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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红火火的新年,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大年三十,传统的农历新年,这一天,老百姓们都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大年,浓厚的新年气息充斥着家家户户,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

    这一天,张家上下同样热闹非凡,只因张家的小公主张宁宁要出嫁了,张家人自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而京城的**圈子里,更是早已传遍了这一件大事,曾经骄傲的张家小天鹅即将嫁做人妇了,而其对象,仅仅只是一个从普通工薪家庭走出来的草根,这令那些曾自诩为张宁宁的死忠拥趸的人无不捶足顿胸,他们要么是曾经风光显赫的红色后代,要么是新近崛起的**,都是在京城里叱咤过风云的人物,偏偏都被张宁宁看不上。

    晚上7点,钓鱼台国宾馆,十号楼,今晚张家在这里设宴,从昨天开始,这里就已经热闹起来,国宾馆的工作人员对于这次的宴席,无疑是给予了高度重视,不仅仅是因为这宴席是张家摆的,更有传闻说张家老爷子也会亲自出席这个宝贝孙女的婚礼,对那位退居幕后的老首长,所有人自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对待。

    一张请帖重千金!此次张宁宁和陈兴的婚礼用这句话来形容是再贴切不过,能够收到张宁宁和陈兴小两口亲自上门去送请帖的只有寥寥几家,无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一辈革命家,而两人此次大婚,据说有不少京城的富豪名流为了能够在宴席上露一露面,甚至出高价要收购请帖,仅仅是一场婚礼,却是因为张家的这层耀眼光环,婚礼的请帖在黑市都热炒了起来,几万到几十万不等,趋之者若鹜。

    陈兴听说到这个情况时,当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没说啥,这种事也不需要他去操心,张宁宁倡导要举行公益婚礼,将婚礼收到的礼金捐出去帮助需要的人,陈兴自是赞同的,张国华和曾云两父母也对女人的举动感到欣慰不已,也正是因为如此,婚礼并不仅仅只邀请亲朋好友,也邀请了一些社会名流,不过这些人想要得到请帖,那就得各凭本事了。

    张明一听说张宁宁要这样搞,大刺刺的说这种事他最擅长了,将此事大包大揽,说是到时候给张宁宁一个惊喜,这不,陈兴就从小道消息听说了婚礼的请帖被高价热炒的事,也不知道张明是怎么操作的,反正按张明的话来说,挤破头颅想要参加的人不怕钱多,就怕有钱买不到,反正到时候能进来的肯定都是精英阶层的名流失神,不会是那种脑门上写着人傻钱多的土鳖爆发富。

    宴席将近,张宁宁在房间里等待着,身后是一名曾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国内顶级发型设计师在给她盘着头发,兴许是知晓张宁宁的身份,设计师从头到尾都是绷紧着一根神经,一丝不苟,力求做到完美,直至最后做完头发时,才见那名设计师悄悄松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张小姐,今天给您做的头发比我以前拿奖时设计的那个作品还要耗费心力。”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陈兴正好赶上了这句话,陈兴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孔小姐,这是我和宁宁的一点意思,还请你收下。”

    “不,不,今天过来是我的荣幸,我说过了,不收费用,要不然我岂不是失信了,陈先生,您和张小姐两人总不能让我做一个失信的人吧,我也是做生意的,最讲究诚信哦。”女子俏皮的笑了笑,“不过陈先生和张小姐下次要是有机会到我的会所去做头发,我可是要按价收费了,一分钱都不能少的。”

    “那是当然,孔小姐要是不收钱,那我和宁宁还不敢去了呢,不过这红包可不是请你的费用,是我和宁宁给客人的心意,图的是一点喜庆,只要是来参加婚礼的都有份,孔小姐也是我们的客人,这个红包你也得收下,不然我们家宁宁以后绝对不敢去你那做头发了。”陈兴淡淡的笑着,这名设计师叫孔瑜萱,开的瑜萱造型会所被誉为京城最好的造型会所之一,在一些名媛贵妇圈子里很有口碑,张宁宁也是听别人介绍才请了她过来做发型,对方也是一个八名玲珑的人。

