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左云繁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当时那种暧昧的画面不自觉的冲进脑袋里,令她羞涩不已,想要一把推开他却被死死搂着,她只好张口:“放开我。”
“嗯。”翟均南收回手,好笑的看着她撞到马车上狼狈的模样。
左云繁瞬间又恢复张牙舞爪的模样,“翟均南,你故意的。”
翟均南突然来了几分兴致,欺身向前,凑近她秀致的五官,眯着眸子低沉道,“对,今日我就是趁着你中了药,亲你的。难道你不喜欢?”
“你。”左云繁没想到翟均南这么无赖,她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的咬住唇,不想黑影一压,唇上落下温热的感觉,她僵硬的靠着马车,不知该怎么办。
翟均南也只是轻轻落下,又离开,却郑重其事的说道:“以后我会尽量护你周全的。”
那一吻似乎还在,左云繁静静的瞧着他的侧脸,想清楚了两人之间的感觉,可是又有些不清楚,从两人初见,到相识,再到如今的师徒关系,似乎有什么越发的近了,她却不敢触及。
马车到了左府门口,翟均南与她一起下了马车,“现在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日,你带轻栾姑娘一起出来散散心。我在门口等你们。”
“嗯。知道了。”就算是知道翟均南故意接近轻栾姑娘是有目的的,但她还是出现了涩涩的感觉。
翟均南摸摸她的脑袋,而后便跃上马车,马车渐渐驶离。
左家的马车这才回来,左云锦急着下了马车,喊道,“姐姐,等等我。”
左云繁倏地转身,看着左云锦嬉笑的模样,不由问道,“云锦,今日是你去向皇后娘娘说,我失踪的事情,是么?”
左云锦立即脸上笑容一僵,随后忙满是歉意道,“我是担心姐姐所以才去找皇后娘娘想办法的。姐姐这是怎么了?”
本想质问的她又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浅浅一笑,“没什么。”
左云锦再次叫住左云繁,“姐姐,当时我在花园附近,看到你被人打晕了带走,心里很着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去找了皇后娘娘,还好皇后娘娘下令搜查,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快找到。姐姐为什么有责怪云锦的意思?”
左云繁这次也没有转头,而是背对着左云锦,“我没有怪你,只是太累了。”
一天的比赛到了傍晚时落幕,左仲良也难得和一家一起用膳,时不时的就给左云繁夹了她最喜欢吃的菜,一边说道,“以前没瞧着云温和云溪棋艺那么好,今日我去瞧了一下,两人的棋艺竟然很不错。”
“爹爹,你怎能向着外人说话呢。”左云繁撒娇的努努嘴。
左仲良这才意识到,忙笑着道,“当然,云锦的棋艺也是不错的,竟然得了第八,比之我都好的很多。看来,云锦在江家的时候得了她舅舅的悉心指导。”
“那江谭能进三甲么?”云江蓠随意问道。
“很难说,这次新秀很多,各自棋艺手法不一样。”左仲良说着看向左云繁,“还好这次云繁早点退出,要不然这么多精益的棋手,还指不定你能一展头角么。”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左云繁有些不乐意了,“爹爹,你不要相信我的棋艺,还不相信翟世子的棋艺嘛。”
“爹爹只是不想让你参加京棋赛,也不想让你在棋艺中一展头角。只想让你平平淡淡的,等明年给你找个良人嫁了。”左仲良娓娓道来自己的意思,这是一个父亲最真实的想法。
云江蓠闻言亦是一阵悔意,“你爹说得对。就不该让你参加京棋赛,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想想你姨母在宫里这么多年,真是时时刻刻都担心得很。”
“母亲,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云繁这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么。”左云繁埋头扒拉了两口。
左云繁话音刚落,左云锦起身道:“爹爹,母亲,云锦吃饱了,就先回屋了。”也不等左仲良和云江蓠应下,就走了。
“这孩子,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左仲良有些不解。
“仲良啊,说实话,云锦好像与我不大亲近,莫不是她还在怪当年的事情。”云江蓠也没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决定说出来。
闻言,左仲良顿时正襟危坐起来,瞧了一眼云江蓠,又瞧了一眼左云繁,最后才问,“云繁,你平时与云锦相处得多,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父亲……”左云繁似乎有些难为情。
“说吧。”
“二妹刚回左府,与我还相处甚好。只是最近,与我也走得较远,不过倒是发觉她与云溪,还有二房走的挺近的。”如果是当初左云锦刚回左府,左云繁便与母亲如此说,云江蓠定不会相信的,而如今,事事发展变化,他们就不会多疑。
房间内出现短暂的沉寂,过了许久,云江蓠才打破沉静,“都怪我,都怪我。当初不该把云锦丢到云家,如今云锦埋怨在心,估计心里恨极了我们。这可是我的亲闺女啊!”
