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之中的巨大球形空间,昏暗的深坑,扑面而来的浓郁血腥味,比外边要冷许多的温度,这一切都让这个山洞显得诡异起来。
熊小布那个山洞和这个妖穴比起来,只能算个摆满毛绒玩具的儿童房。
唐三藏的眉头微皱,贴着墙壁,沿着两尺宽的斜向小道向着深坑里走去,他后边还跟着那个虎头妖,应该是要带他去所谓的密牢里。
浓郁的血腥味让唐三藏觉得有些不舒服,情不自禁会联想到那座被血洗的小镇,和镇上那些丢了心脏的人们。
如果那上千颗心脏都被运到了这个山洞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快……快点。”后边的虎头妖伸手推了唐三藏一下。
正在想事情的唐三藏踉跄了一下,面色顿时一变,刷的一下,整个手掌都插进了石壁,牢牢抓住了石壁,低头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深坑,长长吐了一口气。
mdZZ这么高的地方能随便开玩笑吗!掉下去怎么办!唐三藏伸手拂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活动了一下有点发软的双腿,回头瞪了那虎头妖一眼:“再动我一下,我就把你丢下去。”
那虎头妖看着唐三藏把手从石壁里缓缓拿出来,手上的皮筋再次崩断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点了点头。
长吸了一口气,唐三藏目视前方,继续向下走去,有点恐高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吧,古来能成大事者,哪个没点小毛病,好吧,反正目前他是一点都不喜欢高的地方。
缘山小道上隔着一段路就点着一盏油灯,刚好能够照亮路,那油灯样式倒是颇为精巧,不过唐三藏总觉得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就这样慢悠悠向下走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郁,那虎头妖没敢继续动唐三藏,直到快接近山洞底部的时候,一座五六丈方圆的石台出现在小道的尽头。
石台的四角有着四个支架,支架上的火盆里燃着蓝色火焰,跳跃的冷艳蓝光照亮了石台,石台上刻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痕迹,那是一道道凹槽,看上去像是一座阵法。
“这……这边。”虎头怪伸手指了指旁边,示意唐三藏从石台旁的小道往里走。
“莫名的熟悉感……这到底是什么?”唐三藏看着那石台上的那些毫无规律的痕迹,喃喃自语,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穿过石台旁的小道,又是一道石门,门前站着两个手执长枪的壮硕大汉,一脸横肉,长枪交叉,挡住了唐三藏和虎头妖。
虎头妖连忙上前解释了一下,两个妖怪应该也是听过尹唯吩咐了,打量了一下唐三藏,便是打开了石门,让唐三藏和虎头妖进去。
石门之后,别有洞天,唐三藏走了进去,却是不禁捂住了口鼻,那浓郁的血腥味几乎化成实质了,虽然还没有变成腐烂的气息,却也足以让任何正常人作呕。
当然,妖怪除外,唐三藏看了一眼身旁那个一脸享受地呼吸着空气中浓郁血腥味的虎头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一拳干掉这智商不在线的家伙。
“快……快走。”虎头妖好歹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引着唐三藏继续往里走去。进了这处山洞后,虎头妖面上表情变得恭敬了许多,仿佛这山洞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般,连和唐三藏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唐三藏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里的山洞,这是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密闭空间,山洞的石壁上点了许多油灯,将整个山洞都点亮了。
而在这山洞的最中央,竟是有着一座一丈一丈方圆的血池,浓郁的血腥味正是从那血池之中散发出来的。
血池四壁是一色的白色玉石,高出地面大约三尺,至于埋在地下的部分有多深久不得而知了。
灌满这样一个巨大的血池需要杀多少人不得而知,好在没有出现几千个心脏泡在血池里的场面,不然唐三藏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吐出来。
血池里灌满了鲜红的鲜血,在周遭白色的玉石衬托更显妖异,而在血池的中央的一块白玉石台上,却是趴着一匹白马。
那白马一身柔顺白毛,一丝杂毛都看不到,线条饱满而有劲,就算是唐三藏这个相马的门外汉也能看出来这绝对是千里良驹。
最奇特的是这白马的脑袋上还有一根银色独角,此时趴在血池里,仿佛睡着了一般,丝毫不显污浊,反而有种出于泥而不染的感觉。
“咦,这不会就是舞空想找的那匹马王吧?为什么会在这血池里?”唐三藏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山谷里遇到的那群野马,这匹看着像独角兽的白马还真有可能是他们的马王。
这时,那虎头妖拉开了一旁石壁上的一道石门,指了指里边,“进去吧。”
唐三藏回头再看了一眼那白马,转身进了石室。
虎头妖连忙把石门关上,从石门上开的小洞看了一眼唐三藏,这才松了口气,仿佛干了件大事一般,不知从哪里拉出了一条黑色链条,在石门把手上饶了好几圈,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唐三藏适应了一下空气中的浓郁血腥味,打量起这个所谓的秘牢,除了角落里一点干草,什么都没有了。第一次坐牢的体验一点都不好,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事情的真相似乎已经在眼前了,黄风怪派虎先锋杀人取血,然后抓了白马王,似乎在准备什么仪式。
这种沾染了那么多人命和鲜血的仪式,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仪式,刚刚一路下来,唐三藏已经把离开的路线记住了,干掉这个山洞里的妖怪,捣毁这个山洞,解救马王……这么想来,还真是挺简单的呢,他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趴在石门上,从上边的小洞打量了一下外边,就在唐三藏想着该一脚踹飞石门,还是一拳打碎的时候,外边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唐三藏往旁边挪了一点位置,看着向着血池走去的那道身影,不由露出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