    “那好吧,陈先生这样说,我都不敢不收了。”孔瑜萱听说只是对客人的回礼,也不再矫情,落落大方的收下,自有一番雍容气度,陈兴笑着点了点头,这让人看着舒服。

    孔瑜萱见陈兴的目光已经落到张宁宁身上,便识趣的离开房间,房门慢慢的合上,陈兴仔细的看着张宁宁,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痴迷,看得张宁宁微微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头发,此时此刻,她跟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总是苛求着自己在这一天会成为最美的新娘,更有着莫名的紧张的不自信,“陈兴,我这头发做的还好吧,会不会很丑?”

    “嗯,是差了一点,总感觉还有一点点瑕疵。”看着张宁宁紧张的样子,陈兴努力憋着笑,一本正经道,“不过今天的你要是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完美,这世界上就没百分之百完美的女人了。”

    “陈兴,你好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张宁宁气得对着陈兴轻拍捶打,刚听到上半句还以为是真的,害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真以为做得不好。

    “那孔小姐不愧是国内顶尖的造型设计师,这发型盘的很棒,你现在看起来真的是跟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陈兴盯着张宁宁看着,目光都移不开了,双唇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张宁宁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两人的身体一动不动,张宁宁紧闭着眼睛,享受着爱人的温柔。

    眼睛,睫毛,鼻梁,陈兴的嘴唇自然而然的往下移着,在张宁宁的脸上轻轻的点着,最后落在了张宁宁那诱人的双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轻啄着,嘴边是张宁宁那曼妙的芳香,手上搂着的是张宁宁的小蛮腰,光滑的丝质绸缎让陈兴忍不住轻轻的摩挲起来,那种手感妙极了。

    “待会会有人进来。”张宁宁轻声呢喃着,微微眯开一条缝的双眼往房门的方向瞧了一瞧,神色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和慵懒,陈兴此刻正沉迷于张宁宁那令他陶醉的体香,若是注意到张宁宁的脸色,恐怕陈兴已经控制不住要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有人过来也会先敲门的。”陈兴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美色在前,秀色可餐,特别是今晚就能一亲芳泽,陈兴迫不及待的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了。

    “陈兴,别,真的会有人进来。”张宁宁身体微微一僵,死命按住了陈兴想解开她衣服的手,穿好的婚纱,要是脱下来,想穿上去就得再费点功夫了,等下时间是肯定来不及的。

    ‘咚咚’的敲门声适时响起,陈兴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是谁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候过来敲门,不过看下时间,他们差不都也该出去跟客人敬酒了,松开抱着张宁宁的双手,陈兴喊了一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张明,扫了陈兴和张宁宁一眼,看到张宁宁脸色还红红的,张明哪里还会不明白什么,直接装成什么都没看到,笑道,“宁宁,你和陈兴准备一下,得出去给客人敬酒了。”

    “爷爷过来了吗。”张宁宁调整了下神色,脸上慢慢恢复正常。

    “老爷子还没过来,肖叔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了,老爷子不着急过来,他说来的太早了会抢了你们的风头,今晚你们才是主角。”张明说着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嫉妒,酸酸的说道,“宁宁,你说老爷子咋就这么偏心呢,瞧把你给宝贝的,对你是百依百顺,对我们可是没少拐杖伺候。”

    “谁让你们从小就开始调皮捣蛋来着,不打你们打谁。”张宁宁笑道。

    “惹祸也不是就我们啊,也没少你的份,有时候还不是你撺掇的。”张明瞪着眼睛,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赶紧准备准备,待会我不过来叫了。”

    ……

    陈兴和张宁宁这一对新人走出来时,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穿着雪白婚纱的张宁宁宛若天上的仙女,让在场的女性都自惭形秽。