“倒不怕云锦与二房走得近,就怕二房利用云锦做出什么事。”左仲良连连叹气,心里寻思了一会,才又出声,“江蓠,你最近多与京城里的妇人们走动走动,如果可以,把云锦的婚事定下来,给她寻个好人家早点嫁出去。”
左云繁忙顾虑道,“父亲,这样只怕会让云锦越发疏离我们。”
“无妨。等她嫁出去有了夫君,有了孩子,自然会明白亲人的重要。”左仲良思索再三,只好决定此事,伸手拍拍云江蓠的肩膀,“这几日,你好好陪陪她,与她说说话。”
夜深人静,左云繁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遍遍回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直到天微亮,她才沉沉睡去。
“小姐,小姐。”左思掀开床帐叫了两声,见左云繁翻过身来,她才接着说道,“时辰不早了,小姐快快起身吧。”
“我再睡会。”左云繁又翻回去,脸朝着内侧。
“小姐不是说今天要和翟世子还有轻栾姑娘出去么。”左思忙提醒道。
左云繁不耐烦的撇撇嘴,依旧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就说道,“你去外面告诉翟均南。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去不了,让他和轻栾姑母去吧。”
“这……”左思想了想还是顺了左云繁的意思。
左云繁也根本没有清醒的意思,盖好被子沉沉睡去。等再醒来,已是下午了,她一翻身坐起来,迷糊的揉揉眼,“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三刻了。”左青示意左思去准备热水,她扶着左云繁下了床。
“已经未时了,那岂不是迟了。”左云繁才想起昨天傍晚翟均南的交代。
“小姐放心吧。清早左思已经去回禀翟世子了,说小姐身子不舒服。翟世子便说既然小姐身子不舒服那就改天吧,然后让左思去告诉轻栾姑娘,说翟世子今日有事就不去游玩了。”左青一边解释着,一边帮左云繁穿好衣衫。
闻言,左云繁嗤笑一声,“倒是不怕得罪轻栾姑母。”
随后的京棋赛,左云繁并没有再进宫,只是听着父亲每日带回来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最后夺魁的竟是陆府的大公子陆雪晨,第二便是云家的云江谭,第三和第四分别是左家的左云温和左云溪,因此左家一时间风光无限,特别是二房。
陆雪晨本就在朝为官,年仅二十就是户部侍郎,在皇上的金銮殿上,他提出的要求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了一番,他竟然开口欲要求娶大公主奉天娇,此消息一传出,皇宫里一时间免不得要热闹一番了。
而云江谭和左云温都入朝为官,皆是品阶不高的文官。左云溪倒是意外的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这份内敛的心思倒是让人夸赞不已。
京棋赛结束,左云繁才想起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也是越发的闷热。不出所料,三日后就是翟国公的寿辰,然后左家的女眷就要去左家的老房子避暑了。
左云繁却没想到这其中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终身后悔。
七月初六,翟国公的寿辰,这天天气大好,澄空明净,万里无云。
不论是否因为左云倾嫁入国公府的关系,左府大房二房的人都要全部前去祝寿,老夫人自然也是要去的。一大早,左云繁穿着一身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轻迈莲步跟在云江蓠身侧,随性的左云锦则是静静的跟在后面。
出了朱红大门,老夫人早已在马车上坐着了,掀着帘子,“云繁丫头来与我一起。”
这已是常事了,左云繁提着裙摆小跑着上了第一辆马车,钻进马车里与老夫人坐在一起,后面的云江蓠和左云锦坐了一辆,二房又坐了一辆,三辆马车稳稳的朝着国公府去了。
到了国公府,左云繁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走到威严的朱门前,迎客的国公爷看到后立即快步走过来,满脸喜庆说道:“左老夫人来了,雅君,快送老夫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