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风依旧肆虐未停,狂风呼啸,漫天的风沙似乎要吞噬世间的一切。
盘踏入鲁鲁村,风沙拍击着鲁鲁村的碟形山丘,“呜呜”的哀鸣声让漆黑的村子显得无比凄凉,盘疾速在巷子里穿行,他发现村里屋外突然有很多人,这些人都是男性禽人,他们痴痴呆呆地在巷子里游走,眼神中没有一丝活气,任凭风沙吹着他们,脸上竟是绝望。
盘脑中灵光一闪,运起了化虎之行吼道:“各位乡亲,你们是不是想救自己的母亲、妻子、女儿!”痴呆的村民们眼珠子动了一下,盘继续吼道:“谁能帮我找到鲁沙正,我一定救出他的亲人。”
村民们身子微微一震,不过大多数人都开始颤抖起来,还有一部分直接抱头痛哭,盘叹了一口气,暗道:“这些村民被欺压习惯了,连一点反抗鲁沙正的勇气也没有。”不过通过大吼,他的目的达到了,与其慢慢寻找,还不如引蛇出洞。
鲁沙正正要开始祭祀,突然听到了盘的虎啸声,看了一眼眼前的沙漏,他大惊失色,眼中闪出了一抹凶芒,心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回来,那个帝释的实力太可怕了,沙遁虫还没回来,难道已经被他们击杀了吗?不对,沙遁虫的灵种还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鲁沙正转头吼道:“死奴!”只见密室中走出八个异常高大的禽人,这些人眼神没有任何灵动,瞳孔涣散,好像已经死去很久的行尸,鲁沙正喊道:“挡在门口,谁敢闯入,格杀勿论!”
听到盘的吼声,拜茨雅蝶清醒了许多,她的脸上满是恶臭,已经开始局部化脓,腹部也鼓胀如孕妇,她眼珠子一动,想到盘临出村时的动作,眼中露出了求生的渴望。
叶万晓风和帝释休息了半个时辰,打算再次起步,帝释突然喊道:“晓风小心!”说着皇权向地面插了下去,“铛”一声金铁相交,地面涌起了一道土柱,只见袭击过他们的怪虫从地下窜了出来,怪虫停在了对面一丈开外,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叶万晓风眼中充满了怒火,暴起提血轮而上,似乎要把半天积下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帝释伸手拦住了他的身子,叶万晓风瞪着帝释,“看不起我吗?”帝释道:“我答应过盘兄弟要留住你这条命,盘兄弟叮嘱的事我一定要做到。”叶万晓风吼道:“你是嫌我武功低微。”帝释道:“我能与你们称兄道弟,就没有嫌你们什么,以你现在的情况,你已经失去了理智,想想盘兄弟平时对你的告诫,我劝你动手前平复心情,不然怎么对得起盘兄弟对你的期望。”说着扬起皇权冲向怪虫。
盘仔细地观察着鲁鲁村的动静,看鲁沙正是不是会主动出来击杀他,毕竟他只是个男爵中期,对鲁沙正来说威胁不太大,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盘万万没有想到,鲁沙正以为他们三人一起回了村子,所以打算龟缩起来负隅顽抗。
盘正感无奈,“你真能救出我妈妈和姐姐吗?”一道弱弱的声音传到盘的耳边,盘低头只见一个瘦弱的禽人小孩,在风中艰难地爬到他的脚下,盘俯身提起小孩,坚定地说道:“我不但救出你妈妈和姐姐,我还要救出村里所有受难的人,而且治好她们的怪病,让你们村子重归从前的平和。”
小孩眼中闪过期盼,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要骗我,我也想为妈妈和姐姐做点事,我知道村长地下的石屋,我带你去。”