    张国华和曾云两夫妻跟陈兴的父母陈水平和邹芳四人坐在最前面的主桌上,除了他们四人,就是张宁宁的二爷爷张道顺,还有大伯张国中,大姑张孝茹,这些人在主桌上坐着,最中间的一个座位明显空着,那是留给还没过来的张道一的,张道一表态要过来,那最中间的主位只有他才有资格坐。

    跟张道一大寿的时候,省部级干部扎堆,将星云集不同,张宁宁和陈兴的婚礼只请了两家的亲戚朋友,基本上是张家这边的亲戚,还有张宁宁的朋友为多,因为陈家这边除了陈兴的父母过来了,其他亲戚并没过来,原因无他,在京城摆一次酒席,回海城还要再摆一次酒席,两边都不落下,所以陈家这边的本家亲戚就没必要跟着来回折腾了。

    陈兴工作上的领导来了两个,一个是曾经的老领导周明方,一个是现在部里的排名第一的副部长李怀远,李怀远跟张家的关系密切,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李怀远才在被邀请的行列,他跟陈兴的上下级关系,远远比不上陈兴和周明方的关系,陈兴邀请周明方,一点都不为过。

    周明方和李怀远两人也在主桌上坐着,座位是张国华亲自安排的,两人都是受宠若惊,李怀远坐在张国中下手,看样子和张国中甚为熟悉,两人偶尔交流着,张国中脸上不时露出笑意,而周明方坐在李怀远旁边的位置,能在主桌上坐着,周明方知道自己今天是沾了陈兴的光。

    今天过来,除了看到李怀远外,周明方并没有看到其他官场上的人,这才知道张家今天只想办一个纯粹的婚礼,而不是一场政治秀,若是来得都是些领导干部,那这场婚礼显然也变味了,周明方看着那张还空着的主位,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跟张老爷子同桌啊,天大的荣幸。

    婚礼的司仪由一名央视名嘴担任,为了准备这次婚礼,据说这名央视名嘴比要结婚的陈兴和张宁宁还要紧张,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婚礼的台词,就怕没念错词了。

    走出来的陈兴和张宁宁成了全场的焦点,热烈的气氛在那名司仪的调动下达到顶点,在按照一些既定的流程给彼此的长辈敬酒后,陈兴和张宁宁被众人鼓动着要当众接吻,把一向保守内敛的张宁宁羞得满脸通红。

    “女儿长大了。”曾云眼眶微微湿润,女儿是她的心头肉,今天是女儿嫁人的大喜日子,曾云心里头既高兴又不舍,在她眼里,张宁宁也直到这一刻才真的长大成人,没有嫁人之前,曾云一直将女儿当成小孩一样看待着,哪怕知道女儿其实已经成年了,依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从来都没对女儿说过一句重话。

    “长大了,也嫁人了,我们该替她高兴。”张国华轻轻的拍着妻子的手,妻子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张宁宁不只是老爷子在宝贝着,他这个当父亲同样是心疼有加,亲眼看着女儿嫁人,除了高兴,其实更多的是不舍。

    “国华,现在可不流行老一套了,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些可都过时了,宁宁嫁了,你们应该要高兴多了个儿子才是。”张孝茹体贴的宽慰着两人,她也是过来人,自是知道张国华两夫妻的感受,哪怕是再显赫的身份,这一刻的感受,其实同天下千千万万的普通父母一样。

    “不过,大姐说的是,现在男女观念都淡化了,成家的小夫妻,那也是要对双方父母都尽孝,女婿是半个儿嘛。”邹芳笑着点头应和着张孝茹的话,她只知道张孝茹是张国华的大姐,也不知道张孝茹的老公是谁,跟着张孝茹讲话时,也没想太多。

    周明方看着陈兴的母亲跟张孝茹镇定自若的跟张孝茹说说笑笑时,心里头都有些苦笑,无知者无畏,就算是他跟张孝茹讲话,都得恭敬的叫一声张大姐,讲话的时候还得注意措辞,不能随便乱讲,瞧瞧人家邹芳,一口一个大姐,很是自然的叫着,说话也是随意的很,周明方看着都佩服了,要是邹芳知道张孝茹是军委副主席萧定平的妻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说的这么顺溜。

