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赟带着李川和刘朔离开薛院，其实并没有出城，而是去了第九画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在第九画舍里，他们果不其然看见了朱由检，这个自从回到凤阳就不见人影的风流王爷。</p>
而第二天，顾衍也来到了这里。顾衍可不是碰巧，而是被顾夕赟叫回来的。</p>
“按照时日算，薛卿的婚礼很快就要到了。”顾夕赟对顾衍说道。“你不要离开了，让朱由检也留在这里，直到我们离开。”&#8232；</p>
顾衍郑重地点点头。</p>
而他们的侧面，李川正趴在桌在上不停地来回看这面对面的两个顾夕赟，或者说顾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促膝而坐，相互叮嘱的感觉，实在是有些……新鲜……</p>
“你们两个，虽然是同一个人。”李川评价说，还时不时用素描的测绘方式对比二人的脸部。“但其实细节还是长得挺不一样的。顾衍明明还算的上是温润君子，怎么几百年之后就演变成了你这个面瘫脸？相由心生？”</p>
顾夕赟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很闲？”</p>
李川眼皮跳跳，赶紧摆手道：“不闲，不闲……你们聊，我去看刘朔和朱由检下棋去……”说着，她赶紧背着顾夕赟的杀气，蹦出门去。</p>
李川一走，顾衍笑了，说道：“你这世的学生到底是个什么跳脱性子，让你要这么管着？”</p>
顾夕赟垂下眼帘，说：“我现在也有些摸不准她。正常时候正常，不正常时候连我也有些惧她。不过，你这一世会发生件大事，我本不该和你说，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早做些防备，及时干预。”</p>
顾衍问：“防备谁？及时干预谁？你不会是说周岚？”&#8232；</p>
顾夕赟点点头：“我只能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眼前曾今的自己。曾今的顾衍就如同李川说的一样，尚且还留着些温润的影子。可他却无比清楚，那些温润的崩解，也就在这第九世的尽头。</p>
“顾衍，这世界上谁都不会真正理解我为什么坚持保护历史的不偏移，甚至连李川也会动摇。可你理解我，我唯一可以对话的，竟然只有自己，真是可笑。”顾夕赟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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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韩晏又进入了大牢。</p>
阿贺表现得很平静，看到韩晏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但是仍然按捺下来了。</p>
韩晏用一吊钱支走衙役，隔着木栅栏，对阿贺说道：</p>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p>
阿贺一把抓住木栅栏，伸手勾住韩晏的手臂，压低声音，颤声道：“那你救我出去！”</p>
韩晏沉默了一会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夹在湿布里浸润了的面具。阿贺伸手就去抓，韩晏一退，让阿贺扑了个空。&#8232；</p>
“这个不是给你准备的。”韩晏说。“这个面具是为了代替你去死的人准备的。我买通了牢头，又买了一个快死的男人。”</p>
阿贺扯起嘴哑声笑了一下：“你真残忍。可我喜欢。不过，这面具哪里来的？难道顾夕赟？”</p>
韩晏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阿贺：“顾夕赟会做面具？”</p>
阿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然此时他也万万没想到，韩晏早就洞悉了他想要说的秘密。但现在阿贺仍然相信自己掌握了主动权，于是说道：“难道你不该先关心那个秘密吗？只要你救我出去，我马上告诉你。”</p>
韩晏冷哼了一下，往四周一看，才凑近说道：“后日清晨上自会有人带你出去，到时候，午时上刑场的就不是你了。我会在大牢出门守着，若是你不把那个所谓的秘密说清楚，我会亲手派人抓你回去。”&#8232；</p>
说完，韩晏转身就走。</p>
阿贺顿了一下，似乎犹豫了一刹那，然后用压抑着的嗓音，轻喊着叫住他：“韩晏，我问你。”</p>
韩晏转过头看他。</p>
“我问你，是你自己一个人安排的救我吗？”</p>
韩晏看了一眼阿贺身前粗粗的铁索，答道：“是的。”</p>
阿贺微微地颤了一下。</p>
“那……你没有和大当家……薛卿说过吗？”</p>
韩晏说：“没有。”&#8232；</p>
“哦。”</p>
韩晏离开了大牢，阿贺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下，瘫坐在干草堆上。他的双眼无神，手脚不自觉地战栗。</p>
“大当家……你是骗我的吧，我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那封信一定是你的计，我也不会把秘密告诉韩晏的。所以，你……肯定会来救我的吧。</p>
会的吧？”</p>
他不断地喃喃道，如同想要说服自己。可是，若是真的说服了自己，又何必接受韩晏的安排，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