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皇后虽然还是斜倚在软榻上的姿势,但眼神已经微微聚敛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一团光柱从门口穿越而来。
那是一团盛气凌人的光柱,一团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光柱,一团让人不自觉地仰望不自觉的自惭形秽的光柱。
那团光柱向她微微弯身做即将跪拜的姿势时,她竟产生了一种会夭寿的感觉。
所以当她听到“儿臣携妻向母后请安”的话时,她无意识地就回了一句,“不必多礼。”
萧江灼马上搂着萧之夭直回了身,“是,谢母后。”
聂皇后一下子清醒了:……
卧槽!她只是惯性客气客气,怎么就被当了真了?
也顾不上再摆慵懒的谱儿了,聂皇后心里憋着气坐直了起来。
萧江灼已经扶了萧之夭到一旁坐下了,还亲自把旁边两个座位上的靠垫都拿了过来塞到了萧之夭的腰后倚着。
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两个周身的光柱都自添了一层让人妒嫉的粉红色。
萧之夭再心大也觉得现在的萧江灼做的有点不合规矩,她一点没压缩音量的跟萧江灼咬耳朵,“人家都没给我们赐座我们就自己坐下了是不是不太好?”
聂皇后把手里的丝绢已经扯坏一条了:知道你还敢坐?赶紧站起来本宫还能免你死罪!
萧江灼:“没事儿,母后最疼我了,一定也会最疼大孙子,她怎么舍得你站着!这不第一次见面么?她一定是被你举世无双的美颜盛世给惊呆了没反应过来。你保护好她的大孙子她就最满意了!是吧母后?”
聂皇后:琴姑姑才刚悄悄给她换上的第二条丝绢也被她扯坏了。
谁最疼他了!
谁稀罕什么大孙子!
谁被美颜盛世惊呆了!
谁满意了!
心中的怒火如涨潮的浪,一浪高过一浪,一浪滚着一浪,恨不得当场全发泄出来毁天灭地席卷一切。可是多年来的自制不等她有意识就已经率先启动了克制。
于是想保持着威严一面镇场的脸因为克制而肌肉颤抖着,握着的拳头也开始哆嗦,她为时已晚的想起,萧江灼在宫中时就不是一个善茬儿,她怎么就忘了人前做足了好孩子形象的萧江灼在背后连口舌之争都不愿让她占了便宜呢!
“娘娘,喝茶。”琴姑姑上前奉茶,背对着萧江灼萧之夭对聂皇后使了个眼色--镇静,镇静下来。
最近几个月萧江灼不在宫里,没了对手的聂皇后一路畅赢无阻,所以她大意了,一开始就被萧江灼压了一头。
小口啜饮着茶,茶喝完了,聂皇后还真的镇静下来了。
心静了,这下也能看清萧之夭的容貌了。
眉目如画花容月貌什么的真不是虚的,更让人错不开目光的是她的眉目和花容跟宫里这些娘娘公主的眉目和花容完全不是一挂的,人家是健康的,自信的,是每一块肌肤都自带气场的。
她自己也算是修身养性中的个中翘楚了,不然不会在姐姐过世后她被聂家选中拱上了这个皇后的位置。可即便是她,当年初进宫时见身为皇后的姐姐也没有像现在对面的女人这样泰然自若镇定强大到像逛自己家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