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庄琼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她走到阿黄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一种大姐大的气势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走,上山去!”
一行人虽浩浩荡荡,但却小心翼翼的往山上前进着,带足了干粮和水,当然了,也有爱好喝酒的,不免在身上带了几瓶酒,尤其是阿黄,腰间更是别了几个酒壶,知道他爱喝酒,但是在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情况下还带着酒,就很是罕见了。
为了防止发生什么突发意外,众人都是紧挨着前进,有武功高强之人打头阵,有反应灵敏之人殿后。
自从决定上山后,阿黄就一直紧张兮兮的拽着她的衣角,挺大个的一个大男子,竟会像会像小姑娘一样,这让她很是不舒服,当然,不舒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事,在众人赶路时,她立刻小声的道:“阿黄,你是没看到,三友阁可都是一帮妖人,怪可怕的,若不然你便就此下山去吧,若是把小命葬送在这那可就太可惜了。”
谁知阿黄拽她的衣角跩的更紧了:“那可不行,阿琼一个小姑娘都不怕,我还是一个大男人,若是退缩了,岂不是要让同道中人耻笑,再说,阿琼可是说过一定会保护我的。”
“……”
傅庄琼重重的把头低下,她后悔说大话了,自己的小命都没能力保护,反倒还去保护别人?
阿黄黑黢黢的脸上,在看着傅庄琼的头顶,嘴角本来是带着一丝笑意的,此时眼神下意识的一撇,脸色突然变了,在傅庄琼的脚边正有一个吐着信子的小青蛇,眼看着就要缠上她的脚踝,千钧一发之际,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快速的把瓶子倒了一滴在那绿色的小蛇身子段上,只是一瞬间,那小蛇便立刻化作了一团浓烟,紧接着消失不见。
他又快速把瓶子塞回怀中,而这时恰巧赶上傅庄琼抬起头,他立刻朝她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是灿烂。
傅庄琼无奈之下方才道:“走吧,待会你跟紧我,不许乱跑知道吗?”
他捣蒜般的点头。
然而刚才的那一幕正好被熊沙白扭头观看周围情况时瞧见,他的俊眉瞬间皱在一起,带着探寻的目光打量了阿黄一会,又看了傅庄琼一眼,这才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然而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动,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稍稍落下,看来是他们太紧张了,这上三友阁的路程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而先前死去的那些被吸干血的人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三友阁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将血吸干,毕竟亲眼见识过,他们长着一副长长的獠牙。
当然,这也是说不通的,毕竟当时检查尸体时,并没有任何的伤口,更别说是长长的獠牙留下的伤口了。
走在一条到处是枯枝密林的小道上,就在众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瑟瑟声,起初众人还未在意,以为是风风刮过树枝的声音,直到这瑟瑟声不断的扩大,不断的密集。
“有蛇!”有一个人提前发现了枯枝中,密集的树木中一条灰色的小蛇在快速的蠕动着。
见此情景,所有的人都拿出刀做防守姿态,也许对这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来说,只是几条细小的蛇,根本就未引起他们的重视。
但傅庄琼却不是这般想法,蛇一到了冬天,按理说都应该在冬眠,但凡是动物都不可能违背自然法则,就算现在冬天已过,但并没有回暖的迹象,而且这周围也是阴风嗖嗖的,这些蛇又何故主动攻击人类?
“阿琼,小心!”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时候,站在边上的阿黄突然扯了她一把,把她往后拽去,与此同时,原本在她站着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高昂的头朝她看着,傅庄琼顿时被吓了一跳。
阿黄快速的捡了一根树枝,挑起那条蛇狠狠的甩了出去,随后,得意的拍了拍手道:“现在没事了,阿琼,可是你说过要保护我的,要不是我反应快,咱俩都得命丧这些蛇之口。”
傅庄琼朝他干干的笑了两声。
与此同时,聚集在周围的小蛇逐渐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靠拢,已经有人抽出长剑,将爬上来的蛇头,蛇身子以及蛇尾砍成了几半,一般,像蛇这种无手无脚的爬行动物,斩断身子后不会立即死亡,至少还要再挣扎一段时间,而这些蛇似乎是当场便不动了。
似乎是有效果,众人都开始施展功夫,将这些蛇一阵狂砍乱舞,但让人不解的一幕出现了,蛇被斩断身子后,居然没有任何鲜血的流出。
傅庄琼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那满地是蛇的尸体,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蛇的内脏全部是空的,这也怪不得蛇被斩杀后会不流血。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黄再次用树枝甩开了几条爬上来的小蛇,一回头正看见傅庄琼什么反应也没有,顿时急了:“阿琼,你还想不想活命,发什么呆呢?”