帝释很憋屈,他此时真的很憋屈,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一身修为全被风沙封住,只能**与怪虫互搏,他的皇权是重剑无锋,不利于砍杀,而且在强风暴中,皇权由于受风面积大,每一次挥起总是没有准头。而怪虫擅长遁地,在风中进退灵动异常,帝释感到唯一的希望,便是怪虫背部被盘用爆石炸掉虫甲的地方,那块防御很薄弱,只要击中必定会给怪虫造成重创,可怪虫也颇有灵性,身体总是有意无意地护住了伤口,帝释看了一眼不远处呆呆站立的叶万晓风,暗道:“唯一的变数就是你了。”说着继续憋屈地挥剑对抗怪虫。
盘将禽人小孩夹在腋下,小孩为他指着路,他跑了一会,小孩指着面前一堵墙道:“我见过村长总是在这墙上钻进钻出的。”盘放下小孩,轻声道:“你快跑开找个屋子先躲起来,我去救你妈妈和姐姐。”小孩想跟进去,但他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便又爬在地上,向不远处的屋子爬去,打算进去躲开厮杀。
盘掂了掂手中的血煞斧,提步上前,大喝一声“开!”血煞斧劈在面前的墙壁上,石壁“轰“一声破开,里面现出一道丈高的门,他运起混沌之眼,向黑漆漆的门里看了看,暗道:“我说怎么没人出来,看来我忘了晓风和帝释兄二人了。”急忙提斧跨入壁门。
帝释渐渐地适应了狂风对他的影响,不过他已经在风中长时间连挥重剑,胸口感到气闷难耐,而在这强风中,剧烈的攻击不敢大口喘气,所以呼吸不了足够的空气,帝释觉得手越来越重抬不起来,身上不断渗出了虚汗,他心里将叶万晓风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但又不敢丝毫分心,继续着与怪虫的对攻,不过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盘刚进壁门,只觉八道劲风扑面而来,来势迅猛异常,约有二三十牛之力,盘不敢硬接,身形化蝠,身子轻飘飘避开了八人攻击,他进门时便用起了混沌之眼,探测到有八道奇异的元气波动,这种波动很怪异,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见到这八人拦截,盘便知道了鲁沙正的想法,他一定是快要完成某个活动仪式,所以让手下守在门外为自己争取时间。
盘回手身子轻旋,血煞斧砍在一个禽人身上,可血煞斧如中败革,只在禽人身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对手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对于只知道按命令行事的“死战奴”,他的攻击没有任何效果。盘刚欲收回血煞斧,十六只拳头同时向他杀来,盘一时招架不了乱拳攻击,直接被乱拳砸飞出去,他只觉这些拳头比金铁还坚硬,打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帝释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怪虫似乎感觉到了帝释攻势慢慢减弱,凶猛赫赫地加重了攻击力度,帝释几次用技巧躲过,不过他相信若再被攻击几下,自己就会被这怪虫杀死,他现在连骂叶万晓风的力气和心思都没有了,强震精神,皇权上挑,可他刚无力地举起皇权,还未刺到怪虫身上,皇权便被怪虫甩尾打飞,怪虫又快速向帝释头部扑来,帝释暗道:“吾命休矣!”
