,听她这么说,的确想吃点好吃的了。
“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随便做点吧,要最快的,我快饿死了。”
“好的。”
顿了顿,又问:“哎,今天怎么没见到安萝?”
平时都趁她不在,各种偷吃的,真的是什么都吃,连米饭都不放过……
凶残。
“哦,她啊,她今天洗衣服的时候,把大少爷的一件羊毛大衣水洗了,结果恰好被回家的大少爷碰到了,直接给开了,连并招她进来的人也一起给辞了。”
小巧一边从冰箱里向外拿食材一边念叨:“其实我们也挺好奇的,我们这些女佣进北家前,都是要经过严格挑选的,上岗前还要接受为期一年的培训,可是那个安萝似乎什么都不会,笨手笨脚,能吃能睡的,而且……”
她顿了顿,才表情怪异的继续道:“她好奇怪,睡觉不在床上睡,缩在角落里睡,我们要她去床上睡,她居然说她不习惯……”
邓萌默默的听着。
其实以安萝笨手笨脚的模样,在北宅是待不下去一天的,也就在她这里,忍了她这么多天。
可算起来,她昨晚还帮了她,就这么直接被开掉,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正想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季生白。
唇角不知不觉就弯出一抹弧度来,忙不迭的拿起来,清清嗓音做了做准备才接起来,做小娇羞状:“喂?”
原本以为他是要问一下昨晚的感受,又或者罕见的说两句甜言蜜语的,没料到男人一开口,就说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名字。
“你那边,是不是去了个叫安萝的女佣?”
她毫无防备的呆了下,好一会儿,才嗯啊了一声:“怎么了?”
“她被辞掉了,你去找北梵行,就说你很喜欢她,要她回来照顾你。”
“……”
邓萌指甲抠着桌子,有点不大高兴,闷了闷,才道:“为什么?你们……貌似不认识吧?”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才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我不喜欢她,你放心。”
小心思被拆穿,邓萌一不留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开口:“我、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解释,弄的我很尴尬好不好……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像。”
“……”呸!
“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个解释,当然我不是说我嫉妒哈,只是……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帮这个忙吧?她赖在我这里可是摔坏了我不少东西,偷吃了我不少零食。”
嗯,就是嫉妒!她怀疑他俩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那边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再开口,已经变成了另外一道男声,不似以往的轻佻戏谑,罕见的带了一丝咄咄逼人的冷意:“不要打听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你只需要按照我们说的做就好,明白?”
邓萌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
就那个疑似对季生白有企图的男人!季生白叫他什么来着?……夜少?
真特么处处是情敌!
撇撇嘴,更加不高兴了:“ok,我可以不打听关于她的事情,不过……也不打算按照你们说的做。”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什么人啊。
睡完就跑,打个电话也不表现的温柔体贴一点,倒是直接要她帮忙来了。
马蛋,搞得跟昨晚那一睡,欠了他似的……
越想越郁闷,再看到手机上显示出季生白的号码时,直接挂断,拉黑。
吃完饭,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还是觉得浑身乏累的厉害,于是直接上楼洗澡去了,准备睡觉。
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沙发里把玩着她的梳子的男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手术刀操作手术的时候格外漂亮,邓萌曾经隔着手术室的门见过一次,他穿着蓝色的手术服,站在手术台前,戴着消毒口罩,只能看到一双淡漠清冷的眸,自始至终都镇定如常,仿佛一场难度系数极高的大型手术于他而言,不过简单如吃一顿午餐。
可这会儿,这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却正十分认真的把玩着她的木梳,好像这把梳子比那些复杂的手术刀还要复杂一样。
她慢慢擦拭着头发,不大高兴的瞧着灯光下他清冷淡漠的眉眼:“你是来要我去求北梵行的吗?”
她不太了解他,但也有点了解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亲自动身过来,那么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不是说不喜欢安萝吗?
不过再一想,之前他还说不喜欢她呢,结果呢?不照样睡了她。
不想还好,一想更郁闷了。
季生白顺手把梳子放到了沙发扶手上,抬头,淡定的看着她:“我是来睡你的。”
邓萌:“……”
原本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他站起身来开始解上衣的纽扣,她才反应过来他是说真的的。
可他们从昨晚一直做到今早,到现在她那里还一直疼的要命,要是再跟他滚上一滚,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爬起来看一眼太阳都是个未知数。
忙不迭的后退后退再后退:“好好好,我帮你去求北梵行就是了,你别脱了……我、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个三年五载的,才能再跟你滚一滚……”
季生白手上动作不停:“一码归一码,之前的要求,跟现在我来睡你,并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我不想要!”她垮着脸拒绝。
“我想要。”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要双方你情我愿的时候才可以做吗?你强迫我,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季生白徐步逼近,表情淡然的反问:“你觉得,我在乎?”
“……”
邓萌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也对,他要是真怕犯罪,那么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连取那么多条人命了!
再次被他压进床褥中,她愠怒的瞪他:“我提前告诉你啊,就算睡了,我也不会帮你的!”
“我说过,那件事情,跟我要睡你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嗯,这次的季大医生倒是很节制,只做了4个小时就很体贴的放过了她,邓萌咬着牙憋着一口气,终于争气的没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