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外表看起来相当不起眼的庄子,其五脏六腑却是非常齐全。亭台楼阁轩榭廊桥,无一不精巧,无一不雅致。
而其中又以湖心亭最为精致。
亭有八个角,各个亭角高高地朝天翘起。每个亭角之顶立一麒麟小兽,亭角之下坠一串铜铃。亭身是半开放模式,齐腰高的护栏围了四面,上半部分却是大敞四开着,除了亭柱之外连窗子都没安装。但四面却是都垂了白色的长纱。有风吹过,白纱飞扬,铜铃叮当。
画面很是朦胧唯美,特别有岁月静好的意境。
但那是赵祈灏未搬入之前。
自打赵祈灏被边牧黎强行胁迫入住之后,这里就换成了红色的长纱。
然后画面就变得特别骚气,特别有让人纵情一欲的**味道。
一直留守看着这庄子的是老朴头,自打湖心亭换了画风之后每次做事远远的经过这里他都要低头闭眼快步,生怕自己一个想不开就投湖自尽以报湖心亭这些年不离不弃的与他相伴。
--湖心亭老伙计,你晚节不保真不是我的错啊,谁让人家是七殿下呢,你就忍了吧。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原来湖心亭中摆放的是石桌石椅,书柜及桌案。这是为主子们赏湖赏月啊什么的时候,心潮一澎湃就写个诗画个画才准备的地方。
然后赵祈灏入住之后也改了。原有的布置直接都废了,人家转身就命人往亭里搬上了一架超大号的软榻。
什么赏湖赏月啊,全没有!人家来这里就是睡哒!
这个睡可不是闭眼睡觉的睡,而是被翻红浪没羞没臊的睡。
人家的睡不是一个人的动词,而是两个人的!
白天睡了晚上睡,晴天睡了雨天还睡。老朴头醒着打扫庭院的时候,远远能听见湖心亭里两人睡的动静;等他晚上出来巡院兼打更的时候,还能听到湖心亭里断断续续的睡声。
老朴头紧守尊卑有别,自然什么也不敢明着说,但心里也忍不住嘀咕:浪!你就浪!就你那小身板浪不出两天去就得因为纵欲过度而眼圈发青走路打颤气血亏虚!
然而事实却是,小身板的赵祈灏越浪越容光焕发,越浪越精神抖擞。
而这必然都得益于吃到肉后边牧黎的尽心服侍。
别看过去赵祈灏是追在边牧黎屁股后面不停地追,但他的追也就是未成年水准的小清新,顶多在梦里摸一摸亲一亲。反观边牧黎,别看他自始至终都坚决拒绝着赵祈灏,但背地里他做的准备可比赵祈灏多多了。
什么龙阳十八式啊,什么男人的事后保养啊,什么辅助工具最适合什么时候用啊,什么一日三餐吃什么最润肠最不伤身啊。
可以说,边牧黎表面有多冷傲正经,暗地里就有多扭曲变态,啊不,是多温柔体贴。
赵祈灏的三观在这几天里几次人工催毁又几次重建,可算又找回了自我能够继续坦坦荡荡的跟边牧黎作了。
“你不是说边家家大业大,你身为边家子孙责无旁贷么?”
“边家没了,责任没了,我不是边家子孙了。”
“切,你说没了就没了,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头顶的边氏二字可是好大个呢!”
“那我从今天起改姓赵。”
向来最重规矩以原则行事的人,随性起来的时候,也特别不是人。
赵祈灏正趴在软榻上被边牧黎按摩腰部,一听这话立马震惊地坐直了身子,他这意思是连他的姓氏都要丢弃?
边牧黎顶着一颗已经消肿但仍然淤青满脸的猪头回以认真的眼神,“小七,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是没有骗过,他就是偶尔不对自己说实话。
赵祈灏心中为边牧黎话里的意思激荡不已,但表面上绝不表露出来。
哼,才不让你这么快就舒心。
“你倒是想姓赵,这天下人想姓赵的多了去了!你有资格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祈灏重新又趴了回去,腰身扭了两下,那意思:继续按。
边牧黎眼睛含笑,大手重新按上去,“天鹅肉我不已经吃到嘴了么?你忘了?别的天下人有没有资格姓赵我管不着,但做为七殿下的入幕之宾,我还是有这个资格进门改夫姓的吧?”
