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 。。。。”陈圆圆立刻停住。顾衍的红衣宗一直是朱由检暗中的江湖势力，也是反明势力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可眼前换装打扮的顾衍和红音等人更像是在京城中暗访什么，若是直接暴露身份只怕对他们不利。</p>
陈圆圆心一横，喊道：</p>
“李川！”</p>
剑花飞舞间，顾衍蓦然惊愕转头。他的心口直跳，一双眼往人群中寻觅。可目之所及，除了几个大顺军在对一个女子动手脚，并没有他记忆中十七年前的那个人。</p>
“夕赟，我是李川！”看见顾衍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去而没有半点停留，陈圆圆又赶紧大喊道。那几个大汉一急，伸手就去捂她的嘴。可就在此时，剑起剑落，大汉的两只断手喷着血柱一飞冲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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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隐秘的小道上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停下来。</p>
驾车的红音四周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才转身将马车的帘子拉开。</p>
顾衍下马，一步一步走到马车前：“出来吧，这里安全了。”</p>
马车里传来声响，陈圆圆探除了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半个时辰前，顾衍从大顺军里救下她，并将她带了出来。</p>
“姑娘……”顾衍清了清喉咙，道</p>
“姑娘？”陈圆圆轻哼了一声。“师父，不是说无论我换了什么相貌，什么姓名，你都能将我从芸芸众生中寻找出来的吗？”</p>
轰！顾衍脑中炸雷。</p>
师父？</p>
“你是……”顾衍的身体颤抖，只有一个人是顾衍的徒弟，那就是被他从妓院里捡来学画画的那个。“岚儿……？”</p>
顾衍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个名字，只怕千分之一个不小心就能将这个名字打碎。</p>
“师父，我回来了。”</p>
周岚说。</p>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周岚已经死了，我回来便是来敛她的尸骨，你却和我说你是周岚？！”顾衍情绪有些失控。</p>
陈圆圆垂下眼帘，脸上露出郁色：“那天，大军压境，由检心如死灰。李自成的兵奸X掳掠，后宫中妃子难逃其手，由检依了先例……一一赐死。”</p>
她只是平稳的陈述，可再抬头，却是泪眼婆娑。她平了平心绪，将许多话隐了下去，然后继续道：</p>
“后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大抵是我死后，进了个漆黑无光的地界，大雨滂破，打得我生疼，后来我再想起，那应该是个转世轮回的地方，此番我先管它叫虚无境。或许我次次死后都进去过，唯独此次倒留了些记忆。后来我在虚无境里挣扎，意识不清，可没想到，我竟然真能回到人世间，更可笑的是，还阴差阳错占了这个女人的身体。”</p>
顾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此刻他已相信眼前的人却是周岚无疑，可周岚这番关于死后的描述，却是从来不曾听闻的。</p>
“你……不去轮回，回来做什么？”他问。</p>
陈圆圆忽而双目瞪圆，抬声道：“回来做什么？我丈夫被逼殉国，百姓流离失所，任人残杀，你说我回来做什么？”</p>
顾衍痛苦地摇摇头：“若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魂魄游离人世，执念成魔。岚儿，你是……鬼。这不是第十世，更不是第十一世。因为新的守护者还不曾出生，你在这里留不长久。”</p>
“那又如何，”陈圆圆凄笑一声。“即便只有一天可留，我也要做完我的事情。”</p>
顾衍怔道：“你要做什么？”</p>
陈圆圆侧着头，面容宛若十五六岁的少女，可口里却慢慢道：“将害我夫君之人……千刀万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