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特别升职加薪,只不过心里不服,王总,你也知道我来公司的努力和付出,胜任经理这个位子只会是绰绰有余。”
“陶夭啊……”
“就算我哪方面做的不行,那也不能让张会计当经理吧。”
“陶夭,你如果想要升职呢,我可以答应的,多一个经理也无妨……”
陶夭摇了摇头,不知自己该如何表达,王总的性子和以前大不相同。
她留在这家公司完全是因为王总的人品过得去,公私分明,但现在一个升职问题就让她彻底改变了之前的看法。
这时王总的秘书在旁边笑吟吟地道:“陶,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工作呢,你不是急着结江氏的项目吗?”
秘书发话,陶夭忽然想起在酒店看到的一幕。
面对他们的笑脸,她胃中泛起一阵恶心,再也不想呆在这里,扭身出了门。
正撞上了在旁边站了好一会的时千。
他跟上她后面问:“怎么了?你不是经理?那个张会计成了经理?”
“别提了。”
“和我说说。”
她叹了口气,看着他,“你也帮不上忙。”
带时千去一个没有人的走廊尽头,她把之前在酒店吃饭结账看到的情景交代清楚。
“王总说我之前做的项目,也就是被调包的那份,他怀疑是我自己恶作剧,影响公司的效率。”
时千眉头皱着,“他智障?”
“因为你后来把两天的工作量用一个晚上完成,他便认为这份才是真的,乱写乱画那份是我逗他玩的。”
“走,找他去。”
他拉住她的手,却被硬生生地甩开。
“不用找,我打算辞职了。”陶夭把短发拂到耳侧,“和这样的老板在一起工作很没意义。”
她已经肯定王总和秘书有一腿了。
但其中的缘故,为什么秘书这样做,就懒得探索下去。
时千在她去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王总一见这祖宗,忙腆着笑脸,“时总。”顺势把门带上。
“老王啊。”时千坐下,并不接对方递来的烟,“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公司从来不存在包庇或者后门这种现象。”
“……时总。”
“陶夭的事,你不给我解释吗?”
“陶夭她……我没说不给她升职,这不正在办吗,她肯定是高级经理。”
“那张会计呢,凭什么选上?”
王总不说话了。
“老王,我不妨告诉你,陶夭是我的女人,但即便如此,如果她能力不够不配胜任经理,我也不会找你。”
“时总的意思,我懂,都懂。”
时千眼神淡淡地从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掠过,“你自己考虑考虑,是你撤掉张经理呢, 还是我撤掉你呢?”
“……”
王总愁眉苦脸,搁谁头上都会选择后者,但他真的有苦说不出啊。
磨蹭好一会,王总长叹一口气,“时总……我对你实话。”
他把自己的秘书如何灌醉他,勾搭他去酒店开房又拍视频的事讲了一遍,字字句句包含了心酸啊。
时千唇角勾起薄薄的笑意,“哦,所以,她让你选张会计,你就选了?”
“我……迫不得已啊,不然她会让我身败名裂。”
王总的声誉一向极好,家庭美满,和蔼可亲,如果因为这个而断送前程,自然是得不偿失。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上的那个秘书,是个男的,你会怎样?”
“啊?”
王总诧异地抬起头。
…
来到办公室,陶夭的细软基本收拾妥当,只有一台笔记本还没有动。
时千顺势拉她过去,找到幻灯片放给陶夭和王总看。
看完后,王总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同时,巨大的恶心感充斥着浑身每个细胞。
小秘书以前是男人……他居然和一个男人睡了,还被拍了照。
恶心得不行,王总直接趴在垃圾桶上吐了。
陶夭颇具同情地看着自家老板,估摸着这个中年男人也是被逼无奈,可怜,但也可恨。
“把这个拷下来给你的小秘书看看,这样你们两个互相都有对方的把柄。”时千淡淡地陈述,“她很怕以前的事被揭露,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公开。”
王总连声应着,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说完又继续吐。
“哎——对了,你记得朝小秘书把陶夭的U盘要回来,之前的项目文件就不要了。”
临走前,时千吩咐一句。
王总只觉莫名其妙,“陶夭的文件也是她作妖的?”
“除了她没旁人。”
说完这句,时千带陶夭出门,直接往电梯走去。
“我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她提醒。
“人家王总现在不受别人威胁,肯定把经理位子给你,你还要跑路?”
