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跃又转身面向台下,“试问各位,如果你们的儿子被砍了手,断手还被送了回来,你们心里谁能痛快接受?然后不会兴起拔刀杀回去的念头?我爹也是人啊,他只是个普通的父亲。他没有穿盔甲,没有带兵,他只是想私底下去找九殿下把这事问问清楚!”
说着说着秦跃掉下了一滴泪,他又赶紧擦去,看起来脆弱又坚强,非常的惹人同情,已经有百姓对那支断臂投去了心疼的目光。
萧之夭和萧江灼对看一眼,彼此心里清楚:某人的戏自己给自己加的挺多啊。
秦跃还在继续。
“再说了,他就是真想杀了九殿下为我报仇,他为什么不干脆带兵杀过去?群起而攻之,不是更容易?可是他没有,除了自已的随从两个外,他谁也没带。是,他是穿了夜行衣,可那也是因为不想事情闹大。大家试想一下,如果被人看到堂堂驻边大将军跟九殿下公然争吵起来,在这个灾后重建的日子里那将是如何扰乱民心的一件事情!我爹就是心疼我为我出头的时候都在想着以百姓为重,可这样的我爹却被九殿下用以私刑并关押了起来!”
“七殿下!”秦跃双膝跪地,“求您明察秋毫为我爹洗清冤屈啊!”
像是终于解释完了,不用再强忍着了,秦跃的泪水如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最初原因就是我气不过当时败给王妃,我也承认曾经一度想偷出军营再找王妃打回来,可我当时真的没有出军营啊,我被我爹的人给劝回去了。只是后来却被九殿下的人又抓了回来,然后后面就是砍了我的手送给了我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九殿下所为,我和我爹都是受害者,完全不知道九殿下为何如此针对我父子啊!”
曾经在地牢秦长川跟萧之夭说过的一切在这里正式上演了,前后统一,转承合理,逻辑分明。
台下的百姓明显已经被煽动,虽还未爆动,但个个神情激愤,满脸都写着“我很生气我很同情但我不能发作因为你是九殿下所以我不得不等着你出来先解释解释”。
这要是个普通人,他们手里的果核瓜子皮早招呼过去了。
萧之夭手里拿着一颗杏子,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她跟萧江灼耳语。
“秦长川是在被抓进地牢后才跟我说起可以重新‘洗牌’秦跃和他行为的过程的,可那时秦跃已经被救走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是如何统一口供的?看押过程中让他们钻了空子找到了传话的机会?”
萧江灼并不正面做答,“看押的人是大小乔,做饭送饭的是五美,中间去过地牢的人只有你,我,宋黄二人,再加一个严丝丝。你觉得这些人当中谁能让敌人钻了空子?”
萧之夭想了想,摇头,“没有。那么就是秦长川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在去山里刺杀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到公开审核这一步?嗯,以他的阅历,他能算到这一步也不算意外。”
萧江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长川,“只怕这才是刚刚开始。”
“他还能有什么后招?毕竟那天刺杀我们的事情人证物证都在!”萧之夭冥思苦想,生怕少算一步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