手指摸到赵祈灏的腰间软肉,轻轻一挠,某男立刻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腰间直蹿头顶。
“边牧黎!你还要不要脸?这是大白天!”赵祈灏捂住边牧黎在他腰间作恶的手,扭头怒骂。
“大白天怎么了?今早说什么就要沐浴着朝阳的光芒感受人类生命的大和谐之伟大奥义的人不是你?”边牧黎手不能动了,索性身子一趴,直接趴在了赵祈灏的身上,说话间热气直喷赵祈灏的耳后颈间,赵祈灏觉得都要热炸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表哥最近频改流氓画风,赵祈灏风中凌乱了。
原来那个正经得不苟言笑的边家大少呢?原来那个看见自己缠着他就要教训自己没个正样儿的边牧黎呢?怎么说弯就弯了?这都不是为爱委曲求全的程度了,简直就是性情大变啊!
赵祈灏至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对他有求必硬的人就是原来那个他求而不得的表哥。
他大眼瞪得滴溜圆,水汪汪的雾朦朦的,特别有让人欺负的诱惑力。
边牧黎至今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怎么忍了那么些年不碰他的。
“小七,你再这么看我,我可就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赵祈灏:……
这狗血的三流台词啊!一听就是三流画本上调戏呆书生的流氓大少的出场必备台词。真真的可恶!他是把自己当呆瓜了吗?
更可恶的是,自己的小心脏还真因为这句话跳得更快了。
“艹!滚!”
病弱的身体情况决定了他是被压的那一个,他抗拒不了;但他绝不允许精神也被人镇压!
他是男人!男人!纯爷们!
赵祈灏立马一通挣扎。
边牧黎,“你最好别乱动!”
感受到变化的赵祈灏:……
艹,他还流氓大少上身回不来了是不是?
“边牧黎你大爷!你给我滚下来!下来!”
“爆粗口两次。小七,我说过的吧,爆一次打一次,爆两次打三次。”
“你脑子有坑吧?爆两次是打两次,啊呸!谁听你的话了?你敢打!我还没原谅你呢!”
被肉吊着吊了这么些年,可算能吃到嘴里了,赵祈灏哪里肯亏待自己。但吃肉归吃肉的,主动权必须在他!该不原谅的必须还不原谅!
就是这么骄傲放纵!你丫有种再躲啊?
身心都能感受到边牧黎爱意的赵祈灏心里可骄傲,就像得到了支持似的,作起来更加有底气了。
“滚!下去!如果你不能让小鱼原谅我并重归我怀抱,我绝不原谅你!”
“好,一言为定。”
边牧黎下去了。
赵祈灏失望了。
卧槽!你说话归说话的,还能挡着你在身上蹭吗?让你下去就下去,这么听话,那原来让你喜欢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喜欢我?
被人蹭的其实很爽的赵祈灏又五官扭曲了。
“边牧黎你大爷的!你……”
“小七。”边牧黎半眯着眼,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赵祈灏,把赵祈灏看得周身一冷,情不自禁的住了嘴。
“啊?”
“其实你是故意爆粗口的吧?为的就是激我生气好收拾你?小七,你是不是被收拾的很爽?”
“边!牧!黎!你丫才被收拾的很爽!你丫才是受虐狂!你丫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大混蛋!”被说中心事的赵祈灏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了,完全忘了这样的他分明就是在论证边牧黎的结论,“我跟你不共戴天!”
赵祈灏反身扑倒边牧黎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萧之夭一行在老朴头的引领下来到湖边上的时候,只见湖心亭中红纱飞舞,铜铃响叮当。红纱的掩映之下,两个人影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不可描述的“厮打”运动。
老朴头脸上没一点意外的表情,只是低下了头。这里到湖心亭是没有桥的,只有一艘小船用于通行。而现在那艘小船明显是湖心亭的外面停靠着。
萧之夭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看来您老是习惯了呢。”
严丝丝倒是狂点头,想也知道按赵祈灏的性子,那必须是一个不爽到腻不收手的主儿。
可是,“边秋呢?”严丝丝问。
边秋那么忠心护主的人,即使是这种时候也会不离不弃地守在这里吧?
