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这些，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出版社帮你出版，问题在于，出版社给他的版税很有可能是你的两倍三倍甚至四倍五倍！”
“还有一点忘了说，出版社对他的信心是远远超过你的。”
“因此很有可能，出版社愿意给他印三十万四十万甚至五十万册，但是你，出版社未必愿意给你印一万册！”
“……”
陆陆续续，唐婉又说了许多。
至于为什么她知道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作为华语乐坛天后级的人物，又成名多年，跟各类媒体打交道的次数不会少。
最关键的一点，她自爆曾亲笔写过一本自传，然后还拿去印刷出版。
虽然就玩票性质的印了一千册，没有在市面上推广，但也让她对这个行业的认识多了许多。
出版行业，版税的算法是，定价X版税率X印刷册数。
就这三个要素来看，无论哪一个，楚轩一个新人面对江浩这种畅销书作家都毫无优势可言。
定价还算好，毕竟那是出版社的事情，就算有差距，也不会相差太明显。
主要是版税率和印刷册数！
版税率方面，江浩可能超出他两倍三倍甚至是四倍五倍。
这意味着，哪怕是同样的定价，每卖出一本书，江浩所得的抽成将是他的两倍三倍甚至四倍五倍之多。
换句话说，他的书卖出去两本三本甚至四本五本才抵得上江浩的书卖出去一本。
而印刷册数方面，正如唐婉所言，出版社肯定对江浩这种畅销书作家的信心更大。
由此造成的直接后果是，出版社愿意大量印刷江浩的书，却未必原因给他印刷一万本甚至是一千本。
毕竟这种事出版社也担风险，因为万一印刷出来的书卖不出去，那就是血亏。
尤其按照唐婉的说法，出版行业都有版税预付，通常来说预付的比例会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剩余的部分会在印刷完成后一次性付清。
也就是说，版税率和印刷册数谈好的情况下，江浩到手的钱已经成了定数。
甚至于他现在已经提前拿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版税收入，正数钱数得手抽筋。
至于后面书是不是能卖出去，出版社能不能赚到钱，那跟他完全没关系。
而要是销售红火供不应求，出版社要求二版三版，则他还能收获一笔数额不小的金钱。
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楚轩总算反应过来。
这绝逼不是坑！
这是一个超级巨坑！
“难怪当时强调是到口袋的钱而不是销售总额，原来是欺负我不懂啊！”
“要是比销售总额的话，版税率和印刷册数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定价一样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市场认可度，是最终的销售数量。”
“那才是真正的实力比拼！”
“可是这概念一偷换，比落到袋子里的钱，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心里盘算，楚轩禁不住摇头。
这个江浩，果然是处心积虑，明明占尽优势，却偏偏对他一个外行使用如此龌龊的伎俩。
要说其授意港台出版界抵制他的书也就罢了，偏偏连其中这么关键的地方都隐瞒。
若不是唐婉，他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根本都不知道那家伙已经提前入账。
不过……
“这样也好，这样打败才有成就感嘛！”
“怎么说也是带着主角光环的重生者，打败一个普通怪实在有点欺负人了！”
“还是精英怪好，BoSS就更好，想想都热血沸腾啊！”
想着想着，楚轩很快咧嘴笑了起来。
看他一会摇头一会笑，唐婉就忍不住笑道：“怎么着，你还真有办法啊？”
“那是！”楚轩就笑，道：“婉姐你就等着看吧，还是那句话，非得给他整回娘胎里去不可！”
这话一说，唐婉就更乐了，问道：“说说，有什么想法？”
“简单！”
楚轩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就说起来。
“首先是版税率。”
“都没人愿意给我印刷出版，我要个屁的版税率。”
“之前在清江市人家就给我指点迷津了，我的书要出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费出版！”
“自费出版？”唐婉打断一句，说完马上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那书得有多难看啊，居然让你自费出版？”
“自费出版不好吗？”楚轩就不乐意了，瞪眼道。
唐婉马上摇头：“自费出版好，自费出版好，出版社给的版税率再高，终究出版社还是要赚走一笔的，自费出版就不一样，给点成本费辛苦费就行了，其它全自己的，多合适啊！”
说完就笑得更厉害了！
显然，这美女天后现在就捡好听的说。可事实上，不论她还是楚轩，二人都知道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自费出版不是那么简单的！