    “陈兴,我们总不能真吻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两家的长辈们在说着话,这边张宁宁依偎在一起,耳旁还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都是众人嚷嚷着要两人当众接吻,张宁宁娇羞不已,跟陈兴轻声嘀咕着。

    “要不然怎么办,就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咱们才没地方躲。”陈兴促狭的笑着,他的脸皮厚,他是不介意跟张宁宁当众吻一个,看着张宁宁害羞的样子,陈兴还乐不可支。

    王正就在旁边的桌子上坐着,张明陪着对方,看着陈兴和张宁宁两个新人被众人起哄,张明也是一脸笑呵呵的,今天是好日子,就得这要闹一闹才喜庆,要是大家都一声不吭的喝酒吃菜,那才叫一点劲都没有。

    看到王正脸色不好看时,张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连话都懒得说了,早就叫王正不要来了,偏偏自个想过来给自己添堵,这能怪谁呢,也不知道这王正是不是魔怔了,张宁宁和陈兴都已经是拜堂成亲进行时了,这王正还一副想不开的样子,你说这不是自个跟自个过不去嘛,要不是两人的交情,张明直接就将王正撵出去了,他妹妹结婚,王正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这不是晦气嘛。

    “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撑着,吵吵闹闹的,听着就腻歪。”王正不爽的说了一句,本来看到张宁宁跟陈兴在自己面前成双成对的,王正这心里就堵得慌,偏偏这一大伙人还起哄着要两人接吻,王正不知道自己要是看了,会不会一口血喷出来。

    “结婚嘛,当然要热热闹闹好。”张明笑了笑,反驳了王正一句。

    王正没再说啥,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早已捏成一个拳头状,骨节狰狞的突出着,王正心里的一口气实在是顺不了,说他是魔怔了也不为过,看到张宁宁那张完美没有一点瑕疵的脸蛋时,王正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是他的,那是他的’。

    这是王正内心深处的魔怔,曾经在京城的衙内圈子里放话说他一定能追到张宁宁,到头来却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张宁宁压根就没看上他,亏他以前一直都是一厢情愿的,王正不只是脸面上下不来,更有着不甘,以至于心态都有些扭曲了。

    举行婚礼的十号楼内,此时是热闹非凡,声音一浪大过一浪,而在国宾馆外,早已有一队神秘的中南海内卫在对场地和路线进行着最后的检查,沿着十号楼周边,这一队穿着便装的警卫仔细的检查着,保证没有任何一丝的意外因素出现,至于十号楼里面,那更是不用多说,除了今天参加婚礼的嘉宾必须要经过几关严格的安检外,在这宴会大厅里,那些看似普通的国宾馆的工作人员早已经被警卫局的警卫所取代,只不过一般的宾客没法发现罢了,也就是张家这些人看出了一些端倪。

    “小肖,我有多久没来过这了。”挂着拐杖下车的张道一驻足而立,看着曾经熟悉的钓鱼台国宾馆,张道一感概万千,那十年特殊时期,从这里发出的政令,也不知道残害了多少老一辈革命家,若不是身体硬朗,扛过了那十年,就不会有如今站在这里的张道一。

    “首长,我只知道从我调到您身边工作起,您就没来过这里。”肖远苦笑道。

    “是嘛。”张道一点了点头,一脸的缅怀,转头看向旁边那些如临大敌、戒备森严的警卫时,张道一无奈的摇头道,“一把老骨头了,以后能少出来还是少出来,每次都是这么兴师动众的,劳民伤财啊。”

    “首长,中央的领导也是关心您的安全。”肖远恭敬的说着,在他看来,张道一享受什么样的待遇都不为过,打江山,守江山,一路枪林弹雨的走过来,张道一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