时千把她带到一家高档餐厅,细嚼慢咽吃着东西。
他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背景。
王总的小秘书呢,喜欢张会计,得知陶夭有两个项目且很有可能被选为经理,便按捺不住了。
想方设法要让张会计当上高级经理。
陶夭那天送来文件,便心生鬼计,调包的文件,还有那个U盘都被弄走了。
反正竞选经理的人很多,谁也不会怀疑她一个做秘书的。
小秘书为了保证张会计选上,又设计攀上王总,搞上床拍了照片作为威胁。
公司里很普遍的上位方式,只不过这种方式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相好。
说完这些,时千一边醒酒一边道:“多亏了我,不然你就会莽撞地辞职。”
“谢……谢谢。”
她不知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同时纳闷道:“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之间的因果关系。”
“这还不容易吗,记不记得上次我壁咚那个小秘书?”
“唔。”
“开始只是怀疑,后来试探了下,她居然对帅得炸天的我没感觉,正常女人不应该这样的好吗,所以可以果断肯定她之前是个男人,而且有相好。”
“麻烦你把地上的脸捡起来再说话。”
“……”
之前把张会计的胳膊拧了后,小秘书的神情十分紧张,那时就感觉很不对劲。
时千给她夹了一只蛤,视线在她的齿间做了短暂的停留,意味深长地道:“我的下巴也不知昨晚被谁咬破了。”
提及这件事,陶夭果断地焉了,低着头,用勺子戳沙拉酱,“我都说了,要不然今晚再试试。”
“算了,等水到渠成那天,我得让你要命似的剥我衣服。”
“……你不会等到那天的。”
吃了饭便回公司了,王总一见他们便递了一份文件和一个U盘。
时千接过U盘,至于之前的文件,并没有用。
陶夭纳闷,“话说你之前紧巴巴调查这件事就是为了拿回这个U盘?”
“不然呢?”
“里面只有我之前做的项目初始稿,没有别的东西。”
时千拉着陶夭坐下,动作不急不缓地调放他之前做的代码。
跳出的第一个画面是两个火柴人,一个坐在平面上,被另一个抱着,两个火柴人不断地扭动……扭动……
陶夭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瞬间,脸羞红一片,转过身拍了下旁边坏的不行的男人,“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龌龊。”
“这也龌龊?”
“难道不是吗?”
他调开另一个画面,还是两个火柴人,只不过姿势比之前那个还要火辣,“这才是真龌龊,刚刚那个只是热身运动。”
“……”
这个男人竟然在她的U盘里搞这些东西,调查那么久只为了这玩意。
陶夭已经深深服了他。
“这些得留着,九十九个姿势全有呢,我打算和你全做完。”
“……滚。”
“不是一次性做……”
“……那也滚。”
…
很平常的一天,有人敲门,陶夭怎么也没想到来人是江心和。
有些手足无措,站了好一会,“我去给你弄点喝的,你先坐吧。”
其实也不用麻烦,江心和喜欢白水,她在厨房磨蹭两分钟才出来。
杯子搁下,她缓缓开口:“你怎么找上我这里的?”
江心和笑笑,“向人打听的。”
陶夭一时沉默,估摸着他应该是去陶母那里。
母亲说过江心和去了她家前前后后好几次,但都没见过陶夭人。
“时千不在?”他问。
“嗯,他忙。”
这倒是真的,时千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不在家,但一回来准赖着她。
一阵寂静后,陶夭先开了口,“最近江氏如何?”
“之前向银行贷的款已经拨下来,解决资金问题,也没有外来势力打压,虽然损失不小,但好在保住了主产业。”
“是有人帮忙吗?”
江心和点头。
陶夭放下心来,时千看来是说话算话的,说帮就帮。
“江氏的危机解决,我和索菲的婚礼也如期进行,不知道到场的人是多是少,一场危机,损失了不少朋友。”
但帮忙的都是真朋友。她也只算朋友。
陶夭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温温淡淡地笑道:“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去的。”
她这样无波无澜的表情,到底让男人有点失落,但木已成舟,谁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江心和又说了点客气的话,听王总说她因为江氏的项目操碎了心,他自然是心疼又感激的。
陶夭只笑笑。
没有多做逗留便打算告辞。
男人前方走着的动作微顿,向她侧目望来,眼神幽邃难懂,“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