表面上看，自费出版更赚，但前提是，你的书必须能卖出去足够多的数量，否则连成本都回不来。
成本风险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销售渠道。
大多数出版社都拥有广阔的销售去到，它们能轻松将书籍铺货到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书店，但是个人能吗？
说句不好听的，你把书送到书店代买人家都未必乐意接！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只要书卖得好，卖得火，那肯定就比授权拿版税赚。
因此，唐婉虽然是顺毛摸驴，但这话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
楚轩也没纠结，继续往下说。
“再说印刷册数！”
“这就更不是问题了啊，就是一次印刷一百万册又如何？”
“反正我有钱，我自费出版，根本不需要出版社承担风险，纯赚的买卖，傻子才不答应！”
这话没毛病，就是有点费！
唐婉也没什么意见，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有段时间没联系，但楚轩这边公司的情况她也大体了解，按照颜落的说法，那是相当赚钱，比什么都有前途。
楚轩又道：“宣传方面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通过我的公司渠道推广了，除非不进网吧，除非不玩《传奇》，除非没有进网吧或者玩《传奇》的朋友，否则的话，想不知道消息都难。”
顿了顿，楚轩又道：“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寻秦记》绝对是一本好书，绝对能满足一个特大读者群体的要求。”
这话说得十分自信！
听着，唐婉也禁不住暗暗点头，道：“照你这么说，的确没什么问题。唯一要考虑的就是铺货，这方面你有计划吗？”
的确是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楚轩现在也没太好的计划，只得摇头道：“暂时没有。原本打算找人帮帮忙的，正好婉姐你就来了，所以……呵呵！”
楚轩就笑。
“嫌我过来耽误你的正事了是吧？”唐婉故作不悦，正要说些什么，忽然。
铃铃铃——
电话来了。
“接个电话！”唐婉给了个歉意的眼神，也没回避，直接接通。
“喂，是我唐婉，您哪位？”
气质优雅，很有涵养，听着看着，楚轩就感觉是种享受。
然后对面就说话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忽然唐婉就高兴起来，看了楚轩一眼，直接开了外音。
然后一个磁性的男音传了出来。
“是这样，刚刚得到消息，听说唐小姐有朋友写了一本新式的武侠小说，正在联系出版社出版，请问有这事吗？”
“有的！”唐婉点头，又道：“怎么，你们出版社有兴趣？”
语气十分怀疑！
听完对面就笑了，“唐小姐不必怀疑，我们出版社的确相当有兴趣。
不怕您笑话，曾经我们主编说江浩的书不过如此，然后就把人给得罪了。
所以这一次江浩的新书发行，跟我们出版社没有什么关系。”
半遮半掩，但意思相当清楚。
第一，他们出版社对江浩无感，同样这次江浩新书发布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只能看热闹。
第二，他们并不甘心看热闹。
既然能找到唐婉这里，那么他们肯定知道楚轩的《寻秦记》，也肯定知道他跟江浩打对台的事。
这样的情况下，直言有兴趣，无疑就是想趁机跟对面干一场。
当然，这其中未尝没有借唐婉乐坛天后身份做文章的原因！
但不论如何，有兴趣就好。
楚轩还没表态，唐婉就已经点头了，道：“有兴趣就好，不过到底怎么谈？毕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的确，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对面显然也知道情况，直接便道：“唐小姐在内地江州是吧？今天是不能动身了，不过明天上午肯定能到。”
就这样，双方约定好，电话挂断。
楚轩这才问道：“婉姐，这什么情况？”
“就是你听到的情况啊！”唐婉笑，又道：“这个出版社很有实力的，是港台地区业界老大，在国际市场也很吃得开。若是能谈成，港台地区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么厉害？”楚轩愣了一下，很快笑道：“是了婉姐，你今天好像特别主动啊，说，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话题转变太快，唐婉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她也是早有计划，闻言便将过来的目的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