老朴头道,“边姑娘好像有约出去了。”
“哎?”萧之夭和严丝丝齐齐惊讶出声。
看到边牧黎和赵祈灏滚在一起都没这么惊讶。
“有约?私约?约会的意思?”这是萧之夭。
“男的女的?什么时候走的?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这是严丝丝。
老朴头茫然又无辜的摇头,他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情?光七殿下和大少每天的禁忌之恋都要快用光他所有的脑子了。
边福从远处走了过来,“给九王妃请安。”
边牧黎灭了边家唯一带走的人就是老管家边福。
边福给萧之夭行个礼,然后冲着湖心亭扬心道,“少爷,九王妃到。”
边牧黎早就听到萧之夭的动静了,但他故意装作没听到,有心想让萧之夭看一下他和赵祈灏的相处情况。
萧江灼并不拿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和赵祈灏,这些他是知道的。但他却是没把握萧之夭是不是也如此。
只听说赵祈灏平日里和萧之夭走的近,可是越近的人通常反应就越大。
例如他边家。
所以他在灭了边家之前连点苗头都不敢漏。
听到了萧之夭远来的步子,他还故意把赵祈灏的耳朵堵住了,同时和赵祈灏“厮打”的动作也越来越急,为的就是干扰赵祈灏的视听,不让他有空去注意外面萧之夭的到来。
结果他听到了什么?他特意呈现出来的大耻度画面还没有边秋的不在引萧之夭的注意。
有些无语的同时这紧张的心却是放松了。
大手一拍赵祈灏的大腿,随后双手举高示意结束这场假厮杀真**结束,“你九弟妹登门造访了,赶紧收拾收拾,出来迎客了。”
哎这别扭的语气啊!怎么听着就那么像某些酒色之地的老嬷嬷呢!
赵祈灏如果不是真看到萧之夭就在湖边等,他现在铁定扑过去给边牧黎挠个满脸花。
双手一抱肩,特有皇子气概,“起驾!”
然后赵祈灏就被边牧黎以公主抱的姿势横渡湖水而来。
严丝丝神情激动,眼底全是手舞足蹈的小人:哦哦哦不行了,要亮瞎眼了!
然后她还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使劲看,一点没有要瞎眼的恐惧感。
萧之夭:面无表情。
老朴头:继续低头。
边福:七少要是能生多好啊。
赵祈灏一眼就看到了严丝丝手里的请帖,“怎么,是给我的吗?拿来我看看。”
因为飞来的太急,忘记穿鞋了,于是边牧黎落地之后也没放下他,赵祈灏也没觉得继续这个姿势横坐在边牧黎的怀里有什么不妥。
两人坦坦荡荡,倒是严丝丝被这迎面大写的狗男男之气压得满脸通红,话都没敢说就把请贴递了过去。
“啊,请我赴宴啊?好啊!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你们可以走了。”
过河拆桥之快特别不是东西。
萧之夭眉头一抽,干脆把话挑明了说,“我中午还没吃饭就过来给你送请贴了。”
“那真是辛苦了,我就更不能耽误你回家休息的时间了。福叔,送客。”我过去求小鱼原谅的时候你一点没帮着我,现在还想蹭饭,没门儿!
萧之夭转身就走,“这两天都是好日子,特别宜收子拜母。昨天忙着没空,我看今天就不错。刚好你们又都来,大家就顺便帮我做个见证,今晚我准备收小鱼……”
“弟妹留步!”赵祈灏差点光脚跳到地上,心里怒骂萧之夭小人招数层出不穷,但脸上还得灿笑,“差点想起来,我也没吃午饭呢,如果九弟妹不嫌弃的话,那一起啊?”
“我嫌弃!”
“喂!”
“但算了,随便将就一下吧。”
赵祈灏又想爆粗口了,谁求你这么委屈了?
萧之夭冷笑,别以为给了请贴就是示好的意思了,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翻篇。
“七皇兄,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当初让你收小鱼太草率了些。这养个孩子可不是养小狗,一切太平的时候就拽过来摸两下稀罕一会儿,等一出现意外了却是顾也不顾孩子先保自己逃命。啊,七皇兄,我真不是翻你旧账啊。我就是觉得七皇兄还是半个孩子呢,这收养孩子的事是不是等你大一些了至少能照顾自己了再提?”
“喂,萧之夭!你什么意思?你一个刚过十五及笄的人有资格说我这快十六的大哥还是半个孩子?”
“我比你小又如何?我能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小鱼。想当年在边境的时候,可是我做饭给小鱼养他的。再看看你,站都不会自己站还让人抱着!想来做饭这类最基本的照顾人的事情更不会做了!”
“谁说我不会了!我这就做饭证明给你看!”赵祈灏要跳,又顿住,“边牧黎,啊不,赵牧黎,脱鞋!”
被张嘴就改了姓的边牧黎一点脾气都没有,把鞋脱在面前的青石板上并后退一步。
赵祈灏跳下,正好跳进鞋里。“萧之夭你等着!今天的午饭小爷亲自做给你吃!”
