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承认他跟邓萌是情侣!
这男人是不是疯了?明明不喜欢邓萌,却还要当着南氏集团大家长夫人的面承认他跟邓萌的关系?
邓萌过两天就要跟北墨生举办婚礼了,北家的二少爷的婚礼,轰动程度可想而知,南夫人肯定是要参加的,到时候一看到新娘子是邓萌,会怎么想她?
电梯门打开,男人眼角余光就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排椅中吃着冰淇淋。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南慕白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下一秒,他就阴沉了脸,几个大步走过去将冰淇淋桶从女人的腿上夺走了:“这种时候,你吃冰淇淋?郝小满,你还想不想出院了?”
郝小满咬着冰淇淋棒,抬头一脸无辜的看他:“我只是胳膊脱臼,身上有点擦伤罢了,又不是肠胃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能吃冰淇淋?”
“我说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还不是一般的大不是一般的多。”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手指捏着冰淇淋棒还想凑过去:“你把冰淇淋还给我,我刚吃了没几口。”
男人轻易而居的避开了她的手,冷着脸打量着她:“你不在病房里待着,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邓萌正在河东狮吼呢!她一个认识的朋友,在你妈面前默认他跟邓萌是男女朋友关系,把邓萌气坏了,我出来的时候她正拿枕头打他呢!”
她说着,仰头看他一眼:“你现在进去,说不定也会遭受鱼池之殃,目测她还要再打骂10分钟,你就等等吧。”
“我妈过来了?”
南慕白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要的重点,眯眼打量着她:“你怎么跟她说的?”
她随口瞎掰:“我说你跟林晚晴上床了,我伤心之下流产了,现在很伤心,想跟你离婚,你妈说她支持我,最好明天就去办手续。”
“……”
男人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郝小满趁机把冰淇淋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男人脱下外套来裹住她的身子,蹙眉打量着她:“再吃两口解解馋就好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郝小满挖了一勺,一边吃一边问:“林晚晴的事情,你怎么解决的?”
“我怎么让你吃饭的,就怎么让她吃饭的。”
怎么让她吃饭的?
郝小满想了想,他威胁了她,并且亲自喂了她。
哟,难怪林晚晴妥协了呢,能吃到他南大总裁亲自喂过去的饭,那肯定开心的不要不要的了。
“那你以后不是要一日三餐都去喂她吃饭了?”
“不然呢?她绝食死掉了,沈轩不得把责任都怪到你头上?到时候耽误了你二哥治病,你下次不就得跳海跳飞机,能跳出地球的话就老早跳出地球了吧?”
“……”
郝小满耸耸肩,低头继续吃冰淇淋。
也不知道沈轩是怎么想的,难道还能天天囚禁着林晚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来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这厮这么喜欢自虐啊。
刚刚味道还不错的冰淇淋,这会儿吃起来味道却开始怪怪的了。
又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索性不吃了。
随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唔,已经这么晚了,我得睡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男人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字一顿:“才刚刚9点而已,而且……我才刚过来。”
“那你就在这里坐到12点再回去好了。”
“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吃林晚晴的醋。”
“……”
郝小满已经走了两三步了,闻言,又站定,转过身来看着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恶俗的激将法这一套?你觉得我会上当?”
男人似笑非笑的瞧着她:“难道不是?刚刚还跟宝贝似的抢冰淇淋吃,结果听说我喂林晚晴吃东西后,立刻没了食欲,这其中的原因,很难猜?”
郝小满突然觉得刚刚的冰淇淋不应该丢掉,应该拍到他的脸上去!
气死这个自大狂自恋狂!
