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落在大腿上的火热手掌,乔苡沫脸上浮起一抹恼怒:还说这家伙老实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臭流氓!
腾出一直被禁锢的手,乔苡沫毫不留情地在安爵腰间拧了一把。
“咝——”唇上的力道稍稍减轻,然而只是片刻,安爵更加热情地贴了上来,炙热的身体紧紧压在她的身上。仿佛是报复似的,咬着她的唇瓣和舌尖。
在安爵大手的撩拨下,乔苡沫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推在他胸口的手软软地没了力气。耳边充斥着路边叶子摇曳的声音,夹杂着安爵喑哑的呼吸,叫人心神恍惚。
车内的温度迅速升高,就在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却叮咚响了一声,亮起了光。
安爵正摸索着解扣子,眼神轻轻一瞟,就看见了信息的内容——明天晚上我等你,一定要来。
眸子一暗,胸口的那团火热瞬间下去了不少,他放开唇,哑着嗓子问:“盛奕轩?”
听到这个名字,乔苡沫也清醒了不少,飞快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皱眉,迟疑着点了点头。
“去哪里?”安爵眼睛那抹迷蒙彻底褪去,恢复了幽暗。
“说是要道歉,让我一定过去。”乔苡沫随意看了下,放下手机,把弄乱的衣服整理好,抬头望了安爵一眼:“好意思问,忘了这是谁惹出来的麻烦了,非得我去善后。”
冷峻的表情松了松,安爵站起身,从另一边回到了驾驶座:“怎么,不想去?”
哟,这看似云淡风轻的话,乔苡沫怎么就听出了一丝醋味呢?
她饶有兴趣地坐好,故作苦恼地挠挠脑袋:“就是啊,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安爵脸色一沉,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重新上了路。
啧啧,乔苡沫嫌弃地打量了他一眼,瞧瞧这股闷骚的劲儿,明明就是吃醋了,还非得装酷!
“生气了?”她凑过去,戳了下他的肩膀。
“我生气?”安爵从鼻子里哼了声,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能早日摆平盛奕轩,也省了我一笔人工费,何乐不为。”
是吗?说得好像之前威胁她不许再跟盛奕轩接触的人不是他一样。
“哦?”乔苡沫拉长了音调,故作委屈:“你就不担心你未婚妻我,被人家给怎么着了?毕竟像我这般肤白貌美的妹子,已经不多了……”
眼角一瞥,已经在安爵脸上看到了憋不住的笑意。
“得了啊。”终于忍不住,安爵讥讽地开了口:“就你平日里对我的那股子脾气,实在不行了,直接一板砖拍过去,保证没人敢站在你三米之内!”
……玛德,她好心逗他,他居然还反过来嘲笑她!
乔苡沫好心喂了狗,气恼地抱肩,阴阳怪气地笑了下:“那哪儿能比啊,哪个姑娘在你这种无赖面前不会化身糙汉子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怪我咯?”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我在你面前虎虎生风,可到了人家盛奕轩这种君子面前,当然是要淑女点好。
安爵的目光一顿,嘴角微抿,车内的气氛瞬间便降到了冰点。
“随你!”
随她?什么意思,她爱去不去?乔苡沫口角占了上风,可心底却愈发不舒服。
谁说女人翻脸快的,她看安爵这个大BoSS,翻脸也不慢啊!不久前还嚷嚷着不准她插手盛奕轩的事情,现在一转眼,连傍晚私会这种事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果然资本主义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本着‘合作’精神,非要把她当枪使是吧?
沉默间,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乔苡沫气哼哼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前脚刚踏上地面,身后车子就一声轰鸣,嗖的飞离而去。
乔苡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按下被吹起的裙子,一股恼怒涌了上来。
转过身,她咬着牙挥了下拳头:“安爵,你给我等着!”
然而,车子已经飞速离去,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了。乔苡沫一股气憋得脸通红,使劲跺了下脚,这才转身回家。
第二天下午,乔苡沫准时下了班,陪周婷一起去做了个指甲。做完后已经是六点半,周婷急着赴约,两人道别后,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公交车站看手机。
翻着翻着,忽然就看到了盛奕轩的短信。
距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想想昨天晚上安爵的话,乔苡沫就止不住地气。行啊,反正她也没事做,过去蹭个饭,谁怕谁!
打定主意,她气汹汹地站起身,抬手拦了辆的士,往格林餐厅赶去。
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七点过十分,报了名字后,服务员就领着她去了包厢。推开门,盛奕轩果真还坐在里面,听见门开的声音,他回过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苡沫,你到底还是来了!”