当然了,众人中有奋力阻挡斩杀蛇群的人,也有人曾观望状态,只是躲避着,比如秦落和云鹤,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此事不简单,只捡起树枝防止那些蛇的靠近。
而熊沙白就更比较简单,站在小道上观察着周围的场景,对那些爬上来的吐着信子的蛇并不多做任何的理会,他时不时的往傅庄琼的方向看一眼,顺便再看了一眼阿黄。
就在这时,傅庄琼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蛇的尸身被斩了满地,而她的嗅觉自是灵敏些,最先发现问题的所在,忙惊恐的睁大眼睛对众人喊道:“众位英雄赶紧停手,这些蛇自带毒香,一旦被斩杀,毒香便会散发出来,大家赶紧掩住口鼻!”
话音落后,众人才堪堪的闻到那么一股奇异的香味,到底是武林高手,反应也是极快的,虽然并不能确认一个小女子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但还是停止了斩蛇的动作,快速的掩住口鼻。
冷静了下来,也已经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忙道:“你们快看,这些蛇为什么会没血?”
所有的人齐齐的往自己的刀剑上看去,明晃晃的刀剑依旧是明晃晃,没有一丝被血色沾染的痕迹。
顿时,包括所有人都傻眼了,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看着这片诡异的枯树林,一时之间周围静谧的可怕,或许刚才斩杀了太多条蛇,此时除了蛇的尸身,周围并无任何的活物。
不多会,四面八方再次传来瑟瑟的声音,看来蛇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赶紧往前走!”
于是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收了长剑,顺着小路加快脚程,快速的往山上而去。
大概是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赫然是一座亭子,但众人并未走近,只是还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本是静谧的四周,再次响起了瑟瑟声,这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这时,有人道:“这些蛇不能斩杀,难道我们就任由这些蛇攻击我们而坐以待毙?”
傅庄琼也是无主意了,她只是能辨别毒香,但却并不知道该有什么方法在不斩杀这些蛇,不放出毒香的情况下,彻底的将这些蛇逼退!
但是这些蛇既无血肉之驱,想必定是被人控制,如果他们不找到方法解决,或者放出这些蛇的人目的没有达到,那么这些蛇便会一直跟着他们。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往四周观察而去,枝头上盘踞了很多条青色的小蛇,这在破败灰色的枯树枝中异常的显眼,但是那些青色的小蛇中似乎是只有一条蛇在盘踞在枝头上是一动不动的,其他的小蛇要么就是就是爬着身子缓慢的前进着,要么就是探着脑袋不断的扭动着。
但似乎只有那一条蛇不动,就在傅庄琼疑惑的观察着那条小青蛇时,它突然吐了一下信子,顿时周围的小蛇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刚才还懒懒散散,此时似乎是找到了目标朝他们快速的进攻。
后来的几次,但凡那条盘踞在树上的蛇吐一下信子,而周围的蛇便开始快速的逼近他们,惹得众人不得不再次拔出长剑,想斩杀又不能斩,简直是无比的憋屈。
傅庄琼紧撇的眉头突然舒展开,顿时兴奋的面向众人,刚想开口说话,这时,有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凛冽强劲的穿过那片枯树枝,力道的强硬以及锋利的剑刃在嗖嗖中整齐的将那些枯树枝斩下,准确无误的砍上了那跳盘踞在树上的青蛇。
她赶紧看向挥剑之人,正是熊沙白,他正目光沉沉的盯着那条在剑刃下留着鲜血,挣扎了一阵很快便不动的青蛇的身上。
与此同时,令人惊喜的一幕出现了,方才还在逼近他们的那些成群结队的小蛇,此时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摇摆着身子晃着头,快速的扭动着身子后退,口中还发出撕撕撕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不一会时间,这片还在被蛇包围的枯树林很快恢复了平静,众人见此,一颗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都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这三友阁果然都是一群妖人。”
紧张了半天,耗费了体力半天,如今这么一放松,各各疲惫不堪,纷纷走到亭子中休息了起来,补充着体能。
傅庄琼再次在人群中寻找着熊沙白的身影时,只见他正走到刚才被斩杀的那条青蛇面前,取回自己的长剑,从腰间掏出一个帕子擦了擦残留在剑身的血迹,一个干净利索的招式,长剑重新归位到他挂在腰间的剑鞘中。
阿黄走到他身边笑嘻嘻的道:“阿琼,现在没事了,我们也赶紧休息休息吧,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三友阁,若不然就只能露宿在这片枯树林了。”
傅庄琼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去看熊沙白,随着阿黄进了亭子。
无意间抬头,正瞧见亭子的上方提名‘吸血亭’,为什么这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转念一想,这三友阁可不就透着一份诡异,取了这么一个血腥的名字倒也是不觉得奇怪。
阿黄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从腰间取下一壶酒,美美的扬起脖子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撇了一眼傅庄琼,递上自己的酒壶道:“阿琼,喝酒吗?这大冷的天,喝了酒之后可就暖和多了。”
傅庄琼正站在原地,跺着脚,搓着手,虽然今日阳光很足,但不知为何,这山上总有那么一阵阴风,吹的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接过酒壶扬起脖子便灌了一大口,顿时被呛得面红耳赤,还很是镇定的一边咳嗽,一边赞叹道:“好酒!”