“我不吃了,只是因为冰淇淋热量太高,我怕发胖!只解释这一次,你如果真那么喜欢幻想,那我也没办法,你就继续在这里幻想好了。”
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
推开病房门,一只枕头迎面飞来,郝小满躲闪不及,重重的承受了。
低头看一眼从脸上落下的枕头,再看一眼狼藉一片的病房,最后视线定格在气势汹汹的邓萌跟站在病房正中央的季生白。
打了这么久,倒是没见这厮身上出现半点伤痕啊。
她俯身捡起枕头来,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走回病床上,把枕头丢了上去:“蠢萌同学,下次要丢枕头,请记得丢你自己的枕头,谢谢合作。”
邓萌吹了吹头发,重重呼出一口气来:“滚滚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季生白:“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
邓萌脸色一变,拿起枕头来就要冲过去,季生白已经不疾不徐的转身开门出去了。
她这才折返回来,赤着脚上床,嘟嘟囔囔:“这货脑子有问题!跟白痴似的还特么学人玩暧昧,当老娘跟其他人似的天天对着他犯花痴呢?呸!”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下次应该不敢了,别气了。”
邓萌俯身从地上捡起已经掉了三分之二花瓣的花束,心疼的直皱眉头:“可惜了,生平收到的第一束花,就这么浪费了。”
郝小满一愣,颇为吃惊的看她:“何腾从来没送过你花?”
两个人关系不清不楚了这么多年,何腾那騒包的狐狸精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木纳成那个样子的男人啊。
“他送,也得看我要不要收,没收下的肯定就不算了。”
“哦”郝小满挑眉,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
对她来说,收一束花这么神圣啊?那她今天收下季生白的花……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邓萌懒得理会她调侃的视线,盘腿坐在病床上继续心疼的捋那几片可怜的花瓣,捋着捋着,忽然怅然若失的叹口气。
“我记得你一开始认识南慕白的时候,是很讨厌他的,对不对?”
“嗯,怎么了?”
“可是后来你又很喜欢很喜欢他了。”
邓萌盯着怀里的花瓣,满眼的失落:“你说,我会不会有你一半的幸运,不需要很喜欢很喜欢北墨生,只要……有一点点喜欢就好。”
郝小满笑着笑着,忽然就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类似的问题,邓萌其实不是第一次问她了。
或许她已经忘了,也或许这个念头对她而言太过强烈,她总是不断的循着本能,一遍遍的问,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一样。
渴望爱与被爱,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尤其对邓萌还有郝小满这种天生缺乏父母之爱的孩子来说,更渴望能在漂泊无定中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过一生。
只是,过一生而已,哪怕会吵架,哪怕会伤心,但多数时候是彼此相爱的,就好。
一个对常人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对她们而言,却艰难到需要抽筋剥骨。
这一晚,她们双双沉默。
没有睡觉,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玩手机。
只是……沉默。
第二天一早,北墨生果然来了。
带了很多很多的补品,也有水果,也有零食,唯一没有的,是邓萌喜欢的花束。
好在邓萌似乎也没对北墨生的花有多大的期待,没有期待,自然也就没有失望。
郝小满借口要下楼散散步,从昨晚季生白带来的水果篮里挑了个山竹出去了。
果然东西还是抢的好,北梵行南慕白给她带了不少水果,但她还就是看着邓萌那边的水果有食欲。
正在楼下的花园里坐着吃山竹,远远的就看见三五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冲上来就给了她一耳光:“******你个贱货!你不是很能躲吗?你继续躲啊!躲啊!我看你还敢不敢躲……啊!”
他说第四个‘躲’字的时候,又要一脚踹上她的小腹,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却忽然凭空飞来,不偏不倚的正正插中了他的小腿处。
鲜血四溅,男人顿时痛的倒在地上打滚,杀猪般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跟他一起来的四个男人顿时慌了,一脸惊慌失措的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谁!谁的刀子?妈的活腻了?给老子滚出来!”
“老三,老三你没事吧?”有人俯下身去,背起那个人便往急诊室跑。
好在这里就是医院,一路跑过去,他也应该不会流失太多的血。
那个男人那一巴掌打的不轻,他们气势汹汹的过来的时候,视线甚至都没有看她,好像是来找别人似的,直到到了她身前,才突然一耳光甩过来。
郝小满被这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鲜血,冷眼看着他们:“我好像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