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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流星又审问其他人。

    其他人也陆续招供,点点滴滴都汇聚起来。

    唯有陈太太被折腾得衣衫尽湿、鬓发一缕缕都贴在脸上,却还咬着牙不松口,什么都不说,还对夏流星和方初冷笑不止。

    与此同时,不断有衙役将搜查结果呈报过来:

    在后院厢房内找到如棋,小姑娘身上有被虐打痕迹。

    搜到几封书信,虽未署名,看内容是和卫昭的往来信件。

    搜到各种奇珍异宝数箱,都标明送与何人,涉及湖州地方官十几人,其中就有周巡抚三箱,只不过顾忌眼目,还未送出去。

    在书房暗柜搜到几本往来账目,上面许多商家名单。

    ……

    没有找到韩非花。

    这时,万忠扛不住交代:周巡抚去年上任后,年底曾来霞照巡查,暗地里来陈家和万忠妻苟且,万忠家的还调教了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送给他,没几天便折磨致死,尸体就埋在后院老榆树下。

    夏流星急命人前去挖掘。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陈太太,冷笑道:“你这样忠心卫昭,想必很爱他,甘愿为了他做任何事。卫昭可是出了名的俊俏男儿,不知多少女儿家倾慕他,也难怪你对他死心塌地。不过,若是你这张脸被划花了……又是周巡抚玩丢弃的,不知他看见会怎样?”

    他仿佛很好奇,命人拿刀来,在陈太太脸上割一刀试试。

    陈太太看着一衙役手握明晃晃的杀猪刀——夏流星特意指明用杀猪刀而不用匕首——在她脸颊旁比划,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就听夏流星喝道:“割!”那衙役便手起刀落。

    陈太太感到疼痛,方知不是吓唬她,不由尖叫起来。

    “你敢用酷刑逼供?”她嘶声喊道。

    夏流星淡笑道:“先不敢。现在敢了。”

    陈太太一脸血,疑惑地看着他。

    他便好心解释道:“先前没有任何证据,本官若用酷刑便是逼供。现在陈老爷招供了,万忠也招供了,你妹妹也招了,卫昭周巡抚废太子勾结谋反事实具在,本官岂会对你再客气!你冥顽不灵,本官要向皇上尽忠,当然要下狠手。给我割——”

    陈太太惨叫道:“我招,我招!”

    凡是女人,都爱惜容貌,更不愿被心上人知道自己被毁容。

    所以,陈太太见大势已去,便不再坚持。

    可是,她依然回答不出韩非花在哪里。

    听她的意思,韩非花被掳到陈家后,就关在那间屋里的,后来失踪,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并未交待人转移别处。

    夏流星不信,继续用辣椒折磨他们。

    正在这时,黄知府带着韩希夷等人匆匆赶来。

    黄知府上堂就问:“可招了?”

    韩希夷同时问:“我女儿在哪里?”

    而夏流星也反问:“可找到了?”

    韩希夷焦躁道:“没有!”

    他冲到陈老爷面前,双手提起被折腾得瘫软的太监,对他脸咬牙切齿问道:“你们把人弄哪去了?说!”

    无论怎么逼,也无人能说出韩非花下落。

    韩希夷快急疯了,待要去找,又不知往何处找;要不去找,又恐在这耗费了工夫,女儿遇到危险;又希望马上能有人招供。

    方初劝他冷静,又吩咐请各家加派人手去城里搜寻。

    黄知府疑惑道:“根据被掳时间推算,韩家反应迅速,很快就追过来了,我等也及时赶来,他们应该来不及把孩子转移走,怎么找不到呢?还得仔细审问这些刁民。”

    夏流星就命上夹棍。

    自审问突破后,他便无所顾忌了。

    霎时,厅内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正混乱间,一神色张皇的少妇冲了进来,是谢吟月。

    她捉住韩希夷双手,含泪问:“如何?还没找到吗?”

    韩希夷无力摇头,“他们都说就在那屋里。可是我去时没发现,不知怎么回事。”他不敢说,女儿又被人暗中劫走了。

    谢吟月转向夏流星,“大人,审问可有线索?”

    夏流星肃然道:“没有。”

    谢吟月猛然转身,直直地走向方初父子。

    方初诧异,且警惕,不知她想要干什么。

    谢吟月来到他面前,却没有对着他,而是弯下腰,紧紧抓住方无适双肩,问:“你知道妹妹在哪,对不对?”

    适哥儿懵懂摇头道:“我不知道。”

    谢吟月神经质地叫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适哥儿觉得她怪可怜的,解释道:“我去了锦绣堂。”

    这会子,他也有些后悔:如果他没跟着陈老爷轿子去锦绣堂,留在陈家,会不会就能发现韩家妹妹被捉来,藏在哪呢?

    方初以为她冲自己来的,不防备被她抓住了儿子,再听了她的问话,顿时火大,一面把儿子往怀里带,一面喝道:“你疯了!他怎么会知道?他才多大,他也是被掳的!”

    韩希夷本就悲痛欲绝,见谢吟月这样失态,更加难受,扶着她道:“你冷静些。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官府也在搜查……”

    谢吟月却不肯松开适哥儿,摇着他质问:“你怎么不救她?”

    前世,明明是他救了非花的,为何今世变了呢?

    适哥儿到底是孩子,心性纯善,一点没觉得她发疯——这样美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是疯子呢,她是伤心——他睁着明亮的凤眼,很认真地对她解释道:“我不知道上哪救。”

    谢吟月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

    适哥儿惭愧道:“我真不知道。”

    方初忍无可忍,去掰谢吟月的手,“你放开他!”

    韩希夷也去掰谢吟月手,觉得她真疯了。

    谢吟月手抓得铁紧,那两人一时掰不开,她却被牵扯得扑倒在适哥儿身前,口内凄声叫道:“你怎么不救她?她是你妹妹呀!你不能不救她!她是你妹妹!是你妹妹!”

    适哥儿终于不悦了,道:“瞎说!我妹妹叫方无悔!”

    谢吟月脑中一片混乱,分不清前世今生,仿佛又回到前世某个夜晚,厉声对韩非梦叫道“方无悔不是你妹妹!韩非花才是你妹妹!”

    方无悔,方初竟然给女儿取名“无悔”,可恶!

    那晚,她的嫉恨达到顶点,要韩非梦永远不知道方无悔是他妹妹,恨方无悔也好,爱方无悔也好,就是不能当她是妹妹!

    ********

    适哥儿问:“各位哥哥姐姐们,你们说我是救啊还是救啊?你们慢慢说,我去你们票夹翻翻看,说不定还能捡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