“呲——”一声尖叫让帝释脑中清醒了一下,抬目看去,只见叶万晓风站在不远处,而他的血轮直接插进了怪虫的伤口,怪虫在地上哀嚎着扭摆身躯,帝释强打精神,又扛起皇权杀向挣扎的怪虫。
盘被死战奴悍不畏死的攻击打得连连退避,连用“蝠形”在十六只铁拳中穿梭,他知道久守必失,大喝道:“开天!”血煞斧血芒暴闪,斧子快如电,直砍死战奴,死战奴毫不理会盘的攻击,铁拳攻势丝毫不减,果真悍不畏死的架势,盘斧子砍入一死战奴的肩膀,直接将肩膀带着一条手臂卸了下来,但死战奴竟然独臂攻势不变,一拳打在盘的腹部,盘借力跳开,躲开了其他七人的攻击,不过腹部的剧痛差点让他眼泪流出,盘使出了“开天”也对战局没有任何影响,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他在狂风中的时候,悟出了万物都有优点和弱点,死战奴有这么强的战力,优点很多,所以他们必有弱点,而弱点有可能是致命的,盘继续与八位死战奴纠缠着,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悄悄爬进了密室。
帝释艰难地举剑砍向怪虫,他的脸面涨得通红,大脑金星直冒,他长时间剧烈运动,但由于风沙太大,不能正常呼吸,吸入口里的全是沙土,所以他已经开始缺氧窒息了。
这时叶万晓风给帝释递过了一个黑布条,道:“把这个蒙在脸上,情况就会好很多。”帝释闻言,疑惑地看着口鼻蒙布的叶万晓风,将信将疑地把布条也蒙在口鼻上,大口喘了几口气,觉得头脑昏晕减轻了很多,他惊诧不已,不过事态不容他多想,举着皇权急劈怪虫,手上力气大增,而怪虫身体中镶嵌着血轮,血轮在不断地吸收着它的精血,眼看怪虫的垂死挣扎只是徒劳。
盘化蝠形在死战奴的攻击中不停躲闪,他心中非常着急,自己在这里已耽搁将近半个时辰,如果不尽快解决面前这八个行尸一般的对手,拜茨雅蝶可能会丧命。
盘隐约觉得自己想要让人族在大陆崛起,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完成的,而如果只靠他一步步建立势力,要图谋人类的繁荣,实现那个渺茫的梦想,恐怕尽他一生之力也完不成,所以他想拉取各种可能的援助势力,翼人一族无疑是他的首选,他觉得拜茨雅蝶也许是拉拢翼人族的突破口。盘突然爆吼一声“血皇守护”,身上瞬间罩起了血盾,他不理会死战奴的攻击,疾速冲向密室。
鲁沙正换了一身诡异的黑色长袍,那是他从“生死诀”上看到的封面人物的装束,长袍上绣着几个骷髅头,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得特别怪异。此时他脸上的兴奋已经褪去,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分一秒都很重要,必须全身心投入。他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盯着面前的沙漏,轻道:“时间终于到了。”
鲁沙正匆忙走到了拜茨雅蝶身前,拜茨雅蝶现在的样子特别恐怖,具体样子和盘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妇人没什么两样,拜茨雅蝶怨毒地盯着鲁沙正,鲁沙正似乎没有看见拜茨雅蝶的表情,因为此刻她的脸上腐烂化脓,已经分不清楚任何表情了。
鲁沙正嘴里开始喃喃地念着古怪的咒语,他的手上缓缓地生起了绿光,伴随着咒语五指附上了五点光符,手上绿光不停地变幻着。不一会咒语念毕,只见鲁沙正脸上肌肉不住颤抖,他那只发着绿光的手也微颤着按上了拜茨雅蝶腹部。
“砰”一声,密室的门被撞开,盘身子顶着血盾冲了进来,看着室内的惨象,很多黝黑的十字架上绑着一批怪物,盘看向鲁沙正这边,如果不是那对翅膀,他几乎认不出那个十字架上的是拜茨雅蝶。
盘惊怒交加,提斧想立即击杀鲁沙正,鲁沙正大惊尖叫:“死战卫,杀了他!”
猛然间,一直陪在鲁沙正身旁的那个壮汉禽人化为一道幻影,挥拳出击将盘连同血盾击飞,盘大吃一惊,此人竟有百牛之力,他身子撞墙,血盾也消散不见,死战卫铁拳又急速杀来,拳头在空气中发出闷啸声,盘急忙身化蛇形,游走移动避开拳风,只见铁拳如打在豆腐上一般,直接整条手臂插入了坚硬的石壁,盘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铁拳打在身上那还了得,死战卫拔出手臂,转身又杀向盘。
帝释戴上黑布条,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怪虫伤重欲逃,帝释死命纠缠,使它不得脱身,怪虫的反抗越来越弱,最后被帝释的暴打和叶万晓风的血轮给耗死了。二人累得平躺在地上,看着灰茫茫的天空,帝释叹道:“希望盘兄弟他们没事。”
盘与这个死战卫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被攻击得险象环生。鲁沙正见三人中只来了个实力最弱的盘,暗松了一口气,伸出泛着绿光的手,开始吸收拜茨雅蝶体内的生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