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惹到古府的人了,我看刚才打你的人,好像是古家的奴才耶?”那个小乞儿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眨着眼问。
古府!
小乞儿的话,让王珊的眸色瞬间一紧,那后背上的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今日的事情,全都是张氏的错!
毁她前程害她从香庐除名,抢她钱财暗算她,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与张氏脱不了干系!
小乞儿蹲在她面前,双手托着腮,一双小眼眨巴眨巴的看着王珊,甚是好奇。
“滚!”王珊越觉得这小乞儿脏死了,立刻冷着脸赶人。
“喂,你冲我吼做什么?”那小乞儿也不挠,脸上带着笑,一脸好奇的打听:“哎,你跟我说说呗,你是哪个地境儿的乞丐,怎么到这里来了,还被古府的人打的这么惨?我看今儿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救了你,怕是你咋就被乱棍打死了呢。”
“你说我是乞丐?!”王珊一脸错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待回过神来,立刻瞪着眼冲着小乞儿吼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是乞丐了?!你才是乞丐!你爹娘爷爷奶奶全都是乞丐!”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开口救了你,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上我爹娘了,我爹娘是乞丐怎么了?你瞅瞅你现在这德行。”
小乞儿伸手拽了拽她身上的一副,拽做的地方,都已经被撕开露出来里面的棉絮,沾着泥土,黑乎乎的,一脸嫌弃的撇撇嘴:“衣裳这么破,头发这么乱,脸这么黑,有哪点不像乞丐了?你不是乞丐,你穿的这么邋遢作甚?”
而就在小乞儿与王珊争执时,巷子对面的酒楼里,那个敲打完王珊的男子,正推开酒楼雅间的门,走了进去。
他一进门,就瞧见坐在窗边,静静凝望着窗外的老者,立刻上前行了个礼,顺着主子的目光往楼外看去,正好能看到巷子里小乞儿与王珊。
“爷,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做了得了!”这人拍了拍手上的抓木棍时落下的尘土,看着窗外有些不满的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老人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她看不到表情,却瞧见了主子头上那一头华发,眼神闪过一丝沉重。
“打的太轻了!”老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喜。
“我哪里想着灵儿那丫头会凑过来,心下以为定是古大小姐有什么后招,就没再继续打下去了。”那男人的目光落在巷子里的小乞儿身上,撇了撇嘴抱怨道。
“打的越重,那人对古夫人的怨念就越深,你没有瞧见灵儿那丫头跟过来时,自袖口亮出来的匕首么?”老人指了指窗外,冲他开口。
“还不是这张脸太紧了箍的难受,一时没有留神罢了。”男人撇撇嘴嘟嚷着为自己辩驳了一句,身子往窗户后阴暗角落中缩了缩,然后抬起手猛地从脸上撕下来一张人皮,露出本来的面貌。
一张白皙妩媚的脸赫然出现,不是别人,正是阮玉之的属下春晴。
而她面前的华发男人,正是她家爷阮玉之,或许以他现在老态龙钟头发花白胡须花白的面貌应该叫做秦修。
大概是因为私下人皮面具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皮肤,让她吸了一口气,嘶的一声疼的扯了扯嘴角。
她将面具随意的丢在角落的桌子上,才手捏着下巴将面部松动了几下,为了避免被人透过窗子看到她的容貌,她就顺势看在窗棂内侧,带着疑惑的开口发问:“爷,您说莫不是古小姐想杀了她?”
“错了,她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养她。”阮玉之摇了摇头。
“养?”春晴有些疑惑:“古大小姐会有这么好心,养一个没有教过她习香的香庐弃徒?”
阮玉之睨了一眼春晴,无奈的摇了摇头。
春晴见她家爷好像对自己很失望的表情,眉头一皱,才开始苦思冥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笑道:“您的意思是说,她这是要养起来王珊对张氏的怨念,养刀杀人?”
怪不得也听闻古府发生的事情后,派她去暗算王珊,顺便嫁祸给张氏,原本着她还以为她家爷因为感激古大小姐救命解药的事,这是气恼不过这王珊与张氏对她的欺负呢。
现在想来,爷让她别将人打死,怕是也很古大小姐生了同样的心思吧。
养刀,借刀杀人,这个法子,还真是好呢。手刃掉仇人,还能避免沾惹一身血腥。
春晴很是佩服的点点头。
她的目光在自家爷身上打量了一番,以她家爷的年纪与经历,能够想到这种不用脏了自己手的杀人法子,还说得过去,可是那位古大小姐,也不过十二三岁,怎么也像她家爷这般心机深沉算计多呀?
春晴隐在暗中,眸光闪动,对古大小姐充满了兴趣,这世上,让她心生佩服的人可是没有几个的。
“不过,我倒是好奇灵儿那丫头现在会做些什么?”春晴透过窗棂的缝隙,好奇的看向窗外,巷子里王珊还在于苗灵儿争执着什么。
“她只要提点几句你的身份,自然不用多做些什么。”阮玉之双手搭在膝盖上,神色淡然的打了一句话。
心里想着,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成,他还真想派人将苗灵儿拎回来重新调/教一番,也省的到时候办事不利,被那古大小姐看扁了,丢了他们的脸。
“这女子也真是……”春晴挖苦的笑了一声,实在想不起来该怎么选个词来形容王珊。
春晴瞧见巷子里扮成小乞儿的苗灵儿冲着王珊说了句什么话,恼的她一把将苗灵儿听到在地,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苗灵儿果然不再做什么,被她这么推倒在地,也是爬起来恼羞成怒的指着她骂了一句,扭头气哄哄的就走了。
王珊颓废的坐在地上,看着小乞儿气冲冲的离开,她的心里更是恼火,恼这个小乞丐多管闲事,也恨那张氏过河拆桥不给她留活路,还想暗算她。
“哎呦,这个不是王先生吗?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那个不长眼的给抢了?”王珊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