鞋子有些大,赵祈灏当拖鞋穿,一趿拉一趿拉地跑远了。
留下了原地光着脚肃身而站的边牧黎。
“九王妃是有话要跟在下说吧?”边牧黎冲着边福和老朴头一使眼色,“跟着七少,别再把厨房烧了。”
两人应声退下,严丝丝也自觉地后退到了廊下。
萧之夭盯着边牧黎的眼睛认真道,“如果你管教孩子依然是棍棒教育的话,那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小鱼再教给你们的。”
边牧黎也不回避萧之夭的眼神,“我承认上次初见那孩子的时候动作是过度了些,但我以边牧黎三个字的声誉保证,我绝对没有真心要伤那孩子的意思。同样,如果日后这孩子再次有不分尊卑的不规矩情况出现,我依然会有我自己的处罚方式。”
“还包括打?”
“还包括打!”
“你!小鱼只是个孩子!你长嘴做什么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好好教育非得打的?你……”
见萧之夭又要飙,边牧黎赶紧打断她。
“恕在下无礼了。我只说了会包括打的处罚方式,却没说凡错一定会打。九王妃与其在这里教在下改变教育方式,不如回家教育那孩子尽量不要犯错。”边牧黎同样认真的看着萧之夭,“他就算是孩子也总有长大的一天,他得知道做什么事有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明明知道会招打还故意犯错的话,我觉得这样的孩子就必须让他如愿以偿一次他才知道悔过。”
萧之夭半张着嘴仍然保持着说话间被打断的姿势,等边牧黎说完她也闭上嘴了,她突然觉得边牧黎说的也没错。
“边大少好口才。”
“那是因为九王妃通情达理。”
“我这关你暂时过了,但小鱼那里我依然不会帮你。能不能让小鱼回心转意就只能看你们的诚意了。”
“九王妃不出手帮忙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
萧之夭:……
噎人是不是?你自找的啊。
“前些天七皇兄带回来一些月饼吧?都是我和萧江灼亲手做的。边大少尝了没?口感可还好?”
萧之夭的表情看着就不像好好拉家常的,边牧黎绷紧了所有神经,警惕地答道,“还好。”
还好就对了。
“是吗?那我放心了。这批月饼吧,除了给皇上的,剩下的不是给Kitty留的,就是让七皇兄带走了。因为制作月饼的过程中出了些差子,我说要重做来着,但萧江灼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于是做好之后也没让我尝。”
边牧黎的脸色开始难看了,萧之夭的心情开始高扬了。
“我正担心给皇上的会让皇上坏肚子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是无大碍了。对了,剩下的萧江灼说都给Kitty吃,但Kitty哪吃了那么多。既然你们觉得口感还好,晚上过去赴宴的时候就顺便再多带些回来吧。”
边牧黎都不知道拿什么表情应对这个本质变化不端的九王妃了。
拿不干不净的东西给皇上吃,她到底哪来的胆子?
他如果刚才不噎她,她是不是就准备把月饼的秘密长瞒一生?
这点小人招数她用着就不觉得丢她九王妃的脸?
正无语时,远处“轰”地一下,什么东西塌了。
那是厨房的方向!边牧黎脸色一变,光着脚丫子就纵身而去。
赵祈灏被边福和老朴头在关键时刻驾出了厨房,一身黑漆漆的,都看不出模样了。
边牧黎赶到一看人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算了,你去洗洗歇着吧,我来准备午饭。”
赵祈灏在熙王府住的那段时间好像受了萧江灼给萧之夭做饭的刺激,搬来这边后也没另外招厨子,非要求边牧黎来给他做。
这边的厨房平日里也是边牧黎的地盘。
赵祈灏只会吃,平时来都不会来这里,也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待的。一听边牧黎的话本能地就想走,可又看到了跟在边牧黎身后一起过来的萧之夭。
“我不走!刚才我差点就做好了!肯定是火太大了,是福叔的错!这次我重来,我一定能做好午饭的!”
边福甘心背锅,“是是是,九王妃,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听七少的指挥说加柴就加柴一点不看实际情况,是小的疏忽了。”
“福叔!”他那是背锅嘛!“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块月饼顶一顶,午饭马上就好。”
赵祈灏塞一块月饼到萧之夭的手里,一撸袖子就准备再战江湖。
萧之夭看着手里这块熟悉的月饼,肚子叫破天也下不去口啊。
这正是她和萧江灼曾经亲手做的月饼,刚才还用来恶心了一把边牧黎的月饼。
现在回到自己手了。
“啊,我现在又不饿了,那这午饭就不在这儿吃了。我先回去给大家准备晚上的BBQ食材了,回见啊。”
萧之夭把月饼塞回赵祈灏的手里扬长而去。
赵祈灏看看烧塌了半边的厨房,又看看手里还回的月饼,怎么就觉得心里那么堵得慌呢。
“晚上我一定吃够本的!”
咔哧,他发狠似的咬了一大口月饼。
边牧黎:……
手顿在半空,没来得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