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了,当她以为这个曾经生活在自己世界里整整两年的男人,如烟消云散一般,她不会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又莫名的出现了。
真是够可笑的。
公司没了、陆家庄园没了、父亲成了植物人、林伯伯跳楼身亡,就算她们陆家欠的债也该还清了。
因为她的不动,全场都静寂,所有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低垂着头,不敢揣测那男人的心意。
尽管他们也揣摩不到。
顾江北是真的醉了,随手从一侧的台子上端了杯红酒,递给身侧的女人,凑在她耳边吹着气息道:“给郁总敬一杯酒,让郁总消消火。”
“好”
陆婉清接过酒杯,声音甜甜的应下,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的情绪收敛的很快,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几分钟之间她心情的转变。
陆婉清端着酒杯,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近了几步,抬手举起酒杯,脸上带着管方式的笑容点头,出声:“郁总,敬您”
将酒饮尽。
速度很快,完全不想和他多呆一份一秒。
这一幕,落在郁瑾年的眼里十分刺目,结婚了两年的人,此刻像陌生人一般,她的瞳孔之中,不复往日的爱慕、依恋。
有的只是深深的陌生感,疏离感。
莫名的,郁瑾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一点都不痛快,这一发现让男人的剑眉微微的蹙起。
陆婉清敬完酒,刚刚打算转身,男人的声音却先一步的传来,声音中带着十足的不满,阴沉。
“我同意你走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不安,生怕被男人的怒气牵扯到。
即使顾江北酒再多也感觉到了此刻的不对劲,郁瑾年不是个会为难女人的男人?何况还是红柜里的女人。
他今天怎么了?
谁又开罪他了?
想着顾江北刚刚打算上前替陆婉清说话,女人清澈的声音先一步传开,很公式化:“郁总,还有什么吩咐?”
声音中没有往日的半点涟漪和情感。
沈枫在一侧看着,都觉得心里别扭的慌,明明曾经是夫妻一般的存在,此时此刻说话连陌生人都不如。
当年的事情陆家的丫头并没有参与,有时候想想郁瑾年应该可以放过这个丫头,毕竟她只是和陌陌一样大的年纪,是个心机不深的女人。
想到心底处的那个人,他连眼角都是一片温柔。
“喝完这些,再走。”说着郁瑾年随手将面前的一打啤酒推了出去,双腿交叠着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高贵。
在场的人全部站着,只有他一个人是坐着,气场却丝毫不比任何人弱。
在场人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咯噔”了下,这么一大啤酒下去,这女人还不得醉死在这。
这么美的女人,若是醉了很难说,会发生些什么。
男人是抱着怜香惜玉的态度,女人大多数则是以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甚至有几个是幸灾乐祸的,这个叫陆婉的夺去她们这些女人太多的光环。
只要有陆婉在的地方,男人压根不将她们放在眼底。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能将她除掉也挺好的。
陆婉清环抱着双臂,高傲倔强的气质展露无疑,声音不高不低,能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如果我不呢?”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还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逼自己。
“嗤”男人淡笑着,不紧不慢的点燃了一根烟,朦胧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更加给这个男人增添了一丝神秘危险感。
“你说你父亲在的那家医院,会不会现在就被封闭”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太多的重量。
周围男人的心,都狠狠的下沉,暗自感叹,这女人是不是得罪郁总,得罪狠了。
看来漂亮的女人还是得离远点,指不定哪日会为一个女人得罪郁总。
这一刻,陆婉清是恨他的,浓浓的恨意从她的双目中射出,让郁瑾年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她站着没动,男人也不催她,慢慢的等着。
“一打啤酒而已,她不喝,我喝。”说着顾江北上前拿起酒桶里的啤酒,开盖就准备往下灌。
没事闲着蛋疼,干嘛为难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沈枫上前拦住了他,将他往外面拉着“你这是要灌死自己啊?”之前顾江北兴致起来,就喝了不少高浓度的红酒。
这一打啤酒再喝下去,没准得躺医院了。
“你别动我,松手·····”
喝了酒的人,力气使不出来,很快顾江北被沈枫拉出了包厢。
包厢里再次恢复安静。
郁瑾年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好似在说,没有能帮你的人。
全场没有一个人走,都在看着、等着,不是他们不想走,是不敢走。
“你就喝了吧。”有些不怀好意的女人催促着陆婉清道。
“就是,就是,陆婉你喝吧。”
“喝醉了,我扶你回去。”
她不喝,他们这些人就不能走。
别人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她只是在乎那个在世的唯一亲人,无论如何,他们陆家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
她不能再失去父亲,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这三个月来的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挣钱给父亲赚医药费,其余她什么都不想。
再者以陆婉清从小接受的高等教育,她也不是会轻生、轻言放弃的人。
倔强、坚强、高傲就是她本色的特点,只是过去的她太过单纯、美好,现在的她像是黑夜中绽放的黑玫瑰,绚丽、夺目。
陆婉清走上前,随手打开一瓶啤酒,仰头往下灌,酒入口的冲刺感,使得女人闭上了双目,溢出来的啤酒顺着她光洁的脖颈往下流着,慢慢往她白色抹胸的短裙里渗入。
明明是一副勉强的画面,却被这一幕硬生生的变为湿身的诱惑,在场的男人看着双目炯炯发光,恨不得能将眼睛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