呵呵,她就没事过来收个尾而已,想多了。乔苡沫坐下,面无表情地看他:“上菜吧,吃完我回家还有事。”
盛奕轩欣喜的面孔暗淡了一点,强撑着道:“你也不问问我要去哪里吗?”
切,谁要管你去哪里。乔苡沫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也不是第一次离开了,随意吧。”
其实乔苡沫并不是有意提起以前的事,她就是嘴欠,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可这话听在盛奕轩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眼里有光一闪,急切地道:“苡沫,你……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吗?”
“并没有。”这么久了,她还生气个屁,盛奕轩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见乔苡沫态度冷淡,明显不想再多说,盛奕轩神色也有点讪讪,只得抬手,吩咐门外的服务员上菜。
不一会儿,一瓶红酒和餐前甜点便端了上来,乔苡沫眉一皱,有点烦:“好好的喝什么酒,吃个饭不行吗?”
盛奕轩开酒瓶的手一顿,语气有点哀伤:“苡沫,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吃饭了。”
这句话中听,乔苡沫心情好了点,于是大度挥手,没再反对。
打开酒瓶,盛奕轩拿过杯子,倒了浅浅两杯的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中轻轻晃动,放在了乔苡沫的面前。
这么有情调,真不愧是撩妹的好手。乔苡沫挑眉,正要伸手端起酒杯,盛奕轩却忽然喊住了她:“等一下。”
说着,他起身,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束玫瑰,走到乔苡沫面前,递给了她。
“苡沫,我知道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都是我愧对你,你能够,原谅我吗?”
乔苡沫有点吃惊,原本她对盛奕轩的道歉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这家伙还是付出了不少心思的。
这么一想,心底就稍微软了点,她微微点头:“当然。”
盛奕轩轻轻一笑,张开双手,有点期盼地看她:“我还能抱你最后一下么?”
……还得寸进尺了啊?乔苡沫微微蹙眉,想了想,到底是点了点头——反正也就最后一次了,想到今后再也不用看见这张脸,她有种彻底解脱的轻松感。
盛奕轩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把花放好,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只可惜,背过身的那一刻,乔苡沫没能看到他眼里迅速闪过的一抹精光。
她端起酒杯,抬头,淡淡道:“祝你一路顺风。”虽说今天赴约并不是出自真心,但这句话乔苡沫倒是认真的。
虽然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是多么愉快,但至少好聚好散,从此天涯是路人倒也不错。
盛奕轩看着她手里的酒杯,淡淡一笑:“那就谢谢了。”说罢,酒杯轻轻一碰,仰头就一饮而尽。
乔苡沫犹豫了下,无所谓地笑了笑,人家都干了,她一女中豪杰,可没什么好扭捏的。
盛奕轩盯着她喝完,嘴角的笑意仿佛更深,抬手轻轻拍了下:“果然还是我认识的苡沫,爽快!”
喝完酒,点的菜也都陆续上来了,服务员退出去关上门,包厢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安家。
孙翌兰从澳洲出差刚回来,安漓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话,听见声音,像只兔子似的跑了出来:“妈,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无聊!”
“今天没拍戏?”孙翌兰把丝巾取下来递给佣人,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安漓自豪地哼了声;“我可是劳模,戏份都拍的差不多,不然来哪儿来的时间休息?”
孙翌兰被她这幅傲娇的小模样逗笑了,一边往里走,一边顺带着扫了偌大的客厅一眼,微微皱眉:“安爵呢,没回来?”
“回来了,在书房办公,就等您来吃饭了。”安漓可不指望他陪自己玩,一天到晚板着个脸,没了在乔苡沫在面前,好像连笑都不会似的。
说起乔苡沫,她也觉得有点奇怪:“刚刚我让哥给苡沫姐打电话过来吃饭,他居然理都没理我!妈,他俩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孙翌兰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你给她打电话,我去问问。”
安漓点点头,回房间去拿手机去了。孙翌兰推开书房的门,安爵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连有人进来了都没察觉到。
孙翌兰抬手敲了敲桌子,见他抬头,这才问:“怎么没叫苡沫来吃饭?”
安爵眉头一皱,把电脑阖上,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口敷衍道:“她最近忙,没时间。”
孙翌兰微微挑眉,正要说话,安漓却推门进来了,大声嚷嚷道:“我打不通苡沫姐的电话,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