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打开了就注定收不住了,在人群的中央就是司凡的张二狗。
在这些人的眼里,司凡是天网集团的工作人员,是来慰问的,人家就是告诉你一些事情,估计也就是国内的员工。
但是张二狗不同啊,他是正儿八经的从米国打工回来的,他只是放假而已,知道那面的很多事情。
司凡解释的东西旁边一群人伸长了脖子在那偷听,怎么可能偷听不到,现在当然是有些郁闷了。
“兄弟,这哥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你们那再把自己折腾死就不给钱了?”另外一个人询问。
张二狗点点头:“没错,现在整改的很厉害,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我们华夏人管的非常的严格,保险公司的理赔部门没法欺瞒的。”
一群人开始沉默了,他们都太了解了,如果是一开始的国家赔偿,那真的就是给钱买命被,但是到了保险公司,那都是给每一份保单付出代价的,他们不会让自己亏损的,每一份都是他们自己的钱,所以更加的在意。
司凡一时之间也成了边缘人物,慢慢的站在旁边看着这个男人表演。
张二狗成了核心,绝对的核心,没人能替代他,四周的人们就好像是以前胡同庭院中住着的一群邻居家的小孩,蹲在地上等着大人讲故事。
这张二狗就是讲故事的人。
“你们要是想要去米国,只要到当地的天网集团的办公地点就能拿到表格,填写成功了直接递交,他们会帮你们翻译之后传真给米国,如果你通过要求,就可以进行面试,确保没有什么破坏倾向和野心,然后就通过了。”
张二狗也不是太清楚,他就是简单的介绍一下。
这就够了,生活嘛,不一定知道所有的细节,但是知道前进的方向就行了。
司凡知道细节没用,人家才不关注。
张二狗知道方向,他能当带头人,那其他人就赶紧过来询问。
当知道报销机票,基础的工资一万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为了金钱的俘虏,当知道工作只是有危害,不是要命之后,一个个的就更加的兴奋了。
最后知道等到完全恢复成功,米国可能需要他们这批移民的时候,更是兴奋的不能自已。
他们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只有司凡嗤之以鼻,在米国本地的那些华人们都是拼命的到乌拉诺斯安全区中得到这个身份,在其他的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人家只是考虑而已,并且并不是真的需要这种普通的劳动力。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阻止一个在梦想的前方迷失的人,这些人想要知道详细的情况。他们就必须向前冲。
没有回头的道路,他们眼睛就只有前方。
可以想象,这个镇子将成为一个没有四十岁以上男人的地方了,他们都要出去,出去拼搏。
一个没有希望的城市人们总是想要离开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司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风,似乎从窗户吹进来,他也渐渐的自己离开人群,走到楼下去。
这楼十分的破旧,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会坍塌,他绕开了人群走到楼下,下意识的想要从兜里掏出来一支烟点上,但是伸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没带烟。
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想要到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上一包烟。
不管真假,不管多少钱的,只是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
“哥们来一支烟?”一旁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人,倒是也很眼熟。
仔细的看了下,正是这家的儿子。
眼睛现在还红红的。
司凡接过来烟点上,轻轻的抽了一口。
无所谓什么烟了,反正不超过五块钱,抽着的也就是自己的烦心事儿。
“哥们,你是不是觉得我爸死的特别不值?”他抽烟的时候也蹲下来,像极了一个乡下的农民。
但是看着就知道,他不是,他是一个经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最起码大学毕业。
司凡不说话,他继续自己说自己的:“其实我一直反对我爸出去,他走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好,我劝说很多次,但是他非要说这是个机会,要再送我一程,给我博个好的未来。”
烟慢慢的变短。
“现在,好的未来有了,这一百多万的钱对一个百姓家庭来说,干什么都足够了。”
生硬有些变得哽咽。
“但是……我爸没了!”
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宣泄出来汇聚成溪流,将手头上的烟头打湿,慢慢的松开手,将脑袋真的埋在裤裆里。
只有真的悲伤到了极点才会这样。
司凡从站着到蹲着,手头的烟抽的也很慢,看着这个年轻人,似乎心里也非常的悲伤。
他心里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更想让这个年轻人说出来。
无论如何,司凡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对于全国的状态大部分都是有了解的,现在有这么一个城市,他稍微猜测就知道了答案。
老半天的时间,等到年轻人慢慢的不再哭泣,他眼睛更加的红了。
司凡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我看过家属资料,如果没记错你是上过全日制本科的吧?为什么还这么苦?”
这话问的年轻人稍微收回情绪,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穷么?这个城市是没有多少就业机会的,给不了那么多的岗位,工资全国垫底,和贫困县没什么区别,消费还高,买东西的价格昂贵,再加上房价高的吓人,最后结果就只有一个了。”
他现在悲伤的连苦笑都露不出半分了。
“那为什么你没走呢这个城市如果评估的话,根本就不具备多少的年轻人的生活基础啊。”司凡询问。
这明显也是一个养老城市,不过这个城市中没出司凡这样的传奇。
年轻人微微一笑:“我喜欢这个城市,我想要在这里生活,所以我辞去魔都的工作回来了,虽然可以兼职,不过兼职的工资还是有些少。”
他声音越来越低。
似乎联想到什么。
只有司凡叹息连连不止。
“唉,别人做的事情,却让这个城市的人来背黑锅,还是不应该啊。”司凡嘴上说着,心中却有一根心弦被撩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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